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舊事,怨童
- 長生:我在京城開當鋪
- 愛看書的老白
- 2540字
- 2023-04-09 08:00:00
“老爺!李大師請來了!”
就在蕭平陷入沉思之際,門外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雖然已經盡量將音量提高了,但還是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從院中進屋的房門并沒有合攏,輕輕被推開。
一名穿著管家服的老者,身后領著一位頭戴黃冠,身著寬大的深藍色道袍,里面套著一件黑色褂衣,腳履黑白色布鞋的道士,就進了門。
一邊領路,一邊口中高呼:
“李大師請來了!”
“快讓讓......讓讓”
“先讓李大師進去!”
鐘老板聽見老管家來了,連忙站起,收拾了下悲愴的心情,臉上對剛進門的道士擠出幾絲微笑:
“李大師你好,敝人姓鐘,久仰久仰!”
“鐘老爺!幸會幸會,我聽說近日府內不安寧,連夜從百八十里外趕回來,為鐘老爺消災?!?
那黃冠藍袍的道士,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撫須,身后背著個碩大的木箱子,鼓鼓的,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物什。
一開口就透漏出驚人的腳力!
“一夜間行走百八十里!”
鐘老板顯然也被鎮住了,驚呼出聲。
“李大師還是個武道高手!”
黃冠道士頷首撫須,謙遜道:
“高手之言不敢當,不敢當,入品至今已經有十余年,路上取巧,用了張珍貴的神行符,特為鐘老爺解憂而來。”
鐘老爺聽罷,頗為感動,連忙喚人請座。
黃冠道士也不耽擱,在角落將背后的大木箱放下,走到鐘氏面前,細細查探。
只見他,腳踏八卦步,手持雷擊木,腰懸天師令,胸墜照妖鏡。
一身行頭,看起來就頗為專業,使人信服。
相比之下,蕭平空手而來,自李大師到來后就站在角落沉默不語,也難怪鐘老板更相信面前的道士。
黃冠道士先是繞著鐘氏走了幾圈,然后眉頭緊皺,停了下來,走到眾人面前。
鐘老爺見到這表情,心里一咯噔,連忙問道:
“大師!你...你可看出這是什么個情況?”
李大師沉著臉,仍然緊皺著眉頭,嘴里還念叨些奇奇怪怪的咒語,過了片刻,才回話:
“鐘老爺,莫急,莫急,鐘夫人之癥結,我已了然于胸,且待我到院中一觀,對癥下藥!”
說罷,率先起身,走出房間,到內院中去。
眾人信服,都尾隨著離開。
蕭平從沉思中醒來,終于想起這是個什么情況。
那股奇怪的,令他感到惡心的氣息,分明符合書中記載的一種異獸的描述!
眾人都來到院中,蕭平心中已經了然,保持現狀,鐘夫人大抵是沒有什么危險的。
因此也不急著打斷,想看看這頭戴黃冠的道士李大師,要弄些什么名堂。
只見李大師來到院中,將胸前掛著的照妖鏡拿在手里,一手持鏡,一手持桃木劍,四處亂晃。
腳下踩著玄奇的步法,口中快速誦咒,腳踩黑白布鞋,時而在假山,圍墻上飛奔借力。
深藍色的道袍翻飛。
鐘老板和老管家,雖然看不大懂,但大受震撼!
良久之后,李大師將整個后院都跑了個遍,終于停了下來。
不愧是九品武者,如此劇烈的運動過后,此時站在眾人面前,仍然臉不紅氣不喘,面如平湖。
不待鐘老板開口詢問,頭戴黃冠的李大師先出聲道:
“鐘老爺,我已探明此事緣由,且隨我來!”
說罷,就帶頭走向內院靠墻一側,夫人小姐們梳洗用的水井走去。
身后,蕭平混在眾人中,眉頭一皺,發現此事恐怕并不簡單。
因為那水井,剛一出房門,蕭平就察覺到了。
水井中,有與鐘氏身上相同的氣味,并且極其濃烈。
換而言之,這個黃冠布鞋的李大師,似乎是有真本事的!
