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衡收招閃現后退,快得連殘影都沒有,就像是通過一道雷電劈下,他便從原本的位置瞬間傳送到了雷電劈下的位置所在。
西門莊的無限制同步反擊都打了個空。
看著蕭玉衡的瞬移,西門莊也是心生佩服,“真是驚人的招式,在攻擊的同時在一個地方留下固定的真氣,不但能夠作為反彈真氣招式的點,還能作為錨點牽引自身進行快速移動。”
被看破了招式,蕭玉衡一點沒有心驚,只是帶著戲謔的笑容特別關心了一句,“都快撐不住要入魔了,還有心思和我說話?你真入魔了,可就來不及玩弄那種蛻變的小把戲了。”
蕭玉衡的本體還在另外一個空間。
更沒有一直寄宿在無名男人體內,借其身軀觀察一切。
畢竟無名男人是他口中的懦夫蠢蟲,連成為飾品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論成為黑騎的一員。
不過是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廢物玩意兒。
頂了天偶爾關注一下。
所以,蕭玉衡對于一些事情的了解,比無名男人更有限。
也因此,在他看來,西門莊敢用修真之法和他戰斗,準備在拖時間拖到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后,再用蛻變之法進行恢復。
他的評價只有一句,太天真了。
魔化是靈魂上的變化,不是這種手段就能根除的。
在他眼里,從西門莊使用修真之法的那一刻開始,命運已經注定了,注定成為黑騎軍的一員,區別只在于是現在,還是不會太遠的未來。
“只是,你能拖到我離開嗎?”
話出口的同時,
“你還這么輕松我就放心。”西門莊回應。
他只擔心對方存在時間不夠,沒讓他殺就滾回去了。
蕭玉衡再度啟動,他是一個珍惜時間的人,喜歡現在就達成目的,近身,一對月牙雙鉤向前劈下,西門莊不閃不避,反而徑直向前,劈下的雙鉤直接鉤中他的肩膀。
西門莊渾身靈氣暴漲,整個人被紅煙圍繞,以靈力鎖住雙鉤。
蕭玉衡的真氣被他的靈氣一沖也沒能發揮作用,預感不妙的他也沒來得及松開雙鉤。
下一瞬,靈氣爆棚的西門莊舍棄了雙锏,強行近身,雙手抓住蕭玉衡的頭。
腦袋猛地往前一頂,以頭撞頭。
蕭玉衡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擊,直接中招。
額頭皮肉之下的顱骨仿佛只是糖片一樣在撞擊之下碎裂,他的整個腦仁也在顱內震顫,仿佛是一團要被搖散搖碎的豆花。
一擊中,西門莊絕不放松,緊跟著就是抬腿踢胯,將蕭玉衡整個胯部都踢得往上開裂,那力道仿佛要一腳上踢把人從胯部分成兩半。無縫連擊,裹著如同紅炎的爆裂靈氣的手刀貫手直插蕭玉衡腹部,直接貫穿,在其腹內,手指分開再抓握,往后一拉,直接將蕭玉衡的腸子扯了出來。
與此同時,蕭玉衡終于讓雙鉤回到了手中,這一次,不再僅僅是武功。
纏繞黑氣的月牙鉤揮舞,直接切斷了西門莊扯著他腸子的那只手。
同時,蕭玉衡一腳正踹西門莊,如同巨木撞擊石子,瞬間將西門莊崩出到十數米之外。
“你現在比我更像是‘魔’。”蕭玉衡說道。
即便頭裂開了,胯碎裂了,肚子里的腸子被扯出來了,他依舊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斷掉了一只手的西門莊同樣完全沒有痛楚的樣子,“你現在其實比還是黑騎士的時候弱多了。”
蕭玉衡輕笑,“兩個都并非我真正的力量,后者比前者弱是很值得在意的事情嗎?倒是你,少了一只手,可不妙了。”
“你對修真者一無所知。”西門莊平靜回應。
下一瞬,全身覆蓋纏繞黑氣的蕭玉衡與一身紅色煙氣的西門莊再度碰撞。
一瞬的交擊,是上百次的攻防。
兩人腳下的地面如同遭遇了持續不斷的轟炸,地面不斷開裂,塌陷,裂縫越蔓延越長,越深,兩人腳下的凹坑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周邊方圓幾十米,無數的碎石,泥沙被卷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擴散煙幕,完全將兩人籠罩,不要說看,連最準確的感知都只能感知到這里兩股天災一般的力量交織碰撞,根本感知不到人的存在。
當漫天飄舞的沙塵重新落地。
站定的兩個人,蕭玉衡左邊一張臉已被扯爛,露出了大牙與牙床,胸口更是有一個巨大的凹坑,只是看就會認為他的心肺已經內陷的碎骨穿刺,擠爛。
另一邊,西門莊,身上數不清的血口,皮肉外翻,已經完全是一個血人,之前已經是獨手,此時一條腿的下半截也被斬斷。
蕭玉衡看向西門莊,眉宇間出現了之前未曾有過的急切,“你已經打不出下一擊了。”
他自身也只剩最后一擊的時間了。
“自以為是。”西門莊回應他的只有這一句。
閉上雙眼,獨腳插入地面,身體扭曲,雙锏組合形成一把長槍,單手抓握。
蕭玉衡身影抹過。
西門莊整個人彈起。
身影交錯。
西門莊整個人栽倒在地。
蕭玉衡晃晃悠悠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來,看向倒地的西門莊,然后,他的脖子處出現一條血線,腦袋順著這條緩緩滑落,與脖頸分離,墜落到地面上,下一幕,蕭玉衡雙腿跪地,跟著身體往前一倒。
剛剛最后那一瞬間,西門莊以殘軀蓄力,灌注靈力,用的卻是袁歸林的招式,他的雙節槍如同長鞭也如同利刃,刀口無比齊整的割斷了蕭玉衡的頭。
地上,蕭玉衡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現在,他看到你了。”
這一瞬,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虛影,山一樣大的顱骨骷髏戰車之上,坐在一個全身鎧甲覆蓋的巨人,覆面甲之中,一只眼發出了猩紅的光,這一只眼睛仿佛鮮血滿月,就那樣看了西門莊一眼。
“你我太像了,一樣的絕代天資,一樣的高傲寂寞,就算沒有碰到我,你也注定會和我走向同一條路。”
“我在黑騎軍等你。”
言盡,蕭玉衡的尸體化作一陣黑煙,在空中飄舞片刻之后,徹底的消失。
巨大的虛影也消失不見。
西門莊左手手背上浮出血鷹,瘋狂閃爍,同時,后頸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鐵刺在他皮肉之上刻畫,最終刻出了一個燙金血鷹烙印。
不久,燙金烙印消失隱去,手背上的血鷹也黯淡消弭。
同時,殺死蕭玉衡這個降臨的“異魔”一瞬間給西門莊的“分神寂魔”灌注了巨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