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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家庭、家族、社會與成長

當下社會里, 父母對子女的教育充滿了焦慮, 總害怕輸在起跑線上。改革開放前, 社會發(fā)展對人成長的影響巨大, 基本上是社會教育人。隨著市場經濟的引入, 貧富差距、社會分層現象逐步出現并加劇, 家庭對子女發(fā)展的影響作用日益增大。家庭出身和家族背景似乎在人生旅程中扮演著關鍵角色, 現在人們也很重視門當戶對, 是否出自“名門”。

按當時標準看, 我很難說自己出身寒門, 但確實成長于非常貧困的農村家庭。也不知是個性使然, 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從小喜歡獨立, 在現實面前抱有少許反叛精神, 所以也不太關心家族演化背景。我估計我們家是有過族譜的, 因為在農村我伯父當時算是很有文化的人, 連我們家孩子的取名都有天干地支的“邏輯”, 比如我們家孩子名字最后一個字是民, 我屬雞, 雞對應的是酉, 所以我的名字是席酉民。我的兩個弟弟, 一個屬兔, 兔對仁, 名為仁民; 一個屬馬,馬對午, 故名午民。每年過春節(jié), 我家都會擺放家譜和祭祀的桌子, 上邊記錄著家族的傳承。遺憾的是, 隨著“文化大革命”中開展“破四舊”(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 這些東西就杳無蹤影了。

我們村席姓就兩三家, 直至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們祖上的演化和遷移史, 只知道我們好像是外鄉(xiāng)人。雖然后來有朋友從山西古城給我買了席氏祖宗木牌及木刻像, 有學生送我席家歷史小冊子, 我也未曾深究。直到2008年, 我離開西安交通大學來蘇州執(zhí)掌西浦, 我兒子加拿大留學結束, 在溫哥華幫國企收購一家上市公司后赴上海創(chuàng)業(yè), 我們雙雙遷到南方。

我知道在太湖邊上有著名的5A級景區(qū)席家花園1, 遂帶我兒子專程拜訪。后席家家族理事會秘書長聯(lián)系到我, 帶領幾位老者, 到西浦見面。他們一進我辦公室的門, 也許是親緣原因, 我莫名地從一位老者面部看到了我父輩們的某種影子。從他們口中和帶來的資料中得知, 現在席氏在中國大約幾十萬人, 最早似乎是從西部青海一帶遷徙到江南。舊中國時蘇州東山席家曾是上海最強大的金融家族之一, 迄今在上海仍有其別墅改造的席家花園酒店和會館等。為了紀念他們,席氏家族在太湖東山建有席溫將軍紀念園和祠堂, 我也曾和眾人在清明節(jié)參拜過一次。再后來有朋友發(fā)來席家的演變史資料, 說該家族最早并非席姓, 而是姓書籍的“籍”, 曾為炎帝之師云云。個性使然, 這最多成為我偶爾飯后茶余的談資,并未去追蹤我們屬于該家族的哪支哪脈, 我知道的充其量是我們三代以內的一些情況。

我喜好獨立, 主張每個人都盡可能“獨立闖蕩”, 去體驗自己獨特的“冒險之旅”, 包括對待下一代, 也鼓勵其自立, 更愿意與孩子們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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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兒時的成長, 雖然社會資源匱乏, 但也沒有太多“自尋煩惱”的壓力;家庭條件非常有限, 但也沒有對我進行太多干預。除了物質資源緊缺, 但生活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雖見識有限, 知識和信息很少, 但天性卻得到了充分的釋放, 初步建立了樸素的人生原則。與現在富裕環(huán)境下的孩子相比, 雖受到生活窘迫的限制, 但天性并沒有被人為扼殺。充滿各種政治運動的生存環(huán)境并未泯滅人性和良知, 我依然得到正直、真誠、關心、愛護的溫暖, 這也許有利于后來的成長和人生。自然, 這期間那些來自身體的饑餓感受、幼小心靈的“創(chuàng)傷”, 也在腦際存留了一連串的疑問。

1 又名啟園, 位于蘇州市東山半島北端的湖山之間, 占地約5公頃。 1933年, 席氏為紀念其祖上在此迎候康熙皇帝而興建。因其地理條件得天獨厚, 與自然山水渾然一體, 園景錯落有致, 使人賞心悅目,被譽為“太湖第一園”。 1984年經國務院批準列為太湖風景名勝區(qū)主要景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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