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昌站在高地上,看千百人奮戰在水蕩,恍忽回到后世。這種浩浩蕩蕩千軍萬馬的氣勢在后世常見。
不需要有人任命,陶昌現在就是這里的最高大最有權力的人。這里一切圍繞他轉。他牽動著千百人喜怒哀樂,他決定著這么多人窮或富。看到鄉親們快樂笑臉,看著他們不再為孩子買一串燒烤考慮半天,爽快地品味著神仙味這前無古人鮮味。陶昌感到自己很快樂,
遠望,大水蕩、蘆葦蕩浩淼無邊,大堡鎮和橋城鎮在霧靄中若隱若現,再遠處,大江水面與藍天相接,水天一色。好一幅人間壯麗畫卷。
江海島第一高地,唯一高地,這一刻顯示出它存在價值,登高望遠,開闊胸懷,感受天地廣闊。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一股豪氣從陶昌胸中升騰,我為江海生!
濁水蘆蕩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陶昌大聲吟誦,引得無數人回首看來,多少讀過點書的人們用敬佩眼光看著高地少年,江海島將會出現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江海人之福。
小芳沒正經讀過書,她撇嘴,小流-氓發什么神經!他想勾引誰?
候燕崇拜,眼里情意流淌,我是他的秘書,我要先他之憂而憂,后他之樂而樂。
單小玉停止燒烤,陶昌好象就是上天派來讓女人們幸福的神。
張小蕓體味著身體昨夜被一雙魔爪周游的感受,他説他練好童子功就要吃了我。好期待你吃了我。
八少女其她人,這時候全是昂首挺胸,胸-波起伏。我們是他最親近信任的人,這么多人誰能有我們這樣榮耀。
水塔接近完成,陶昌計算了一下,水塔最大容積起碼有二百立方水,夠大。第一次擔水把水塔水灌滿,估計得五百多桶水。以后每天消耗的水,可以在上班前每人先挑兩擔水或者三擔水,應該能補充每天消耗水量。
得定做二十副水桶,學少林寺和尚把挑水當作強身健體運動,適時開展挑水競賽一類活動,這個不用配專門擔水工。
還要提倡節約用水。江海島本身就泡在水里,人們從來沒節約用水意識。讓大家知道自來水不是水蕩里水,挑水進塔很累,又經明礬沉淀,再通過過濾器過濾,成本很高。
高地四周人工湖種植蓮藕,花能美景,蓮子、藕又是極好食品。這要專人負責。
湖泊之內,即小區內不準養雞養鴨養一切家畜。不得種疏菜,全部種花草。
小區除了自有食堂,還要開辦一個小賣部,小區工作人員及小區居民不用上街就能買到日常生活用品。
居民,這里指的是家屬。
打造成高品質人間樂園。
候燕快速記錄,自從當上秘書,她就處在一種奇妙狀態。要是沒上次北水蕩奇遇認識了陶昌,她就是干農活,學做針線活,過個一、二年嫁個男人,一輩子就定型了。活得是好還是苦聽天由命。而現在,她感到生命屬于自己,生命變得精彩,眼界開闊,看到人生原來還有另一種生活,充實,每天都有新感受,忙碌而快樂著。
候燕對家屬不甚理解,問家屬是那兩個漢字,什么意思。
陶昌開玩笑道:“等你嫁了人,你的相公不是養殖基地職工,他就是家屬。還有你的孩子們也是家屬成員。”
候燕有些臉紅,心里很抗議,你怎么知道我要會嫁一個外面的男人。俗話説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愿意我這汪肥水流出去,你舍得嗎?
如果你真舍得,説明我魅力不夠。嗯,我得加強魅力鍛煉。你會舍不得我流出去。
陶昌想了想又道:“你把我説得話,細化成一個小區行為準則。以后凡住進小區的人都要熟記做到。”
陶昌一串串后世習慣語言,苦了候燕。行為準則又是什么東東?
