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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李府門前

不過楊玉瑤跟張生擠眉弄眼的一幕,另外兩姐妹和楊釗豈能看不見?

只不過這在楊釗看來,更加堅信楊玉瑤昨晚去了張生那里,至于兩人在一起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自然也不好深入研究,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嘛。

準備好了禮品,楊釗便跟楊氏三姐妹商量,趕緊出發,上門送禮這種事,宜早不宜遲,萬一皇帝的詔敕下來了,再上門,就失了先機了。

很快三楊的車馬就出動了,還有那支龐大的禮品車隊。

三楊的車馬本就是大唐的頂流豪華座駕,是長安貴婦圈的風向標,隨便拉出一輛車,就是長安街頭的焦點。

如今三姐妹的馬車齊聚,而且后面跟著整整十五輛裝滿了禮物的雙轅大車,這陣仗,這排場,一出現在街頭,立時就成了長安一景,而且在之后的幾天之內成了長安街頭坊間談論的熱門話題,是大唐熱搜榜排名第一的焦點新聞。

路人甲說:“老兄,借問,那是誰家的車,真帶勁的。”

路人乙不屑:“這都不知道?外地來的吧?這是楊家的車,宮里楊太真的姐姐呀,知道吧,嘖嘖……”

路人丙說:“看看,多威風,多氣派,都他媽說生兒子好,這生兒子不如生閨女好,生個兒子要是不成器,還不如生個漂亮閨女,看看,多給祖宗長臉。”

路人乙:“呸,想生閨女光宗耀祖,你閨女得貌若天仙才行,就你那模樣,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生閨女也是丑八怪,別說光宗耀祖了,能嫁出去就是你家祖宗顯靈了。”

路人丙:“怎么說話呢?你生閨女才是丑八怪,你們全家都是丑八怪。”

路人乙:“你他媽再說一遍?誰全家是丑八怪?”

路人丙:“你全家是丑八怪,你祖宗八代都是丑八怪。”

路人乙:“你再說一遍?我他媽弄死你,信不信?”

路人丙:“我他媽現在就弄死你。”

三楊可沒心思關心路邊因為她們打起來的瑣事,他們現在想的,是如何跟李林甫搞好關系。

李林甫的府邸位于在平康坊東南角,西面是菩提寺,北面臨近平康坊東坊門。

楊釗考慮再三后決定,車隊不進平康坊,而是直奔李府南面正門,因為李府北門在平康坊內,北門的對面,隔著平康坊東西向主街,就是大唐男人最喜歡去的地方,而且還是高官顯貴世家公子風流文人的聚集地:南曲。

那南中北三曲相當于后世的八大胡同,尤其是南曲,更是高端會所的聚集地,平時就是車馬云集的地方,平日里就時常堵車,自家這么大車隊,若是進了平康坊,怕是寸步難行。

大唐雖然施行市坊制,但三品以上高官可以在坊墻上開門,而李府的正門,就是開在平康坊的南坊墻上的,這里本是衛國公李靖的府邸,李林甫住進來后,又進行了大規模的改擴建,所以如今的右相府,比當年的衛國公府更加豪華氣派。

豪華而龐大的送禮車隊一路在百姓的嘖嘖稱贊和羨慕中來到了李林甫府邸門前。

車隊剛到達李林甫府門外,立即引起了轟動。

李林甫權傾朝野,這府上每日原本就門庭若市,來求見的、來請示公務的、來巴結孝敬的、來請罪告饒的,不知有多少人前來拜謁,府門外每天不知停了多少車馬驢騾。

在府門外等候的,雖然都是各家的奴仆下人,但也大多認得楊氏三姐妹的車,就是有不認得,跟旁邊的稍一打聽,也便知道了。

這些下人雖然之前互相不認識,但在門外等候自家主人,就有了點頭交情,左右無事,便自動自覺的湊在一處閑聊擺龍門陣,看見三楊龐大送禮車隊,更有了談資話題。

甲府下人說:“哎,老弟,這陣仗,這是誰家的車隊?”

乙家仆人說:“看著有些眼熟,哎,那車好像……”

丙府奴仆在一旁插話:“是楊家的車,哎,看見沒,還三輛呢,楊太真三個姐姐都來了。”

丁府仆人下人插話:“哎,我說,這楊家三位姨娘子一齊上門,這是有大事吧?”

丙府仆人又說:“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大事啊,沒看后面還跟著十幾車嗎,車上滿滿當當的,大箱小箱的,保準是來送禮的,看見車隊后面沒,烏黑油亮那些鬼奴,那是昆侖奴,昆侖奴后面的小娘子是新羅婢,還有那群矮子,叫僬僥,它們不是小孩,長大也是那么高,那十幾車禮,還有這些奴婢,估計都是要送給右相的,這禮可不小啊。”

丁府仆人又說:“除了楊家,還有誰家能這么闊?送禮都送這么豪橫。”

甲府下人說:“真是楊家的車?連楊家都要巴結右相?不至于吧?”

乙府仆人說:“楊太真如今最得寵,不應該是右相巴結楊家嗎?怎么反過來了?”

丙府仆人哼了一聲:“你知道個啥,得寵咋了,再得寵不也沒名沒分嗎?”

甲府下人又問:“這可夠亂的,畢竟原來是壽王的婆娘,原來管皇帝叫爹,叫阿爺的,現在咋叫?你說這壽王見了楊太真,該叫啥?叫娘還是叫娘子?楊太真咋叫壽王啊?叫相公還是叫我的兒?他倆見面尷尬不?”

丙府仆人說:“都沒說到點子上,知道宮里人都怎么叫她嗎?只管她叫娘子,或者干脆就叫太真,我估計,楊家人這是來求右相,想給太真弄個名分。”

丁府仆人說:“屁話,皇上的后宮,右相能說了算?少他媽不懂裝懂了。”

甲府下人:“那你說說,是咋回事。”

乙府下人說:“估計是在宮里失寵了,要被打入冷宮了,楊家人都慌了,趕緊給右相上態度,宮里的寵沒保住,宮外這些親戚怕右相落井下石。”

李府門前的下人們,自行腦補楊氏三姐妹來送禮的原因,與此同時,楊氏三姐妹被李府客客氣氣的請進了府中。

剛過了申正時牌(下午三點左右),李林甫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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