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看到陶昌暈倒馬上喊道：“姑爺暈倒了。”

姚老頭還沒完全清醒，聽到姑爺暈倒，兩眼茫然，姑爺？然后想起了什么，心想這小子怎么來了，不會是負荊請罪正好撞上我生病。

二娘接著説道：“是個好孩子，是姑爺救了你。”二娘知道這時候必須説這話，很多人在，她要表示態度，釋放善意。讓大家知道二娘對姚瑩很好，很愛她。

姚文武看到陶昌倒地，又氣又好笑，這小子這時候還裝，老爺子剛醒來，應該趕緊給老爺子服葡萄糖口服液才是。

姚文武蹲下臉帶微笑，手往陶昌腰脅間狠狠一指，陶昌疼得跳了起來，説道：“我，我看到老爺子醒來，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沒事，沒事。我聽到老爺子生病從江海趕來一天一夜沒吃飯，這是餓的不是病。”

姚文武發現這小子臉皮越來越厚，當著我面撒謊面不改色。我親眼看你上午十點大吃一頓，我打獵去了弄不成你還吃了其它好東西，現在也才是晚上十二點多鐘，你還餓暈了。

馬叔卻是另外一種感受，他和駱飛白天十一點趕到養殖場，沒看到陶昌吃飯，他當然也沒吃，不由概嘆道：“姑爺聽到老爺子生病，趕緊問病情，找神藥，心急火燎往這邊趕，難為姑爺了。”

馬叔得了一套神仙服，剛才站外面很多人冷得發抖，他可暖和著，所以一定要夸姑爺一句。算是感謝姑爺送溫暖的回報。

陶昌知道要恰到好處，不然大舅子又要不高興了。他拿出葡萄糖口服液走到床前説道：“老爺子先服了這神仙液，保證明天起來精神煥發，比之前更有力。”

姚老頭還沒有從情況中反應過來，陶昌已托起他腦袋喂他了，臉上那孝順樣讓旁人都以為不是女婿是親生兒子。

陶昌喂姚老頭服下葡萄糖口服液，讓他躺下接著又是給掖被子，又是輕輕給他敲打雙腿……

二娘問道：“姑爺，這神仙液當真這么神奇，明天早上老爺就能完全好了。”

陶昌説道：“是的，這神仙液一支就花了我999條金條，我象珍寶一樣藏著舍不得用，這不是老爺生病，我一下就帶來了十支。明天后天連續服兩天，老爺子會龍精虎猛，精力勝過年輕時。”

屋里人一聽這一支要999條金條，十支就是9999條金條，這姑爺太有錢了。

姚文武想這小子動歪腦筋無空不入，當著我面説這是買來的，一支999條金條，這正好抵消老爺爺子要的聘禮數。看你可憐，老子就不拆穿你。

姚老頭在試新式武器看到過陶昌，當時這小子跟龐東山扛上了，把龐東山衛士鬼見愁打死，當時就懷疑這小子和兒子是一伙的，現在竟然跟兒子一起從江海島趕來，看來江海島有名堂。

姚老頭問兒子：“你在江海島待了一個月，忙什么呢。”

姚文武説道：“也沒做什么，打打野鴨子，白相呢。”

姚老頭哼了聲，你小子做事連親爹都瞞著，以為我不知道。你連老丈人金條銀元都敲詐，手頭金條恐怕有七、八千條，比我老頭子有錢多了。

姚老頭説道：“我沒事了，你們都散了回家。”

陶昌緊跟著説道：“對對，大家辛苦，夜里有我在大家放心吧。”

姑爺陪老爺一晚上，姑爺好孝順。眾人紛紛贊揚姑爺孝順，離開了這里。

屋里只剩下姚老頭、姚文武和陶昌。

姚老頭看著這兩人滿臉不爽，陶昌趕緊説道：“老爺子，你現在不能勞心勞力，要徹底安靜什么都不要想，這樣才能保證你明天康復如初。否則……”

姚老頭哼道：“否則怎么樣？”

陶昌説道：“老爺子，你這次高燒可很危險，要不是神仙藥，你大概要昏睡很長時間。這次高燒發的猛就是你平常不注意保養，積勞成疾，身體中寒氣滿滿也是平常點點滴滴積累而來，這叫做量變引起質變，一下就把你擊垮了。現在你身體仍舊虛弱，所以你要靜養，千萬別想其它事。”

姚老頭疑惑地問道：“量變引起質變，什么意思。”

