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愛眾人,
于是神死了。
神惡世人,
于是神墮落了。
--《死亡圣經》
白是宇宙的初始,萬物的起源。祂親手捏造了人類,像東方的女媧一般,贈予人類無私之愛。
于是,雅浦大陸上到處都流傳著白的故事。
白微笑地注視著一切。
祂看著人類學會了用火,學會了捕獵,學會了耕種…
祂想,祂該放手了。
在短暫的叮囑過后,祂決定離開了。
祂離開雅浦大陸的那一天,萬物都安靜了下來,大陸的各處僅僅剩下人類的笑罵聲。
祂也靜悄悄地離開了。
四萬年在白的眨眼間就過去了。
祂緩緩站起身來,悠然地來到了雅浦大陸。
祂環視了一周,陷入了沉思。
雅浦大陸到處都是激烈的戰火,那些祂認為可愛的人類張牙舞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大動干戈。
雅浦大陸再也不美了。
祂試圖出手阻止,雅浦大陸凝望之神阮阻止了祂。
阮說:“父神,你且看著吧。終有一日,這些下賤的人類會走向滅亡的。”
阮是白的分身,也是白的孩子。
他在雅浦大陸的深淵里凝望著人類,看他們的丑陋,看他們的無恥,看他們的罪惡…
他凝望著人類的一切,但他討厭人類。
白溫柔地撫摸著他:“阮,你說錯了,人類一定是會萬壽無疆的。”
祂縱容著阮,注視著阮將火種投向雅浦大陸的各個地方。
祂也包容地看著四處逃竄的人類,向他們播撒著絲絲細雨。
熊熊烈火炙烤著雅浦大陸,人類怒吼著,嘶叫著,控訴著。
于是,阮和白,聽到了咒罵。
“白成了魔鬼,祂墮了魔,祂不再是我們的真神了。”
“阮是祂的幫兇,他們都是魔物。”
在人類口中,他們墮為魔物。
阮嬉笑著,“人類多么愚蠢吶,他們自以為是,不思進取。”
“阮,他們會萬壽無疆的。”白再一次重復了自己的觀點。
這回,阮已經明白了白。
“萬壽無疆”,是祝福,更是詛咒。
他們一代又一代地延續著,傳續著這世間的丑惡。
或是走向腐朽,或是走出盛世,他們都只會懦弱地咒罵,如被神拋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