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客
書名: 晴雨匆萌水如初作者名: 憂郁的表哥本章字數: 2021字更新時間: 2023-06-10 15:54:17
窗外的雨水依然暴烈著,跳動的雨珠快速的擦過玻璃,猶如一群看笑話的小丑,正于無盡的黑夜中吟唱著關于司機師傅的衰歌。是的,是的,他可能就要挨打了!而且是一下子就被打死的那種。然而不出意外的還是意外了,那姑娘雖然猛的瞪圓了杏仁大眼兒,可她并沒有動手,而是一把揪過司機師傅的衣領并咬牙切齒的道:“你的主意很不錯,可就是缺把傘,現在我想起了一個更好的主意,那就是拿你來做傘。”于是,還沒來得及對方答話,便又在對方一陣驚恐聲中飛快的跳下了車。在漆黑的雨夜中,姑娘用手將司機師傅高高的舉過頭頂。她猶豫一會兒,踟躕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于是便隨手一松,直將手中的司機師傅摔了個狗啃屎。是的,她再思考如何在雙手舉傘的情況下,騰出多余的手去推車。在司機師傅發出的痛苦的呻吟聲中,她終于找到了靈感,自己完全可以單手舉人,單手推車呀!就這樣,再一番粗暴而簡單的操作之后,那車猶如玩具般的被她用一根手指推了出來。“其實,她本想繼續炫耀的。”司機師傅這樣對我道。“她本想用小拇指再試一次的,可再看到我泣不成聲的跪地求饒時,還是放棄了這個快樂自己卻害死他人的偉大嘗試!”
二人坐在昏暗的車廂里一路疾馳,此時的司機師傅已是鼻青臉腫,卻又不敢作聲。而一旁的姑娘卻顯得異常興奮,她不停的嘮叨著自己的過去,也不斷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二貨,你知道嗎?本姑娘可是一本類的研究生。”說到此處,她突然又忍不住的唏噓起來。“只可惜,現在的世道太難了,我竟連一份滿意的工作都找不到。沒辦法,我只得跑到終南山里去修行。”她侃侃而談,完全忘了身邊這個只敢沉默不語的呼吸。“你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小丑?”姑娘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司機師傅被突如其來地一幕險些嚇掉眼珠來,他不斷的旋轉著手中的方向盤,直到汽車慢慢變得穩健之后方才吱吱吾吾的吐出幾個以來:“仙姑,我在聽……我在用心的聽。”這一刻,他的精神是崩潰的,若非想起了家中的老娘,或許他真的會選擇一頭撞在樹上,連帶著這個恐怖的精神病人一起同歸于盡。“你們都不會理解我,永遠不會。”姑娘慢慢的抽咽著,她拽下頭頂的諸葛斤,在淚水的婆娑中幽幽而泣。夜風透過窗間的縫隙慢慢的吹拂而來,這一刻,世界仿佛徹底安靜了,只有那清香的脂粉揮發著姑娘的體溫,在汽車的顛簸中盛滿了朦朧的又無法言語的快樂與痛。快樂的是,司機師傅或是動了心思,他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單身30多年的老男人,同姑娘的這次偶遇,還是讓心中的那潭關于愛情的死水泛起了微漣,于星星點點間勾起一抹暗夜的驚鴻。痛苦的也是,這女人雖略有些姿色,可倒又是個惹不起的活閻王。或許這便是生活:參差不齊的當下總讓人進退難舍,遙遙以盼的期許卻總是美而有瑕。
經過一路的顛簸和如坐針氈,小鎮終于到了。此時,夜已過半而人未眠,大雨依舊亦不曾歇。司機師傅慌忙指了指前方的一處旅店道:“那便是可以歇腳的地方,一個晚上50塊,仙姑快快歇息去吧。”此時,他只想趕緊甩掉這個瘋女人繼而溜之大吉。不想,那女人卻一把拉過他的衣領,臉色陰郁的道:“帶我去養老院!”“你去那里干嘛?這大半夜的難道去做法?”司機師傅不耐煩的隨口答道。現在,他終于長了膽兒,畢竟這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莫說她是力大無窮的什么破仙姑,就是人猿泰山來了,也能讓他爬著走。“就是去做法!”那姑娘一個用力,便將這個可憐的家伙在得意的得瑟中提出了車外。
二人就這樣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來回轉悠,很顯然司機師傅是在故意兜圈。這次,他已是暗下狠心,一定要讓這囂張的婆娘吃通教訓。姑娘似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便死死的盯他不放。“我想上個廁所。”司機師傅道。“憋著,留著給你媽上墳吧。”仙姑冷冷的道。“我憋不住了!我真的憋不住了!”司機師傅一臉痛苦的哀求,說完就要脫下褲子。“你信嗎,我扯掉你的這幅皮囊將比你脫下的褲子更快!而且要快出1000倍!”面對姑娘的威脅與恫嚇,司機師傅終于變得老實起來。“你最好識點抬舉,本姑娘不是你媽,沒有多余的耐心和時間慣著你。”她抽動著強硬的嘴角,發出最冰冷的語言。“別再繼續耽誤功夫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要你乖乖的把我帶過去,我就會承諾放了你!”“好,說話可要算數。”司機師傅慢慢的提起褲子,只得繼續前行。“哩呀哩給啷,誰家的癩漢娶呀娶嬌娘。”二人正行間,卻看那黑色的小巷里歪一道黑影來,這不是別人,卻是那醉酒的阿武。司機師傅見狀,不僅心生一計。他故意同阿武來個碰肩,直將這個潑皮撞了個狗啃屎。“哎,這是武哥嗎?你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啦?”司機師傅快步將他扶起道。阿武一看是熟人,忙抓起地上的酒瓶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不長眼睛的……!他迷迷糊糊的仰著頭,壓根就認不出人來。就在阿武準備繼續答話的時候,那一身道服打扮的姑娘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阿武本就是一潑皮酒鬼,現又仗著酒勁的壯實,便趔趔趄趄的走到姑娘面前一番打量。“嘿,這是誰家養的大黃魚成了精,跑到街上耍了。還甭說,倒還挺俊俏,還是個雌的。”他哈哈大笑間自娛自樂,全然不知危險的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