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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藝術教育

一 人文學科詮釋中的藝術教育[2](代緒論)

史密斯文/王柯平譯

距首次訪問中國,轉眼已逾8年。1997年,我應王柯平教授之邀,到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講學。其間,我談到美國學界討論和推行的多學科藝術教育模式。也許是受其啟發(fā),他提議將我當時主編的“多學科藝術教育叢書”(Discipline-based Art Education General Series)翻譯成中文,為中國藝術教育的發(fā)展及理論探索提供一種可資借鑒的學術資源。作為這套叢書的主編和多學科藝術教育方法的積極倡導者,我自然樂觀其成,隨后協(xié)同相關機構與人士順利解決了免費轉讓版權等事宜。1998年該套叢書的中文版在中國付梓行世之后,讀者反映據說不錯,近來有的譯本聽說又重印了一次。我想,在中國這樣一個人口眾多的國家,從事藝術教育的教師與研究人員估計不在少數,他們若有機會閱讀這套叢書,對我本人及這套叢書的作者來說,都是一大幸事。為了方便中國讀者,適應其閱讀習慣,王教授特意組織幾位同事,刪繁就簡,撰寫此書,并約我作序,我欣然答應了。本書主要闡述美國多學科藝術教育的基本特點與運作方式,這里顯然無須我畫蛇添足了。因此,謹借寫序的機會,我將從人文學科角度談談藝術教育的必要性和目的性等問題,以期引起關注藝術教育的學者一同思索。

列維(AlbertWilliamLevi)曾言:“當我們在體驗作為‘人文學科’(humanities)的各種藝術之際,我們務必將其解釋為一種需要,借此重新審視我們自身的現實狀況、價值觀念與奉獻精神。因為,藝術不僅生動具體地表現生活,激發(fā)想象力,整合某一社會或時代的不同文化要素,而且還呈現出我們所效仿或拒絕的各種樣板、模式、視野和抱負,也就是那些不動聲色地誘發(fā)我們批判反應的種種抱負等。”的確,在這個多災多難的時代,我一向認為藝術教育具有重要的功能,可以讓人重溫人類的可能性與成就,讓人重新確立自信與希望。著名的藝術史家克拉克(Kenneth Clark)就曾指出:“每當我們人類感到絕望之時,我們不由想起維斯雷(Vézelay)或沙特爾(Chartres)的古老教堂,拉斐爾的杰作《雅典學園》(School of Athens),提香的繪畫《神圣與世俗之愛》(Sacred and Profane Life)。此時此刻,我們再次為富有歧義的人性倍感自豪。正是這些藝術杰作拯救了我們的自信心。多少世紀以來,這些杰作一直與我們的祖先言說,而現在則與我們言說,真是非同尋常。”[3]除了西方文明中這些令人難忘的藝術作品之外,我們當然可以加上東方文明中的藝術杰作,譬如中國宋元明代的繪畫,像馬遠、黃公望和唐伯虎等人的山水名作等。

如何解釋這些藝術杰作的拯救力量呢?我想借用另一位著名藝術史家貢布里希(E.H.Gombrich)的話來回答這個問題。他說:“米開朗琪羅(Michelangelo)、拉斐爾(Raphael)、倫勃朗(Rembrandt)、凡·高(Van Gogh)和塞尚(Cézanne),不但是藝術史家研究的對象,而且是收藏家地位的象征。他們是人們關注的核心,無論令人厭惡也罷,傾慕也罷,批評也罷,摒棄也罷,但總是充滿著我們無法割舍的活力。他們是文化英雄,是世俗萬神殿里的諸神。無論他們是有益還是有害,靜穆還是多變,他們終究像諸神一樣引起我們的敬仰或詆毀,因為他們有助于照亮我們的整個心靈。如果沒有他們,人類的心靈將一直被籠罩在黑暗之中。”[4]有關藝術的另一種說法來自豪瑟爾(Arnold Hauser)。豪瑟爾盡管采用了與克拉克和貢布里希不同的哲學論說方法,但卻不約而同地認為:“偉大的藝術對生活所作的解釋,竟然能使我們更為成功地應對混亂的事態(tài),能讓我們從生活中汲取更令人信服的現實意義。”[5]

在我們中間,舉凡力圖進入藝術杰作的世界之中者,都知道上述論說的真諦所在。我曾說過,藝術教育乃是當務之急(critical necessity)。人文哲學家考夫曼(Walter Kaufmann)曾羅列出以下四大理由:藝術教育不但可以陶情冶性,教人欣賞藝術之美,而且可以孕育審美靈視、批判性思維以及自愿從事不同文化或多元文化娛樂活動的能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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