彩嬌直覺腦子轉不過來,即使她對凡人界不了解,也直覺得那喬雙做得不完美:“戰爭是停止了,但是那國主似乎不是好東西,喬雙難道就此罷休?若是那國主興致一來,再次掀起戰爭,該如何?”
拾不棄定定看著彩嬌:“凡人有凡人的道,喬雙確是做得不夠完美,但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足夠了。”
彩嬌還是覺得不妥當:“可他要來的只是一時的和平!”
拾不棄嘆了一口氣:“管事,你入障了,喬雙故然做得不完美,沒有達到你心中的那個結果,但是,我說了,為天下謀和平是國主的事情,喬雙只是一個將軍,他做了自已該做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彩嬌頓了一下,方想到喬雙作為一個白身,在朝庭之上沒有任何背景,且當天下平定之時,他年事已高,大家厭極了戰爭,士將歸心似箭,若是那時再去掀翻國主的統治,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確是她魔障了,凡事求個完美,求個安定,卻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對方想一下。能得到那樣的結果,已是他拼盡了全力。
就像她一心為想解散南院,因為有更高的存在,她有心無力。
因心中一直橫著這件事情,終日郁郁,可不就像喬雙,做了將軍后,無法改變戰爭的事實?
喬雙最后因為盡職守則,反而得來了自已想要的。
而她,是否也該像喬雙那般?
幻靈界之所以設立南院,是因為當初楚方上君與未雅上君弄出來的男女對立。
她自知自己資質平平,是沒有能力改變這樣的狀況的。
那么會不會也像凡人界的國主那般,會有天命大能來改變這個情況?
既有天命人來解決,她有何憂?
即便沒有,她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那么她憂慮什么?
有道是,煩惱都是自尋的,她可不是一直在自尋煩惱?
想到此,腦中閃過拾不棄說喬雙的:“他在自省。”
就是自省!
自省,不是向外尋找煩惱,而是向內拷問自已。
她有一心管好南院嗎?
有在自已能力范圍內保護好院里的姑娘嗎?
能進一步爭取姑娘們的憂待嗎?
.......
越是挎問,彩嬌越是冷汗襟襟。
她似乎忽略了許多。
在這一刻,她明白了喬雙站在城墻之上的感覺。
原來,一切的問題不在于別人,而是在于自已。
心若清,路自明。
在這一刻,像是掃清了所有迷朦,一條清晰的路出現在她面前。
多年來的憂慮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她想,她知道以后應該怎么做了。
放下心結之后,彩嬌多年以來從沒動過的修煉有了松動的跡像。
四周的靈氣向她涌去,隨著靈氣的涌入,她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
拾不棄見彩嬌有所悟,便在一旁默默的為她護法。
晚霞漸漸的從窗櫥中退去。
夜幕慢慢覆蓋著一切。
燈火在南院里亮起,像是在與黑暗對峙。
一個侍從匆匆走了進來,他在門口看到正在頓悟的彩嬌,又看著在一旁護法的拾不棄,又著急又猶豫。
拾不棄見彩嬌無礙,便走過去向侍從問道:“可有急事?”
侍從見拾不棄像是見到了救星般,將事情如倒豆子般倒了出來:“五行派的度能上君來了,說要找你。”
度能上君?
救了紅的那個人?
難道是為了她手中的元坤劍?
元坤劍是紅打賞給她的,是一把極品好劍,五行宗若是反悔了也有可能。
只是劍已在她手中,并且認了主,她可不會讓出去。
可得罪了五行宗,她似乎也不得好過。
罷了,是人是鬼,她總得要見一見。
可彩嬌仍在頓悟之中,沒人護法可不行。
侍從似乎看穿了拾不棄的顧慮:“拾姑娘不必擔心,管事這邊,自有人護法。”
他剛說完,一個暗影從戶梁之中無聲的落下,守在彩嬌的身邊。
拾不棄:.......
她逾越了。
沒了顧慮,便跟著侍從,匆匆來到包廂之外。
推開門,一個白團子飛入她懷中。
拾不棄低頭一看,對上了一雙紅色的眼眸。
她眼中閃過一抹嫌棄,現在扔開還來得及嗎?
紅卻是沒注意到拾不棄眼中的嫌棄,自從它得到完整的傳承后,修煉進展十分喜人,連帶的對拾不棄充滿了感激,所以再次見到拾不棄,就高興的躍入她懷中。
它決定了,以后拾不棄便是它的恩人,無論她怎么摸,它都不會爪她。
紅咧嘴笑道:“不棄,我們又見面了!”
拾不棄心道,紅這種生物果然無恥,愛粘人,她明明跟它不熟,還往懷里撲。
心中如此想著,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五行宗的守護獸呢,她可不敢得罪,便笑道:“一切可好?”
紅高興的搖著蓬松的尾巴:“爺好得不得了,得了完整的傳承,修為一日千里。”
拾不棄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紅這高興的模樣,應該不會過來討劍的吧:“恭喜啊,得償所愿!”
紅得意的揚著毛絨絨的頭。
拾不棄將紅放到桌椅上,看到度能在打量著她。
度能與紅記憶中的形象并無太大變化,他一身青色法衣,有著濃厚的眉毛,眼睛很有神。
她給他行了個禮:“拜見上君。”
紅卻不高興了,它轉身爬到拾不棄的肩膀上,像是要呆在她身上不下來似的。
度能上君十分和氣:“拾姑娘不必客氣,我只是好奇來看一看能收服元坤劍的人而已。”
在度能得知紅將元坤劍送給一個南院姑娘時,他快嚇死了。
那元坤劍上的五行劍意連他一個上君都收服不了,送給一個南院女子可不是要了她的命?
于是匆匆的帶著紅來南院,雖然已經過了三年,若是那姑娘夠堅挺,或許,大概還活著吧?
卻不想,在南院一打聽,發現那姑娘竟已收服了元坤劍。
他一下子便好奇起來,究竟怎樣的女子,能收服他心心念念的元坤劍?
紅蹲在拾不棄肩膀驕傲的說道:“上君,我都說了,拾不棄與別的女子不一樣,她收了元坤劍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