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怎樣？”伊西斯問。

“他就……他就殺掉我！”月月玥玥氣呼呼道，“說是絕對不能讓我背叛他，否則就要把我剁碎喂狗！”

伊西斯忍俊不禁：“他真的是這么威脅你的？”

“是的！”月月玥玥信誓旦旦道，“他絕對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的！”

“……”伊西斯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怎么了？”月月玥玥困惑道。

“不行……你說的畫面我太喜歡了……我實在忍不住……哈哈哈……”伊西斯捂著肚子，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我簡直太開心了！”

“……”月月玥玥呆呆地看著伊西斯，“為什么這么高興？”

伊西斯抹著眼淚笑道：“我終于找到治療精神疾病的辦法了！”

月月玥玥目瞪口呆：“誒？什么意思？”

伊西斯擦干凈眼角的淚水，道：“你相信命運論嗎？”

“命運？”月月玥玥遲疑道，“我……相信。”

“既然你相信命運，就更應該知道，命運不可改變。”伊西斯道，“即使是神明也不例外。”

“……”

月月玥玥皺眉想了想，似懂非懂，又有些茫然地點頭，“哦。”

伊西斯嘆息道：“你相信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存在，但它并不是無處不在的，而是有跡可循。”

“啊？”月月玥玥驚訝道，“難道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虛幻的？比如夢境？”

伊西斯搖頭：“不是的，每件事物其實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大腦自己將它美化了而已。”

“美化？”月月玥玥愕然。

伊西斯道：“你看，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吧，在以前，你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因為某件事受傷或者被拋棄后，你失去記憶，忘記從前的事情，成為另外一個人。”

“嗯。”月月玥玥低聲答道，“但我記得很清楚，爸媽都對我很好。”

“對，你的父母都對你很好，但是……你不再是那個普通的孩子了，你成為了一名特工，擁有常人沒有的超凡力量，甚至可以掌控死亡。”伊西斯微微彎腰，注視著月月玥玥，輕聲道，“但這仍舊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你不再屬于你原來的身體，你成了另外一個靈魂。換言之，你已經不再屬于你的軀殼，你只是一個游走在黑暗中的陰影，無法見光。”

“……我、我……”月月玥玥臉色蒼白，手足無措，“我不會變壞……我永遠都是爸媽的乖兒子……”

伊西斯道：“我相信你是個乖孩子，但是……”

“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只要讓我回到我原來的身體里。”月月玥玥哀求道，“哪怕是死……”

伊西斯深吸一口氣，伸手摸摸月月玥玥柔軟的金發：“放心吧，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幫助你的，你的身份是我的同伴，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謝謝您……”月月玥玥感動地流下眼淚。

伊西斯溫柔地撫摸月月玥玥的頭發，柔聲道：“別害怕，一切交給我吧。”

伊西斯轉過身，朝著斯卡拉蒂的方向露出微笑。

斯卡拉蒂靜立在原地，表情冷漠。

伊西斯走近斯卡拉蒂身邊，輕聲喚了一句：“斯卡拉蒂。”

斯卡拉蒂淡淡掃了她一眼，轉過身往回走去。

伊西斯緊隨其后。

兩人一路穿過森林，來到森林深處一間廢棄的木屋前。

“就是這里？”伊西斯看著破敗的屋子問道。

“沒錯。”斯卡拉蒂點點頭。

月月玥玥看著這間破爛的房子，不由得縮了縮肩膀：“這個地方……好恐怖……”

伊西斯卻絲毫不覺得害怕，反倒十分興奮。

“太棒了！這里的空氣居然這么新鮮！”她深吸一口氣，贊嘆道。

月月玥玥愣愣地看著她。

“你在害怕嗎？”伊西斯扭過頭，看著月月玥玥的眼睛，認真道，“我知道你害怕，月月，你害怕你的身體會消失，所以才會逃跑躲避。我可以理解，因為我也曾經有這樣的擔憂，但我們是特工呀。”

“特、特工？”月月玥玥睜圓了雙眼，震驚地看著她。

伊西斯笑道：“對啊，就像我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條蛇。你也害怕吧？”

“……嗯。”月月玥玥低下頭，小聲道，“可是……”

“不必可是了，月月，你聽我的話就好。”伊西斯安慰道，“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怕。”

“嗯。”月月玥玥乖巧地點點頭。

“走吧。”伊西斯抬腳跨過門檻，走進破敗的木屋內，推開了房門。

破敗的木屋里一片狼藉，墻壁上的油燈散落一地，地板上到處是污漬和灰塵，整間屋子仿佛許久未打掃過一般。

伊西斯熟練地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涌進來，帶來一股清爽的味道。她環顧一圈，道：“這是你的臥室嗎？”

“不是。”斯卡拉蒂道，“是我弟弟的房間。”

“你弟弟？”伊西斯挑了挑眉，走到床前，掀開床單一角。

床上躺著一個少年，看樣貌應該和快好奈德鼻噴霧劑長得很像。

伊西斯俯□，仔細查探了一番，確認這位少年還活著，才松了口氣，拍拍手站起來道：“你弟弟應該是在睡覺吧？那我們就等他醒了再聊吧。”

