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領路的灰衣小廝將木門推開,滿臉陪笑的看著身側的陳謹。
“小少爺,請!”
“嗯。”
陳謹背著手,搖頭晃腦的邁過了門檻。
他是被趕來休息的。
本來陳謹和幾人一起,都在城主大殿里商量斬妖細節。
但是聊著聊著,陳洪澤就突然拜托城主拓跋余,給陳謹安排個廂房,還說什么趕路兩天累了正好休息一下。
累不累陳謹自己能不知道嗎?
肯定是有什么事要瞞著我!
陳謹這樣想著,但也沒有去深究,反正爺爺他們也不可能會害自己。
其他的他們既然不想讓陳謹知道,那他也不會去自討沒趣。
“哦對了,麻煩你幫我把這幾套衣服洗一下,謝謝。”
陳謹突然轉身,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將手中幾套汗漬味嚴重的衣服,遞了過去。
灰衣小廝一臉懵逼的接過,將其抱在懷里,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接地氣的要求。
“……是。”
小廝無奈應是,抱著衣服就去了洗衣房。
見小廝走遠,陳謹將木門關上,向里走去。
廂房很大,有大廳,有側廳,有書房,有專門的廁所,臥房里還有一張大床。
陳謹對此感到很滿意,雖然這只是一間待客廂房,但能有這樣的布置,還要什么自行車?
陳謹走到大廳中央,將‘飛雪’劍取出。
撫摸著劍身,陳謹回想起了‘庚金劍訣’上,記載的御劍術。
沒有滴血認主那么麻煩,畢竟只是靈器級飛劍。
只需要練氣二層的靈力量,就足以做到初步御使飛劍。
這也是直到現在,陳謹才開始修煉御劍術的原因。
“飛雪劍,起!”
將自身烙印打入飛雪劍,陳謹操控著體內劍形靈力,緩緩控制著飛雪劍。
“嗡嗡嗡”
劍身劇烈抖動著,不消一會,就整個騰空而起。
初聞此道的陳謹樂此不疲,操控著飛雪劍飛來飛去,忽高忽低,時而轉圈,時而畫方,御使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不得不說,陳謹在修煉功法這一方面,天賦是真的高。
不說‘斂息術’一晚入門,就連御劍術,都能一次到位,不過幾次適應,就能做到如臂使指,簡直就是天才。
但人的欲望是不會停止的,學會了走就想跑,陳謹也不例外。
推開木門,陳謹來到室外,四下空無一人。
陳謹拋出飛雪劍,體內靈力翻滾,穩定輸出。
飛雪劍在天上遨游一圈,最后穩穩地停在了陳謹的腳下。
陳謹毫不遲疑地站了上去,穩住身形。
一聲“起”,飛雪劍‘載’著陳謹,緩緩升空。
“哈哈哈……”
陳謹發出一段暢快的笑聲,一聲令下,飛雪劍化作一道流光,徑直射向城主府外。
此時,城主大殿內,幾人紛紛都是察覺到了,有人竟然敢在城主府內御劍,簡直膽大包天。
但通過神識一掃,陳洪澤幾人面面相覷,什么也沒表示。
殊不知,此刻他們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謹哥兒什么時候突破的練氣二層?
還有,他什么時候學的御劍術?還使用的那么純熟?
這TM是四歲?
我四歲的時候在干嘛?
幾位老者都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感覺自己幾百年壽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而拓跋余在感知到陳謹之后,雖然有些驚訝,但見沒人說什么,他也不敢多說,只能當做無事發生,繼續討論斬妖事宜。
陳謹則是一路向北,他們進來的城門是南城門,也就是靠近曜日森林的一邊。
北邊屬于相反面,從上方往下看去,明顯比南城區要顯得亮麗一些,沒有那么破敗。
路上依稀有些行人,大多都是修士,世俗之人很少,基本都待在家里,不敢露頭。
底下的修士見有人敢在城內御劍,又見沒有城內執法隊出來制止。
就知道那是個有身份背景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冒然出頭挑事。
“咦,這怎么那么多人!”
下面人頭攢動,估摸著三四十號人,圍著一個小攤子,也不知道是賣的什么,竟然這么多人都對其感興趣。
壓下劍頭,陳謹控制著飛雪劍緩緩降落,待得離地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陳謹一躍而下,飛雪劍則是在他的操控中,順勢飛進了儲物袋內。
“讓讓,讓讓!”
早就有人注意到,這個敢在城內御劍的人了,此刻雖見他年幼,但也沒有人敢小覷他半分。
眾人見他對這里也有興趣,自然是趕忙讓開一條道路,免得沖撞了貴人。
陳謹暢通無阻的走到攤前,不禁感嘆,這邑城還是好人多啊!
“攤主,不知你賣的什么稀罕物件,竟引得這么多人駐足?”
幸好擺的是地攤,不然以陳謹的身高,說不定還真會有些尷尬。
陳謹見攤主擺出來的都是些普通玩意,大多都是練氣期需要用到的靈物,看不出什么稀奇。
“這,這位小少爺,咱就是隨便賣點,沒曾想才聚了這么多人,我這就趕他們走……”
攤主是個中年漢子,長著一臉的絡腮胡,但此刻的動作卻是有些膽戰心驚。
其實他自然是有寶物售賣,不然也不會引來這么多人。
不過他只是一名毫無背景的散修罷了,除去練氣后期的修為之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
面對陳謹,他不敢拿出寶物,無非就是怕陳謹仗著自己的身份背景,強取豪奪。
平日里,在這邑城,這種事發生的次數,可謂數不勝數。
若非虎妖的出現,導致那些貪生怕死的筑基家族人員,都暫時的龜縮族內,靠著陣法妄圖抵御虎妖侵害。
否則像他這樣的散修,是斷然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如此寶物公開售賣的。
但陳謹是何等人?
擁著著兩世為人經驗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攤主的難言之隱。
“攤主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反正中年漢子是不信的,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不敢將寶物暴露分毫。
“不如這樣,我們請城內執法隊過來擔保,有他們在,你總不會擔心我強迫于你吧?”
“真的?”
由不得中年漢子懷疑,畢竟那可是執法隊啊,像他們這樣的散修,平日里見執法隊就跟老鼠見了貓。
更別說,執法隊也不是他們想叫來就叫來的。
他們的職責只是維護城內治安,可沒有給散修做擔保的義務。
“執法隊來了!”
一聲高呼響起,人群頓時散開,一條寬敞的道路顯現開來。
陳謹撓頭,我還沒叫呢,怎么就自己來了?
映入陳謹眼簾的,是一只十三人的黑甲持槍小隊。
他們分成兩列,領頭的是一名虬髯大漢。
大漢走在最前面,很快就到了陳謹的面前。
“你們是?”
陳謹疑惑,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一隊人的目標就是他。
“邑城第一執法小隊,隊長拓跋成,奉城主之令,特來保護小少爺安危。”
拓跋成行了個軍中禮儀,隨后帶領著其余十二人,將整個小攤都包圍了起來。
“已清空多余人群,請小少爺示下?”
“……退下吧。”
陳謹無奈,他真沒想清別人場啊。
轉過頭,陳謹對著快要嚇癱的中年攤主,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你看吧,我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