陶昌説道：“這么説吧，大江里漲水，如果漲潮時上游正好下大雨形成洪水往下游沖來，這下大江里水位突猛漲，水量超過了大江泄洪能力，水就會沖破大堤漫進里面，造成水災，多少人為此家破人亡死于非命。這人也一樣，身體內寒氣一多超過了一定量，它也得找出口，到處亂竄，沖擊你五臟六腑各種器官，這會致命的。明白了嗎，任何事物數量積蓄到極限，就會發生突變，也就是質變，活人變成死人，這是最厲害的質變。”

姚老頭怒道：“你是咒我死，不當人子。給我滾出去。”

陶昌説道：“我不滾也不能滾，你説得話對我無效，滾不滾得要問問姚瑩才作數。”

姚文武一邊看熱鬧，很想笑，看看老少兩人誰是無賴王，估計老頭子不是臭小子對手。

姚老頭果然怒極反笑：“這是我的家，我讓你滾你就得滾，滾。”

陶昌説道：“我説過了，你説得話對我無效，得問姚瑩。你出了事其實我無所謂，但姚瑩會很傷心會掉眼淚，為了姚瑩不掉眼淚，所以我要守著你。”

陶昌繼續説道：“姚瑩的話一句頂你一萬句，姚瑩只我跟説了一句話，老爺子要好好地。您老要不趕緊説完一萬句，抵消姚瑩這一句，你説第一萬零一句滾，我就馬上滾。”

姚老頭目瞪口呆，這小子怎么跟無賴還要無賴，這第一次上門敢我胡攪蠻纏。

陶昌笑道：“老爺子別生氣，你是大督軍，應該用兵法啊，剛才我用了小小一計，你已輸得短褲都沒了。讓我失望啊，大督軍有勇無謀。”

姚文武忍住笑喝道：“臭小子，閉住你臭嘴，對爹也敢胡說八道，不知尊老。”

姚老頭瞪著陶昌長舒一口氣，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不知這是什么地方？敢信口胡言。

陶昌笑道：“我這是給您治病呢，你看，被我一氣你接著長舒一口氣，是不是感到好受了。我這是舍身救督軍，明智得罪了大督軍沒好果子吃，但我為您老身健康，義無反顧得罪您。”

姚老頭問道：“剛才是你救了我？”

陶昌説道：“是啊，我們來的時候，你已經燒得人事不醒，郎中束手無策，其他人眼淚汪汪只知道焦急，我來了略施神通，老爺子馬上轉危為安，接下的事你自己知道。”

姚老頭點頭接著説道：“你給我用的藥一顆就要999條金條，謝謝你這小子。”

陶昌説道：“現在已經用了四顆了，合計金條3996條。老爺子別謝，我這是要收錢的。”

陶昌自從聽到馬叔説姚老頭索要聘禮金條萬把根，銀元十萬二十萬個，幾百條新式武器這些話后，就決定不跟姚老頭説好話，你這是賣女兒，毫無親情。而且這要價太高，賣女兒也不是這么賣的。再説了，你女兒已經是我女人了，老子怕你反悔不成。

陶昌這脾氣典型的后世九零后大學生貌視一切權威的，隨心所欲特性。

其實馬叔説得很有出入，姚老頭沒説要金條萬把根，銀元十萬二十萬。要是肯定要的只是跟唐一智比了比，副督軍要的聘禮數字加上大督軍面子，估計金條五千條是要的。

姚老頭説道：“聽你口氣準備把這當娶姚瑩聘禮了。”

陶昌説道：“老爺子，小瑩已經嫁給了我，那有先成婚后談聘禮的。這多不親熱。再説了接下來我要給老爺子治幾種病，那花銷更大。要不，你就不要説什么聘禮，我也不收什么醫藥費了，一家人和諧團結，多好。”

姚老頭問道：“你還要給我治幾種病？我有什么病。”

陶昌笑道：“這病吧上了年紀的人都有，比如小便就象屋檐下滴水，半天滴不出幾滴那玩意兒還疼。看到美色只能看看不能吃，只好以不近女色作借口，自我安慰，掩耳盜鈴。”

陶昌見姚老頭不語，繼續説道：“老爺子其實年歲不老，才五十多歲，二娘三娘大概也就四十來歲，嘖嘖，大好年華就虛度了，生無樂趣，那不用説了。”

姚文武想這小子胡說八道，對老爺子敢説這些，真不是人子，正要説他。姚老頭止住他説話問道：“你小子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姚老頭似乎承認了這病，姚文武暗暗吃驚，臭小子是怎么知道的，連我都不知道。

陶昌振振有詞地説道：“這簡單，隊伍打仗不是需要收集情報，收集情報之后要進行研判確定情報真假，研判情報時其中一個方法叫反判，通俗地説正面文章反面看。外人説老爺子不近女色，食色性也，我就是從這里研判出老爺子的病。”

