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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陰甲長

  • 談玄
  • 閔先鋒
  • 792字
  • 2023-04-07 18:10:28

敏公是土生土長的閔集人。幼時家里很窮,祖輩靠做豆腐為生,他十歲后上過幼學,略通文理。上兩年學后,由于家里窮,無錢續學,便隨父做豆腐賣,以此維持生計。

敏公的父親雖是小生意人,但沒有生意人那種溫和善良的性格,脾氣很暴躁,加之日子過得很貧寒,經常發脾氣,動不動就訓斥孩子,所以敏公的弟兄都很怕他。

民國年間,鄉下人有一種惡習,就是賭博。敏公的父親經常是通宵參賭,把白天賣豆腐的錢輸得精光。那時雖然政府也禁賭,可怎么禁賭也沒有禁住。

民國26年5月的一天清晨,敏公被父親叫起,讓他上街賣豆腐,自己便到賭房里參賭。賭房其實是在隔壁的一家屋里,這里是垸里長期聚賭的地方。這天,賭博的人已是通夜未眠。敏公等父親走后,喝了一碗豆腐腦,便挑起豆腐擔子上了街。他挑著擔子,走到垸前的碾子坎處,只見碾子坎站著一個身高足有2米,身穿白色長衫,頭戴白禮帽的男人,瞪著兩只大眼看著他。敏公當時雖只有13歲,也曾聽大人講過鬼怪的事,他看到那人攔住他的去路,瞧了瞧他的模樣,很像大人們說的陰甲長。他聽大人說:“陰甲長是專門執行閻王爺的命令,到陽間催命拿魂的。”一想到此,敏公嚇得將豆腐擔子一丟,沒命地往賭房里跑。

這時,其父賭博一圈下來,一算賬輸了錢,心里窩著火,一見敏公慌慌張張跑進來,惡聲惡氣地問:“不到街上賣豆腐,跑回來干什么?”

敏公臉上刷白,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說:“有鬼……鬼,我見到陰甲長了。”

賭房里的人,一聽有鬼,把麻將一推,都跑到敏公說的地方觀等大伙趕到碾子坎,那高個子人早無影無蹤了。敏公的父親大怒,扇了敏公一耳光罵道:“狗東西,盡在這里胡說八道,哪來的鬼,哪有什么陰甲長,還不去給我賣豆腐。”

敏公快快地撿起豆腐挑子,到街上叫賣。可這件事,他心里一直覺得奇怪,難道是自己睡眼朦隴,看花了眼?可是他見得清清楚楚呀。沒有人相信他的描述,但所有的人都喜歡聽他描述,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那種神秘而又恐怖的氣息很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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