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舉止心自知，水事微瀾映日遲。

求學路遙教牛馬，莫讓浮言亂心池。

今日與同仁共事，雍葭自覺舉止笨拙。如葭言欲購水，彼問葭是否為實驗室眾人而購，葭答否，乃自購。后至小賣部，彼提葭記，遂為實驗室四站及青工實驗室之主各購一瓶，凡八瓶。然彼雖受葭水，卻自購之，令葭尷尬。雍葭于師前長篇匯報，患得患失。

“同僚言實驗室少女見葭贈水皆驚愕。”

“此主甚兇，對眾人皆如此。”

“幸其明日離職。”

“同僚言葭將來或將如彼，叉腰指揮乙方，葭覺此舉不妥，彼言公司或有需此者。”

“彼又問葭是否加實驗室女子之微信，葭答未加，彼言可加之以取實驗室資料，葭未應。”

“后站長提醒葭加主負責人之微信以取資料，乃加，而未加乙方女子之微信。”

“總之，今日舉止頗為笨拙。”

“同僚對葭搖頭，或覺葭處事不周。”

“站長提醒葭行事言談需顯研究生之專業水準。”

“聞此言，回憶今日之表現及站長數度提醒，自覺笨拙。”

“今日多事皆賴同僚提醒方行。”

“歸家后，葭當深究實驗室建立之事。”

“且葭欲在此多留數日。”

“欲請留此學習半月，以免歸后建實驗室茫然無措。”

“今日亦覺茫然。”

“勤學無錯，乃為至理。”首師聞之雍葭之議，先贊之而后言。

“初議之時，本欲于此習學至少一月。”

“待明日主任至，吾將告之。”

“申請留此，以續學業。”

“且需安排宿處。”

“今言此事，”

“實乃刻不容緩。”

“持事維艱”首師之首務為聆，雍葭日昃之勞，心疲體憊，欲語之情甚切。磨牙乃成長之時，生理心理之常態，然非對正大教授，其無害之傾訴者而喋喋不休，反對他人之嘈雜，乃雍葭與首師正大教授所懼之步步驚心也。

“明日再議”正大教授之內心，如宇宙之運轉，首師在指導學生之際，遇突發之事，猶駕車者遇路況或預路況，首務乃松油門、減速、緩行，緩則行矣。

“仍為今日”

“吾今欲言之”

“明日可乎”

“稍緩之”

“嗯”觀雍葭之車已停，停則已矣，言行舉止皆因忙而誤，恐愈描愈黑，此乃正大教授之經驗也。

“尚有時”

“彭山仍修中”正大教授復提雍葭拉手剎，穩車，穩心。

“主任常言無需久留”雍葭始尋同盟以支導師之意，下意決主任與正大之見同，另一思辨之雍葭與常言之雍葭對話起。

“吾覺甚有必要”

“彼過譽吾矣”

“終須聽主任之”繁事簡處，以學子所能解能受之認知溝通，思維訓練之難不亞于考博讀博、SCI發表、專利申請。

“故今日宜穩”

“今日之會勿過晚，晚則無交流之機”速轉話題。

“吾當早去”話題成功轉換。

“蜀漢路東”

“班車”

“須至七時二十五分前”

“此距我處最近”

“可。”但求不急躁，穩行為上。

。。。

“彼物亦置囊中以閃送予弟妹乎？”雍葭每遲半拍而答。

“爾今在輿中乎？抑班車上？”

“班車也。”

“何然？已別置。”總思慮每先于眾人。

“事之成敗，常由微末。”思慮甚周。

“駭矣！”

“余甚忙，故有所遺。”

“此思當練之。”

“如何練之？”

“忙中不亂。”

“不能兼顧。”

“余欲乘地鐵往春熙路。”

“至春熙路群光廣場之廁，以更衣。”

“未知是否會早去。”

“汝之事更重。”

“歸則近十時矣。”

“明日乘班車至此乎？已約否？”

“依此時辰，吾已留司機之聯。”

“欲于群光廣場廁中更衣，設法置衣于超市之儲物柜。”