姚老頭眼皮跳了跳，這小子不簡單啊，説情報時説的問題，督軍府情報人員也説不出這些道道。説道：“小子，看不出你還懂這些。”

陶昌都是從后世電視劇上看來的，那有什么狗屁研判。這時大言不慚地説道：“我在新世界讀小學就知道了這些，小事一樁，不值一談。”

陶昌説這話不假，他小時候看電視連續劇《風》，就看到了這些玩意。

姚老頭揮揮手讓姚文武出去，看來他要跟陶昌攤牌了。

陶昌鄙視地看了姚老頭一眼，一把年紀了還害羞。丟人！

姚文武一出去，姚老頭果然説道：“小子，你要是治好了我這病，我就不要你聘禮了算是把女兒白送給你。”

陶昌反對道：“老爺子重男輕女是封建思想，民國提倡男女平等，什么叫白給我更是有問題。”

姚老頭怒道：“小子，再糾纏不清小心老子收拾你。”

陶昌裝出無可奈何樣，説道：“好吧，算你厲害。”

姚老頭和陶昌嘀嘀咕咕了兩個小時。陶昌給他又服了一顆布洛芬，服了兩支葡萄糖口服液后，姚老頭睡著了。

陶昌把姚老頭房間柜子里幾床被子鋪到地板上，衣服鞋子也不脫就睡。姚文武進來看到了目瞪口呆，這小子把這里弄成一團糟。

陶昌指指睡著的姚老頭，示意他別吭聲。當初你帶人把我新婚被子鋪地上，還踩上幾個皮鞋印，現在你就忍著吧。

第二天一早，陶昌迅速把弄臟的被子塞進柜子，然后弄張矮橙坐在姚老頭床邊，頭磕著床沿假睡了一會，二娘三娘就來了，看著陶昌這樣，有點感動。接著一些人先后來了，看到陶昌這樣子都夸道：“好個孝順姑爺。”

姚老頭醒來神清氣爽，坐起伸了個懶腰，看到陶昌這樣子愣了下，示意大家不要驚動陶昌自己悄悄起床，陶昌開始夢囈，含糊地説道：“老爺子，我一定要治好你……”

姚老頭下了床，陶昌身體一歪從矮橙上睡到了地上……

姚文武正好進來，一腳踢去喝道：“起來，別睡了。”

姚老頭登時怒視兒子，你把他踢傷了，老子性福誰來給我。

陶昌迷迷瞪瞪睜開眼，説道：“啊喲，天大亮了，差點誤事。老爺子快再服一顆藥再喝兩管神仙液，今天保證你能吃一大碗紅燒肉。”

陶昌親自服侍老爺子服下，四邊響起一陣稱贊聲：“好個孝順姑爺！”

姚文武雞皮疙瘩起了一厚層，趕緊走了出去，走得遠遠地。

二娘這時想給老爺子換床被子，打開柜子一開驚叫一聲。陶昌看看姚文武不在，從門口望出去在遠處散步，于是揉揉眼睛説道：“我夢中看到昨晚大公子睡地上，可能地上太冷了就收了被子出去了。”

二娘馬上閉嘴，微笑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到我房里拿一床就行。”

陶昌也走出去，慢慢靠近姚文武，笑嘻嘻看著他。姚文武瞪著他正要説話。陶昌搖搖手阻止他説話，拍拍他肩膀：“社會是個大舞臺，人生就是一臺戲，就看你演得妙不妙。”

姚文武想這小子有時候是馬大哈，象個二楞子。有時還真會演戲，演得很妙。

姚文武沒好氣地問道：“昨天我走了，你又胡説了些什么？”

陶昌快樂地笑道：“商量怎么生個小姨妹，給你添個乖妹妹，怎么樣。”

姚文武想還是真的，老爹不近女色原來是這東西病了，沒法做了。警告説道：“你小子別胡來，弄出更大病，我可沒法救你。”

陶昌哈哈大笑，説道：“這你都不懂，你説的哥偉知道什么用的嗎？”

陶昌就把琳達和妮娜賣神仙丸給公共租界工部局總裁，結果這兩個女人第二天差點起不來故事講給姚文武聽。

姚文武用看禽獸眼光看著陶昌，你不會把老爺子也弄成這樣子嗎？

陶昌説道：“吃飯去，吃過飯我得回一趟歌舞團，然后看了小瑩再過來。”

姚文武問道：“這里不是沒事了，你還要過來？”

陶昌説道：“天下最大事還沒做完呢，怎么叫沒事。老爺子給我生小姨妹這么大的事剛開始實施，起碼要給他治半個月。對了，下午我帶幾張海報來，你得幫我貼到督軍府大門口并且一個禮拜內不得剝去。”

姚文武這時恨不得一斧頭砍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