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風雪飄搖。
蒼茫皓潔的漫天飄雪,洋溢著凌冽的寒潮,驟然降臨在茶花海洋中。
霎時間,呼嘯起伏,爭鳴漫天。
數千頭猙獰的大刀螳螂,順著叢林的縫隙,兇神惡煞的奔襲而來。
它們皮糙肉厚,力量龐大,刀鋒尖銳,長有六對足,雙眼綻放著幽蘭的光輝,充滿了詭異和殺戮欲望。
“該死……”黃倉見狀,低聲咒罵道。
若是放在前世,這群兇獸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彈指間就能將其盡數碾碎,但現在他不過是靈仙初期,想要在大刀螳螂的圍剿中取勝,簡直是螻蟻撼樹、難如登天。
這時,他猛然雙手合十,向外拉開,紅棗仙光搖曳生息,像是純凈火紅的絲帶,朝著獸群席卷而去。
光道·流彩虹!
眨眼間,仙光爆裂成飄渺煙霧,里面蕩漾著海量紅絲,像是遇見獵物的捕食者,將首當其沖的數十只大刀螳螂,瞬間包裹的嚴嚴實實。
咔嚓、咔嚓~
幾個呼吸過后,仙光逐漸消散,漏出海量的赤紅珠萃,隨意散落在腥臭的泥土里。
與此同時,風雪瞬間飄搖更加猛烈,將周圍渲染成蒼茫寒景。
純凈雪白的劍氣,瞬間撕裂虛空,縱橫數百里,將面前的大刀螳螂,直接凍結在堅硬的寒冰里。
嘶嘶、嘶嘶……
大刀螳螂們發出憤怒的嘶吼,不畏生死的朝著黃倉發動攻擊。
像這種在殺戮中沐浴的兇獸,同伴的死亡并不會令其恐懼,反而會激發體內的暴虐。
仿佛能撕碎金石的滾滾刀光,霎時間奔涌不息,像是驟然凝聚的汪洋漩渦,將黃蒼牢牢的圍繞在中央地帶。
此時,還有更多的大刀螳螂,從遠處源源不斷的補充過來,放眼望去,滿是爭鳴刺眼的刀光。
“黃倉,這群兇獸陰險狡詐,喜歡窮追不舍,玩弄獵物,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唯有通過殘忍無情的殺戮,將它們徹底震懾住,方可樹倒猢猻散,放心,若是難以抵擋,我會出手。”螭紅的聲音忽然在心中響起。
“無妨!土雞瓦狗而已。”
黃倉面對來勢洶洶的獸群,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反而興奮的舔了舔嘴角。
明媚的紅棗仙光,在身邊輕輕地繚繞搖曳,像是夢幻而柔夷的絲絳。
呼!
他朝著面前用力甩去,風聲驟然乍起。
紅棗仙光在靈力不斷的灌輸中,瞬間變得又粗又大又長,像是鳳凰優雅茂盛的尾巴,對著獸群最是密集的地帶,狠狠地刷了下去。
砰砰的悶響接連響起,無數碩大威猛的身影,被硬生生抽的飛了起來。
這些大刀螳螂眼神中滿是驚慌,發出痛苦凄慘的嘶鳴,身軀還未落地就化作瑩潤的珠萃。
此時,黃倉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耗了四成左右。
他微微瞇起眼睛,仔細計算著消耗,再次抽動紅棗仙光,將周圍的大刀螳螂快速絞殺。
“來吧,來吧……”
與此同時,白沙福地。
陽光明媚,風輕云淡,細膩溫熱的細沙,將這處地界襯托的愈發神圣。
石磯穿著藏青長裙,赤著雙足,默默的站在白沙中,像是筆直而倔強的鐵釘,矗立在這個陌生蒼白的世界里。
“鴻富……”她的眼眶略微有些發紅,聲音沙啞而干澀的呢喃著。
四日前,她在機緣巧合下,遇見了幾株石道靈植,卻沒偶然路過的朱春看到。
對方是嫡出的九嬰血脈,底蘊雄厚,根正苗紅,不由分說直接掠奪靈植,更是催動天賦操縱水火,將石磯團團圍住百般羞辱。
在危急關頭,守護在絲帕中的黃巾力士,主動燃燒了自身的壽元,強行撕碎朱春的束縛,帶領石磯逃出生天。
等到塵埃落定以后,黃巾力士隨著風沙而煙消云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那般。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沙丘里,散發著滾滾灼熱的氣息,但石磯卻感到陣陣悲涼。
她目光幽幽的凝望著遠方:“朱春,你可要好好活著,等我來報仇。”
兩個時辰過后。
戰場中滿是碎裂的尸骸,赤色珠萃隨意散落,在泥土中熠熠生輝。
“這道寒尾劍術,的確是奧妙無窮,不但對靈力的消耗微乎其微,而且還有控制風雪的迷惑能力,否則我很難在最后的時刻,擋住大刀螳螂們的瘋狂反撲。”黃倉望著掌中夢幻的狐尾印記,心中驟然浮想聯翩。
春暉塔滴溜溜的打著轉,散發著微弱的吸收力,將那些蘊含生命精華的珠萃,全都吸收蠶食在內部。
黃倉把泥土不斷翻開,在深處找到數百枚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潮聲葫蘆里。
像這種精通殺伐的兇獸,無論在哪里都備受追捧,尤其像馬元、玉鼎、呂岳這種驍勇善戰、喜愛毒蟲之輩,都對它們愛不釋手。
潮聲葫蘆百廢待興,若是依靠黃倉自己慢慢發展,想要令這件寶物恢復到全勝時期,指不定會熬到什么猴年馬月。
所以,適當的交換資源,很有必要。
戰場打掃完畢以后,黃倉駕云疾馳數百里,方落下云頭休息。
“終于結束了。”他疲憊不堪的躺在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微微喘息著。
隨著戰斗的時間拉長,修行光道的弊端,逐漸浮出水面。
消耗太大。
光道、雷道、宙道、虛道等,都是下限極高的道路。
每次催動法術,看似氣勢如虹,背后卻消耗著海量的靈力。
以黃倉現在的境界來說,有些難以支撐流彩虹的正常催動。
“在前世,我始終沒有覺醒自身的血脈,直到成為天庭仙家之后,通過香火的力量突破金仙,這才喚醒在體內的血脈傳承,看來想要得心應手的催動光道手段,除了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境界之外,還需要尋找減少消耗的方式。”
“據我所知,在柳五的傳承里,就有塊東曦的碎片,能夠減少催動光道手段的消耗,若是能將這塊碎片煉化,再使用流彩虹留沒有問題了,不過現在距離白沙福地還有段距離。”
就在黃倉思緒萬千的時候,左邊肩膀忽然覺得發癢,有朵灰突突的喇叭花,瞬間沖破肌膚,生長出來。
與此同時,石磯沙啞的嗓音,順著喇叭花傳了出來。
“黃倉師弟,有事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