“蜀漢路乎？彼路近金牛圖書館。”

“蜀漢路東C。”

“或可騎車至蜀漢路。”

“誠然。”

“竟如此之近。”

“明日實驗室之負責人離職，有新任者。”

“將標志疊之，置于衣內，翻衣而疊，里朝外，面朝里。”

“諾。”

“何故去職？”疫癘甫過，正大教授常誨諸生曰：“勉力以工，以養父母，心理須與父母脫離依賴，自食其力，將所學付諸實踐，須有獨立之經濟品格。”故對“去職”之詞，敏感異常，亦深誡學子，勿輕言去職。

“婚娶”之事，豈需去職？若欲往火星與火星人聯姻，正大實難明其理。

“此單位何其佳也！”

“工作之求，何其難也！”

“彼女雖非吾所鐘，然對吾甚善，皆因同處甲方之故。”

“對實驗室之乙方小妹，則嚴厲有加。”

“務求一小時內聚散，言多必失。”

“諾。”

“敏感之人，敏感之時，慎勿禍從口出。”

“晨出宜早，勿使車待人，須提前至，先以電話告之已至。”

“鬧鐘須提前。”

“或令弟妹喚汝起床。”

“此皆重要。”

“切勿遲到。”

“定不能讓司機與一車人因汝而等待。”

“勿遲，須提前至，以待車來。”再三叮嚀，不厭其煩。

……

“已到。”

“已電話告知。”

訓誨如牛馬之教。

正大教授觀時，應已早至十一分以上，此乃真正處世之智。心忖，新人學歷高，期待亦高，或引集團諸高管矚目、考察，故早至守時甚要。雍葭之準時，較同輩更勝一籌，諸多孩童，尤女子，不甚在意此節，常使司機久候，令人不悅，因小失大，敗人印象。正大教授暗自嘉許其學生之優秀，亦自贊指導有方。

葭瀉之起波瀾。

“吾適才與師傅通話”

“旋即腹瀉”

“疾步至地鐵站如廁”

“已畢否？”

“已返原地乎？”正大所關，唯誤時與否，結果為重。

“七時二十分矣”

“已歸”

“車已至”

“吾疾步如廁，恐汝先行”

“彼言未至時辰，不得先行”

“昨日約定七時二十分”

“不，是二十五分”

“七時二十五分之前”

“身體康健為要”關心之情，真摯無疑。

“幸今日早至”經此一事，雍葭益信其師之指導。

“尚有余暇疾步如廁”

“同行有五”

“此乃首站”

“蜀漢路東”

“班車準時始行”

“吾騎車僅需十分鐘，便捷至極，若此房未租，吾愿續租一月以就近上班”

“所居之地甚佳”

“日后若有余資，當購小屋于此”心中已萌車房之念，不似幼弟輕擲資財于青白江。

“吾騎車僅需十分鐘，便捷至極，若此房未租，吾愿續租一月以就近上班”

“吾告知阿姨過早，今后行事當稍緩之”因材施教，如彈琴于牛，終有收效。

“未曾料班車如此便捷，彼設數線，覆蓋成都南西各地”

“應能滿足各方居住者”

“然吾所乘乃五點半之車，若晚間八時半打卡，未知是否有車”

因材施教之道，盡顯于此。

師者正大，不知何所據，乃于此次細觀黃歷，擇大假前日調檔，見其上載：“宜教牛馬，馀事勿取。”復查“教牛馬”之意，乃知為訓練牛馬之業。豈料天意難測，或有玄機暗藏，此次檔案送審，恰合“教”字之意，蓋因雍葭已收電子版調檔之函。至于“牛馬”之寓意，恐須三四年后方能見分曉。

“馀事勿取”者，乃告誡余事皆不宜為，尤其需慎言，以免禍從口出，其危險程度僅次于“諸言不宜”，更當留心雍葭之口舌，以免多生事端。詩云：

天意難測寓教篇，牛馬之機隱數年。

慎言馀事防微禍，因材施教待時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