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給你帶去這個地址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錢羽遞給了喬牧晨一張紙條
喬牧晨并沒有打開，而是將紙條攥得死死的，面上依舊看不出什么心思。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錢羽還未來得及繼續開口就被喬牧晨打發走了。
喬牧晨去醫院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顧念念，心疼的摸了摸她受傷的額頭。
雖然人已經清醒，但是腦震蕩和輕微骨裂帶來的傷害依舊很大。
整個人全天幾乎沒有多長時間是清醒的，迷迷糊糊，昏睡不堪，也不大能認得人，勉強開口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前言不搭后語。
夜深了，看著顧念念深深的睡去，喬牧晨獨自開車去了城郊一處空地。
空地盡頭有一個廢棄的倉庫。
喬牧晨一腳踹開了破敗不堪的木門，“咣當”一聲木門掉落在地上，濺起一層灰霧。
迎接月光，可以看到屋內中央跪坐著一個人，雙眼被黑布蒙上，雙手反綁在身后。嘴巴里還被堵上一塊破抹布。
那人聽到有聲響，本能的嚇了一跳，拼命的往后退，身體劇烈的顫抖，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喬牧晨將那人能在眼睛上的黑布一把扯掉，突如其來的光線哪怕是微弱的月光也使得那男人感覺眼睛一陣刺痛。
喬牧晨背對著月光站著，很就好大的身影在暗影中顯得更加高大甚至有些恐怖。
那男人瞳孔放大，像是見到了魔鬼一般，十分驚恐地模樣。拼命的搖晃著身體。
“好久不見啊王亮。”
喬牧晨又扯下了堵在王亮嘴上的抹布，惡狠狠的盯著王亮，等待他會是怎么樣一個回答。
“李…………牧晨？你……你…回來了？呵呵，好久不見。”
很顯然王亮對于喬牧晨的歸來很是震驚。曾經突然消失了七年的喬牧晨怎么一下子又出現在了面前。
王亮腦海中閃過很多種可能，他很聰明，無論哪種可能，如今他被綁到這里肯定是跟顧念念有關。
小時候就是因為他總騷擾顧念念，沒少和喬牧晨打架。
自己的一條腿也是被發瘋的喬牧晨斷掉的。
但是迫于喬牧晨在，他不敢再對顧念念怎么樣。后來知道喬牧晨走了，他便把這么多年所有的不甘和氣憤通通都撒到了顧念念身上。
“我看你是很健忘啊，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跟你說過什么么？”
喬牧晨一邊走，一邊四處尋覓，在一處雜物堆里翻出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
“記……記得……我錯了，牧晨…那時候我小，不懂事…鬧著玩的，我和顧念念鬧著玩的。”
王亮跪地求饒，他是見過喬牧晨發瘋的樣子的，那次要不是有人攔著，可能他就真死在喬牧晨手里了。
“鬧著玩？很好，鬧著玩都把自己鬧進去了。呵呵，看來你挺會玩啊。今天不然我們也一起玩玩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棒子下去，王亮的后背幾乎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疼的王亮嗷嗷直叫。
“喬牧晨你瘋啦，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以牙還牙啊！我聽說我走后你可沒少欺負念念啊…”
“我都說了鬧著玩了…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我饒了你，誰又能補償念念？”
接著又是一棒子。
王亮只覺得胸悶，嘴角竟然滲出了一絲鮮血。
“你今天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結果。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王亮用盡全力拼命的呼喊著。
“別喊了，省省力氣，這里沒人。”
喬牧晨蹲下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王亮，表情十分猙獰。
“曾經念念也是這樣求饒的吧，可你呢？你有放過她么？咱們都是孤兒，何必呢？好好相處不好么？都是可憐人，你怎么就能狠心那么欺負她。”
“我……我錯了，我當時鬼迷心竅了…我也只是想多跟她接觸接觸而已，方式不對，方式不對…我真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晚了…”
木棍硬生生的被劈成2段，碎裂的木刺扎進王亮的皮膚里，瞬間血肉模糊。
“燒她頭發是么，放老鼠蟑螂是么…作為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可真夠可以的啊。”
喬牧晨一拳一拳的打在王亮的臉上，鼻青臉腫已經不能再形容王亮此刻的面容了。
王亮已經無力掙扎，氣若游絲，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嘴里血液交雜著流水一條條流下。
喬牧晨停了下來，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他點燃打火機的瞬間，廢棄屋子里瞬間被點亮。
火苗像惡魔一樣竄跳著。
“不然你也來嘗嘗被點頭發的感覺吧。”
眼看著喬牧晨將王亮的頭發點燃，錢羽突然沖了進來。
“牧晨…夠了…”
錢羽一把搶下了打火機，將喬牧晨拉開。
“為這種人渣不值得搭上自己。”
“給我…”
喬牧晨似乎聽不到一般，他此刻唯一想的就是要讓王亮感受一下曾經顧念念所遭受的待遇。
“牧晨………你醒醒…弄死他容易，那你呢？你的人生也完了。”
“完就完，我不在乎。給我…”
錢羽一拳將喬牧晨打到一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沖著喬牧晨怒吼道
“你做事一向沉著冷靜，怎么一遇到顧念念的事情，你就開始發瘋。
哦，就算你不在呼你自己，那你有沒有想過顧念念，你出事了她怎么辦？你讓她怎么辦？誰會來照顧她下半輩子？你覺得你出事了她還能活么？”
喬牧晨終于冷靜了下來。
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亮。
一句話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他在病床旁，握著顧念念的手，將顧念念的手放在自己臉旁輕輕揉摸。
顧念念似乎感受到了喬牧晨的悲傷。她緩緩的張開了雙眼，看向了喬牧晨的臉。
“哥…”
她的聲音輕柔無力，卻依然嚇了喬牧晨一跳。
“我把你吵醒了…”
喬牧晨趕緊放下顧念念的手，將被子給她蓋了蓋。
“你臉怎么了？”
“沒什么，打球…打球不小心砸了一下。”
“那…那你手怎么了？也是打球弄的？”
此刻的顧念念像是清醒了許多，這么多天第一次說了這么連貫的話。
“嗯。那個…你頭還疼不疼了？”
喬牧晨輕輕撫摸著顧念念的額頭，掌心的溫度讓顧念念十分心安和溫暖。
“不那么疼了，也不怎么暈了。”
“太好了…再養一段時間，估計就能痊愈了。”
“嗯…到時候你帶我去吃火鍋吧，我好想吃頓火鍋。”
顧念念臉色終于看得出血色，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好，天天帶你吃，讓你吃個夠。”
一聲長長的呼吸之后，顧念念又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