“你先坐一會兒。”伊西斯走向廚房，拿出鍋碗瓢盆，開始洗刷。

月月玥玥跟著她走到廚房門口，仰頭望著伊西斯忙碌的背影：“我能幫你做些什么嗎？”

伊西斯回頭，笑著摸摸月月玥玥毛茸茸的腦袋：“不需要，我很擅長料理。你可以嘗嘗我的廚藝。”

月月玥玥眼前一亮：“真的？”

“當然。”伊西斯笑吟吟道，“我做菜可好吃了。”

月月玥玥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跑到冰箱旁邊翻找東西：“我想吃雞蛋灌餅！”

伊西斯忍俊不禁：“我可以試試。”

月月玥玥歡呼道：“太好了！”

“月月，別鬧。”斯卡拉蒂皺起眉頭，走進廚房，按住月月玥玥的手，“伊西斯會餓肚子的。”

“沒關系。”伊西斯微笑道，“我剛剛吃過飯了，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于那么弱。”

“你不會做雞蛋灌餅吧？”月月玥玥眨眨眼睛，“我教你啊。”

“好啊。”伊西斯欣然答允。

于是伊西斯開始和月月玥玥學習做菜。

兩人圍著灶臺，一邊做菜一邊閑談。

伊西斯時不時偷瞄月月玥玥幾眼，總覺得他似乎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我們去玩吧！”伊西斯突然興致勃勃提議道，“這附近應該有野兔、山鼠、河魚、野鴨，還有山藥！”

“你怎么知道？”月月玥玥奇怪地問。

“猜的。”伊西斯笑瞇瞇地說，“我猜我們肯定能碰到很多獵物，到時候我們就烤來吃掉。”

月月玥玥：“……”

“你怎么不說話？”伊西斯疑惑地看著月月玥玥。

“哦，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我的名字。”月月玥玥一臉正色地說，“如果告訴你了，你肯定會問我叫什么，我不想說，怎么辦呢？”

伊西斯一怔：“你的名字不方便透漏？”

“唔……”月月玥玥撓了撓耳朵，“是的。”

“那你還是別告訴我了。”伊西斯聳聳肩，“你就繼續裝成我的弟弟好了。”

“可是，萬一被人拆穿怎么辦？”月月玥玥問。

“那就不拆穿唄。”伊西斯無所謂道，“大不了就把你丟出去嘛。”

月月玥玥：“…………”

伊西斯：“而且我也很喜歡你，就算被拆穿了，我也不舍得拋棄你呀。”

月月玥玥：“…………”

伊西斯：“……”

伊西斯：“你不用這副表情，我是認真的。”

月月玥玥：“……”

伊西斯：“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精靈，沒有之一。”

月月玥玥：“…………”

“哈哈，逗你的啦。”伊西斯笑嘻嘻道，“走吧，我們去捉蟲。”

月月玥玥：“………………”

兩人并排走出了房子。

月月玥玥的視線在街巷中游移。

“看，那邊有個賣糖葫蘆的。”月月玥玥指著遠處的商販，“我們過去買幾串吧。”

“好啊。”伊西斯隨手拿起一根糖葫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月月玥玥也拿起一支啃了起來，兩人一路朝著糖葫蘆攤位走去。

伊西斯問：“你還記得怎么走嗎？”

月月玥玥搖搖頭：“不記得了……不過，我們可以順著路標找過去，它們都畫在紙上。”

“你記憶力真好。”伊西斯夸獎道。

月月玥玥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謝謝姐姐的夸獎，其實我很笨的。”

伊西斯揉揉他軟軟的金發，道：“沒事，只要努力就會變聰明。”

“嗯！”月月玥玥用力點點頭。

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

這座城市里有一些古老的建筑，風格和人類的城鎮迥異，有種神秘的美感，令人流連忘返。

月月玥玥不停左右張望，伊西斯則專注地盯著地圖尋找著森林公園。

“我們快到了！”月月玥玥忽然驚呼道，“那邊有棵樹！”

伊西斯立刻加速，朝著月月玥玥所說的那棵大樹奔去。

“砰！”伊西斯直接撞斷了樹干，倒栽蔥般落了下來，摔了個七葷八素。

伊西斯從地上爬起來，怒目圓睜地瞪著身后的月月玥玥：“混蛋！你為什么又騙我！”

“對、對不起。”月月玥玥慌慌張張地道歉，“但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因為你太著急了……”

“我現在更想打你了。”伊西斯磨牙道，“你居然敢戲弄我！”

月月玥玥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斯卡拉蒂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食材遞給伊西斯：“好了，我們繼續吧。”

伊西斯轉頭看了看月月玥玥：“……算了，我今天先放過他。”

月月玥玥暗舒一口氣，心里悄咪咪地補充了一句“謝謝哥哥救命之恩”。

伊西斯：“……”

月月玥玥低下頭，繼續做蛋炒飯。

伊西斯看著他，嘴角翹了翹。

月月玥玥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看她，沖她擠擠眼。

伊西斯：“…………”

伊西斯：“………………”

兩人相互對視，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

“咳咳！”伊西斯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你知道這次比賽規則嗎？”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