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眾人經過院子中間的假山活水,盆植的奇花異草,隨著李大師來到院子靠西南角,墻邊的一處空地。
正是在那口水井旁。
此時,李大師正站在井邊,面色嚴肅,沉聲對身后的鐘老板、老管家,以及一應婢子家丁道:
“鐘夫人身上的癥狀,就應在這口水井中!”
聞言,鐘老板臉色微微一變,和身旁的老管家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明悟。
李大師瞥見了兩人的小動作,心中立馬有所猜測,但面色不變,緊接著就說道:
“鐘老爺,您可以喚來府中年份久些的下人,打聽打聽,這井中,是否死過人!”
聽到這話,身后跟來的婢子家丁,都紛紛探頭接耳,小聲議論,有大膽些的,都在討論府中何時溺死過人。
老管家和鐘老板,見狀,都沉默不語。
有個小管事是機靈的,就要上前詢問,是否喚來院中的老人。
還沒說話,就見鐘老爺把手一抬,制止了身后下人們的議論。
“不必了,此事,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隨后,才將此種緣由細細道來。
鐘老板和鐘夫人,成婚已經十余年了,至今膝下無子,卻并非是沒有生育。
大約在剛成婚不到一年,鐘夫人就有了三個月身孕,鐘老爺和家中的老太太,都十分高興,連著府里,也是張燈結彩,為家主賀。
半年后,鐘氏誕下一子,是早產兒,幸虧這世界有神奇的武道力量,母子才得以雙雙平安。
但也因此,后來鐘氏再難生育,這是后話。
有生以來第一個孩子降生,鐘老板和鐘夫人都十分欣喜,連帶著鐘老爺后家的老丈人,也連連開懷大笑,喜得外孫。
但天有不測風云。
鐘家小少爺三歲的時候,某個下午,由于婢女們的疏漏,放小少爺在院中玩耍,卻不慎跌入井中。
等撈出來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以至于后一月,鐘夫人都終日以淚洗面,鐘老爺也是悲愴萬分。
也是自此事后,老丈人一氣之下,不再和鐘府來往。
痛失幼子,鐘老爺因此將府中婢女家丁通通換了一批,也只有剛搬來時,就進了鐘宅的老管家才知曉此事。
往事重提,院中,鐘老板仍然滿臉憂愁,老管家也是長吁短嘆。
頭戴黃冠的李大師,這才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
“今日鐘夫人之癥結,蓋因此事而起!”
按照李大師所說,昔年有幼童溺死于井中,怨氣凝結,經年不散。
一直到今日,怨氣已經到了一個龐大的地步。
想必是鐘夫人在水井旁梳洗之時,被井中怨童附身,迷失了心智,因此才會做出種種奇怪的舉動。
鐘老板聽得連連點頭,連忙追問:
“那大師,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消除我那可憐孩兒的怨氣?”
李大師沉吟片刻,思索過后,才給出了建議:
“幼童枉死,對至親,尤其生母最為怨恨,因此,只要鐘氏還在京城附近,必然被其憤恨,怨氣纏身。”
“以我的建議,鐘老板不如搬出京城,暫時避開,等怨氣消散得差不多了,再回來?!?
李大師的分析合情合理,鐘老板信服,卻陷入兩難中。
鐘家主要產業都在京城,若是舉家搬離,只能變賣家產,在別的地方另起爐灶,此間事,不是一個困難可以形容的。
但一想到,如今唯一的至親,在自己一無所有時,就非君不嫁的妻子,此時正在苦痛之中,就難以忍受。
掙扎著,鐘老板做出了決定,長嘆一聲,說道:
“就按大師所言,就算經歷再多的困難,鐘某只愿內子平安。”
“大師不辭辛勞,前來相助,鐘家必有重謝,稍后奉上?!?
說罷,鐘老板就要散退眾人,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諸位,且慢!”
就在這時,一道干凈溫和,清晰入耳的聲音在眾人身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