張小鷹回到養殖基地工地,是五天以后的事。陶昌需要的裝修材料基本采購齊全。只有小型發電機沒買回來。店鋪根本沒賣的,很多人都沒聽到什么發電機。還是杜一尺通過熟人朋友,從德租界那里打聽到有這玩意兒,有這東西的人提的價昂貴。而且要真金白銀,紙幣不收。
陶昌把買小型發電機,生活樣板小區用上電,起碼能讓大家知道電燈這玩意,看作農耕社會生活邁向現代社會生活一大步。
況且,陶昌真不習慣點油燈,生活樣板小區房子絕對達到后世標準,結果晚上點豆油燈照明,有些明珠暗投味道。
陶昌決定親自去東方都市,順便看看蘆花。蘆花到東方都市一個多月,骨傷應該基本痊瘉了吧。
為了買小型發電機,陶昌與杜一尺、李彬商量,這次到東方都市送貨數量翻三倍。擔心東方飯店一下吃不下這么多。這年頭飯店沒冰柜,也不具備魚蝦活養知識。
杜一尺和李彬倒感到沒問題,東方都市大飯店多著呢,找他們倆的人不少。貨翻三倍也就七千多斤,銷出去沒問題。
這次做準備工作做得充分,陶昌建議直接把帆船中間一個船作養魚船艙,親自到運貨帆船上改裝充氧裝置,保證運輸途中魚蝦成活率。
這一船貨可以解決小型發電機三分之二貨款。清水觀公就象陶昌取之不盡金庫,陶昌對平臺前主人充滿感恩。
帆船老大看天看江看水,決定三天后中出發,這天大江口會無大風無大霧,漲潮是上午八點左右,順潮,到下午二點左右可到達東港水碼頭。
當帆船離開南門港,陶昌有些激動。他離開東方都市其實才一年多,可現在要去的東方都市還從沒有去過。地還是那塊地,江還是那條江,幾條著名的路這時候已存在,這算不算故地重游?
大江口今天風平浪靜,難得好天氣。船老大自吹:“大江口脾氣全在我心里,我説它今天無大風無大霧,它就不敢起風起霧,乖得象小貓。”
李彬説:“李大老,這只船跟我們好一程了,你看看這是條什么船?”
船老大瞇起眼睛看了會,臉色突變:“這是海盜船,它不應該跟著我們船?”
杜一尺問:“為什么?”
船老大道:“海盜知道我們這種船裝的不是貴重東西,搶了也沒多少油水。”
按照一般常識,這條帆船裝了些江鮮,確實不算貴重東西,況且江鮮搶到了也不好保管不好出手銷贓,弄不好剛搶到手全死了。所以,海盜不會對這種帆船有興趣。
但如果知道這條帆船上裝了價值近百萬極品江鮮,那就完全兩回事。只是,必須有人在南門港看到船上裝的東西,而這條船不是從南門港跟著來的。
這時代沒有現代通訊工具,只有這一個辦法。
這條船駛離南門港時,并未有任何船只跟出來。船老大要大家放心。他迅速打舵稍稍偏離正常航線,想測試海盜船是不是跟著自己來的。
顯然,這只海盜船是沖著自己來的。船老大臉色沉重。
陶昌想,我倒是和海盜船打過兩次交道,兩次都發了點小財。
船老大扯足風帆,舵往里邊收了收,帆船突然側歪差不多九十度,帆船速度加快。
陶昌欣賞這位船老大,臨危不懼,掌舵本事很高。
杜一尺和李彬臉色已很不好,莫名其妙有強盜船搶江鮮,太奇怪。即使極品江鮮,你搶了要賣出去不容易。船要靠岸要找工具運輸,要有合適買家,這一折騰魚可能已臭了。
這是來者不善,海盜之意不在魚。
這條海盜船似乎并不著急動手,不緊不慢跟著。
海盜船艙里,老劉和陳阿大與海盜頭子喝著小酒,正説著前面帆船。
老劉説:“岳老大,等范老大船一到就動手,我需要把這條船完好無損接過來。看這條船吃水深度,這次船上貨不少,要比上次多很多。賣個五、六十萬沒問題。”
陶昌船上老大雖沒甩開后面海盜船,心平衡了許多。海盜船只要追不上,再往前十來里水路基本能脫離危險,因為已接近東方港。
只是,船老大發現前方遠處停著的一條帆船,這時候啟錨動了起來,正好攔在他的船必經之水路上。
前面這條海盜船上,陳阿大站著艙面上,看著愈來愈近帆船,對船老大道:“范兄可以喊話了,命令他們落帆,原地等著。”
這邊船老大聽到喊話自然不會落帆,只是臉色已灰白,落帆也是一死,有兩只海盜船夾擊沖出去可能性不大,海盜殺人滅口是必須的。
杜一尺悲嘆:“我死不足惜,只是害了陶昌小老弟,死不瞑目。”
李彬拿起船上一根木棒,喝道:“死也要拉個墊背,拼了。”
李彬拍拍陶昌肩膀:“我知道小老弟陸上打斗厲害,只要不下水,我相信你拉兩墊背不成問題。來世我們再做好兄弟。”
陶昌最大本事是水里,要是逃命,這時候往江里一跳,誰也奈何不了他。只是杜一尺和李彬不知道他有這本事。
