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藍，院子里的草坪也格外的青翠。

就連剛才走的心浮氣躁的曲折碎石路，此刻也因為適才揭掉了“那個壞女人”的面皮，變得生動且充滿了樂趣。

鄭秀晶現在很哈皮。

除了低聲哼著歌，路上還會時不時蹦跶兩下。

就像一個正常的21歲小女孩。

但這樣的快樂也僅僅維持到走出大門之前。

邁過門檻。

停在路邊的商務車，也適時地將側車門緩緩打開。

鄭秀晶腳步稍頓。

雖然相隔十數步，但那輛商務車內的布局、陳列，以及曾經在這輛車里乘坐過的那些人，發生過的那些事，卻已經在她腦海一一浮現。

“唉……”

嘆息過后，被大伙所熟悉的fx隊長、忠武路演員、時尚界寵兒Krystal歸來。

“歐巴，回公司吧。”

“Jessica那邊？”

鄭秀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被放了鴿子的鄭秀妍有多可怕，最具權威性的莫過于從小到大一直扮演受害者角色的鄭秀晶。

畢竟除了她，大抵也沒人能從細枝末節處開始，一一盤個清楚明白。

可即便如此，鄭秀晶還是選擇先回公司。

相較于火氣快來快走的歐尼，犯了小心眼病的李明善會造成的傷害，不僅持久而且印象深刻。

更何況真論起來，這回是鄭秀晶自己先不占理，仗著這些年累積下的寵溺，把有成員想要離隊的打算自作主張地隱瞞了下來。

所以啊，錯了要認，挨打立正。

“站的這么直干嘛，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李秀滿那種可以隨便體罰藝人的暴君了呢。你說是吧，鄭秀晶xi？”

“歐巴～”

“我說過的，工作期間要喊職務，鄭秀晶xi。”

鄭秀晶瞠目結舌，“不是，你多會兒說過？”

“剛說的。”李明善回答的云淡風輕。

“……”

鄭秀晶無語地笑了。

她都不知道是該為韓孝周粘上這么個孩子氣的小心眼子感到扼腕，還是替自己歐尼能及早止損慶幸鼓掌。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需要先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而要想解決關鍵問題，就要先抓住問題的關鍵。

“歐巴，我錯了。”鄭秀晶慫的極快。

“哦？wuli水晶也有錯的時候？”

“我該把李知恩她們的消息及時通知公司的。”

“那為什么不呢？”

“因為我覺得”，鄭秀晶低著頭，繼續小聲道：“她們在這里過的不開心。”

“你…覺得？”

李明善都要氣笑了，“這算什么見鬼的理由，嗯？鄭水晶。”

聽到“水晶”兩個字，鄭秀晶就知道這關算是又被自己給萌混過去了。

至于那天萬一再被翻起來。

那就等到真翻過來的時候再說。

“歐巴～”

一路小跑著溜到李明善身后，兩只白皙的手掌也順勢搭在了李明善肩膀上，“你明明都知道的啊。”

力度適中，定位準確。

在鄭秀晶的精準揉捏中，李明善安逸地閉上了眼睛。

“歐巴我就是個退到二線領工資，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創始人罷了，能知道什么呀。對對對，就這兒，用點力。”

“我知道你知道，不管是容和歐巴他們，還是Tara的歐尼們，還有我們，但凡是你親自拍過板同意參與的，從歌曲到影視劇，就沒失過手。”

“過獎過獎，都是瞎蒙的。”

“那知恩的《好日子》是蒙的？”

“當然。”

“秀智的建筑學概論呢？”

“那是為了幫李勇周的忙，要不是S.M不同意徐賢參演，也輪不上那只兔子。”

“那，當初讓雪莉參演《鬼影實錄》這總是歐巴的決定了吧。”

“別鬧，那是你孝周歐尼的鍋。”

“還有讓我去學滑冰。”

“有意見找胡惟德，那是他的決定，再亂說告你誹謗啊小心點。”

“我不管”，鄭秀晶手上一緊，“這些事絕對都跟你有關。”

“嗯嗯嗯，有關有關。”

正是被揉捏到睡意漸濃的時候，李明善只想閉上眼，然后好好睡上一覺。

敷衍小屁孩什么的，無所謂了。

“所以說，關于秀智她們要走這件事，明善歐巴才是最大的責任人。”

繞了半天，終于把天上飛的那口鍋安安穩穩地扣在了李明善頭頂，低頭看著雙手，鄭秀晶只覺得雖累但值。

本來享受小美女揉肩是挺享受一事，可結果不僅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這就很破壞氛圍了。

李明善睜開眼，仰頭看著正因為詭計得逞，結果把扁桃體都笑的顯露出來的鄭秀晶。

“這就不合道義了吧，鄭水晶。我都沒打算追究你的責任啊。”

“本來就是！”

既然占了先手，鄭秀晶就沒有半途而廢的想法，邏輯不邏輯的更是等先坐實了再說。

“如果明善歐巴按照S.M管理少女時代那樣，知恩她們也不會生了退隊solo的心思。”

“嗯？”這下輪到李明善不樂意了。

“合著讓你們盡早見世面賺大錢還是我的問題？”

“可你不公平。明明Luna和Amber她們……”

“鄭水晶，我開的是公司，不是善堂。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個贏家通吃的世道，當然是誰能給公司賺錢我支持誰，別說是我，換誰來也一樣。至于說Luna和Amber，等她們準備好，公司自然會安排。”

仰頭看著水晶般的鄭水晶，李明善也不知道把這種赤裸裸的利益交換放在她面前是不是太早了點。

但轉念一想，早點也好，總比被外面那些個繡花枕頭的甜言蜜語給騙走了強。

只是李明善自己也忘了，現在的鄭秀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芒果布丁就可以抱著褲腳不撒手的小朋友。

“咝！鄭秀晶，你干嘛！！！”

“歐巴，你長白頭發了。”

“呃……嗯。”

雖說腦頂心依然生疼，可看著躺在鄭秀晶掌心里，一撮黑發夾雜中的銀絲，李明善多了些許溫暖。

這妮子，手法雖糙，但心還是好的。

知道疼人了。

“果然啊，為了平衡少女時代的隊內關系，明善歐巴還是太辛苦了。”

“不是，你這個轉折有點快吧，鄭水晶。我長白頭發跟你歐尼有什么關系？”

“我可沒說跟我歐尼有關啊，小心告你誹謗喔。”鄭秀晶有樣學樣地還了回去。

“至于有沒有做過，明善歐巴自己心里清楚，畢竟孝淵歐尼商演公主的名聲也不是白叫的。還有其他那些都被人看在眼里的，要我繼續說嗎？”

李明善啞口無言。

鄭秀晶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