不到最后關頭,陶昌也不會丟下他們一人逃命。
陶昌問道:“這海盜是跳幫過來還是怎么的?”后世影視里海盜搶劫是跳幫殺人。
船老大説道:“這些海盜也不是了不得高手,只是人多勢眾,跳幫殺人的跳幫,拿長槍掩護的掩護,配合極為熟練,我們根本沒還手之力。”
陶昌想起雙港大水蕩潛入水中扳動船舵,讓海盜船原地打圈圈。倒是可以一試。大江水勢洶涌,弄不好還可以讓海盜船翻船。
陶昌對杜一尺、李彬道:“等會我跳入江中,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們一定要保證自己安全就行。”
兩船擦身而過,陶昌正要入水,海盜船伸來一只鉤槍鉤住這邊船幫,一名海盜揮舞大刀躍起跳來,從空中撲向杜一尺,杜一尺手中一根小木棒又如何擋得了大刀居高臨下一劈。
陶昌怒吼一聲,伸臂擋向海盜大刀。李彬大喊一聲“不要”,海盜大刀與陶昌右臂猛烈撞擊到一起。
海盜大喜正要大叫去死吧,大刀重重彈了回來,海盜前撲姿勢被大力一擋,兩腳踏空墜入江中,
另一海盜幾乎同時跳幫撲向船老大,手中大刀空中劈向船老大。船老大想拔出舵桿抵擋那來得及,面如死灰等死。
陶昌看得真切,右臂擋向海盜大刀,暗中對大將軍説道:“給我加力”。海盜大刀砍中陶昌右臂反彈時,陶昌抓住他手,把他扯過船來,狠狠摜在船上。海盜手臂在被陶昌抓住時已被蟹鉗功粉碎,這時那能動得分毫。
兩條船上人全都目瞪口呆,這手臂能彈開大刀,毫無傷處,還活捉了一名海盜。
陶昌那管眾人震驚,右手抓住鉤槍就拉,左手撿起海盜大刀扔向握鉤槍海盜。海盜大驚躲避大刀,鉤槍被陶昌奪了過來。
沒了鉤槍拉扯,兩條船分了開來。
船老大從鬼門關轉了一圈,抹抹額頭冷汗説道:“小兄弟厲害,多謝救命之恩。”
杜一尺和李彬上次看到陶昌和陳阿大打斗,陶昌還沒有金剛臂,今天突然變得厲害了許多,以為陶昌上次還沒有出全力,暗叫僥幸。
陶昌剛才因為情況緊急,不能細説。現在有時間多説幾句,説道:“我最厲害功夫是水下憋氣功,可在水底待一、二個小時,等會我下水把他們船舵毀掉,之前你們盡量不讓海盜船靠近,讓他們無法跳幫。”
船老大是行家,説聲好。陶昌實力一展示,船老大膽氣頓時壯了許多。
李彬把活捉的海盜綁起,喝問:“你們是那股海盜,為何對我們下手。”
海盜閉目裝死不説話。
陶昌道:“這海盜大概已死了,我把他手腳掰斷丟江里喂魚。”
説著抓住他腳脖子蟹鉗功發力,海盜那能受得住,慘叫起來。
陶昌毫不猶豫捏斷了海盜脖腳骨。接著又捏住他另一只腳脖子,海盜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叫著我愿意説愿意説。
杜一尺、李彬和陶昌終于知道,原來是老劉、李大水和陳阿大買通海盜,不,是合伙聯手殺人搶奪極品江鮮。
老劉和李大水之前已聯系好買家,只等殺了杜一尺、李彬,搶了船便去交易。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陶昌也在運輸船上,如果知道,那得高興壞。你小子自己送菜,這是老天不讓你活過今天。
攔路海盜船,姓范海盜頭子臉色陰沉,剛出手就損了兩人,一人落水死活不知,一人直接被對方抓走了。
范老大盯著陳阿大,你説這船上的人手無縛雞之,大刀都砍不斷手臂的人,是手無縛雞之人?明明是絕頂高手!
陳阿大更郁悶,難道杜一尺請人做保鏢,還請了個絕頂高手?
后船,老劉和李大水沒看清前面兩船交手,只是模糊地看到前面船沒得手。而且還在猶豫是不是繼續。
老劉直接喊話:“范老大,我們一起動手,從兩面一起跳幫。”
杜一尺聽到老劉直接露面,知道這次是不死不休局面。兩條船海盜一起跳幫,陶昌下水也只能解決一只船,還需要時間。
陶昌自己可保無事,但杜一尺、李彬、船老大可是要死多活少。
這一次,海盜船也亮出了真家伙,兩條海盜船同時舉起七、八根長竹桿,竹桿頭裝著亮閃閃鐵矛頭。這算是海盜遠程攻擊武器。
專門抓鉤對方船幫的小鐵錨,抓鉤,海盜全亮了出來。
陶昌看著后面靠近的海盜船,沉重臉色突然浮起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