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鐘宅,詭異
- 長生:我在京城開當鋪
- 愛看書的老白
- 2385字
- 2023-04-08 17:21:05
余老頭、鐘老板本不以為然,只道是蕭平年輕氣盛,不懂世事艱辛。
誰知,在蕭平抬起的右掌中,竟然露出一抹暗金色的、鋒芒畢漏的光芒。
鐘老板還好,只覺得這變成暗金色的肉掌好生了得,似乎無堅不摧,至剛不壞,穿金裂石,不在話下。
而一旁的余老頭,卻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住那雙暗金色的手掌。
似乎這張手掌,將整片天地都容納在一掌之間。
當然,并不是金剛不壞神功,真的能納須彌于介子。
而是,越是強大的武者,其修煉的,并不只是肉身的堅硬與鋒利,而是一種“氣場”,一種“意念”,一種更高深的,僅憑此就能讓武者以渺小之身,移山填海的力量。
此時的蕭平右手中,毫無疑問,就遍布著這種強大的力量。
混元不漏,力可拔山!
“這絕對是傳說中的,上三品武學!”
“甚至在上三品中,我也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的氣場!”
“蕭老弟明顯還沒有將這部武學修煉到大成,饒是如此,我感覺,他以八品境界,憑借著這手掌,也絕對可以硬悍中三品武者!”
余老頭收回駭然的目光,看向屋內面容清秀,長發后束的年輕人,頓時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
剛過十六歲的八品武者,再加上即使在上三品中,也堪稱頂級的絕世武學。
這大黎江湖,又要熱鬧一陣咯!
蕭平此時,還不知道平日里看起來樂呵呵,愛看彩人兒書,愛在竹椅上躺平的余老頭,正在感慨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甚至斷定蕭平在長街必然待不久,未來將在武林中被推至風口浪尖。
哪里知道,早早實現長生的他,根本無意馳騁江湖,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目前唯一的目標,就是好好將懷中的一摞書籍細細讀完,搞清楚一段恩怨情仇,緣何而起,為誰而終。
當然,在此之前,為還人情,還要先去鐘老板家中看看,鐘氏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書中記載,只能靠幻覺或者附身作弄人的邪祟妖孽,不會是什么大妖。
即使剛入品的九品武者,懂些克制的法門,也能驅退,更何況本身實力其實是七品的蕭平。
長街在南坊的一頭,鐘家宅院,卻在南坊的另一頭。
一路上腳步匆匆,連南坊這邊,許多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也來不及賞玩。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敢耽擱。
話說鐘家宅院在這頭,不知為何,鐘老板卻在南坊的那一頭開了家樂器店,每日從家中到店里,路上就得花費不少時間。
難怪平時,日上三竿,有時還沒見到人來開店。
在長街街尾開店的幾家鋪子,說起來,都不是為了生計。
比如說那余老頭,年輕時不知道做什么的,年紀大了,搬到南坊偏僻的角落來,開了家書店。
平時不見有什么客人,偶爾碰到來買書的窮秀才,老儒生,若是合眼緣,經常會免去些零頭,這樣一來就根本不賺錢。
更何況,遇到像蕭平這樣時常白嫖的,更是血虧,也不是單例。
當然,也是心里清楚,余老頭并不依靠此謀生,蕭平才樂得白嫖。
再比如說對面的王氏藥鋪,南坊中赫赫有名的王家,家中的小姐做掌柜的。
來來往往的,多半都是些沒什么大錢、落魄的江湖人士,以及貧民區的普通百姓,看個傷寒病,風濕病,本就賺不了什么錢,還在藥鋪里花費大面積建了幾間廂房。
一看就是個不缺錢的主。
至于面前這位鐘老板,他的事跡,說起來更像是話本里的故事。
好比麻雀啄了牛屁股。
大黎天下劃分為三十六個州,鐘老板出生在不知道那個偏遠地區的州縣,從小家境貧寒。
其父早逝,其母一心供養他讀書,希望借此改變命運,光宗耀祖。
鐘老板也是爭氣,從鄉試、州試,一路過關斬將,直到京城參加會試。
可惜,棋差一招,名落孫山。
本想就此回鄉,憑借貴人的賞識,做個閑散的衙門筆吏,也算是改變了階級。
誰知,一次偶然,與京城中某位大家的千金寶貝看對了眼,指名非他不嫁。
其父自小對其寵愛至極,也愿意遷就,準備了十幾車嫁妝、京城中一棟宅院、名下數間店鋪、一應仆人婢女,風風光光地嫁與鐘秀才為妻。
鐘老板那時并沒有原配,家中老母雙手贊成,順勢也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帶著年事已高的老母親,搬到京城南坊居住,至今已經有十余年了。
前幾年,老母親也過世了,膝下尚無子,家中只有愛妻相伴。
如今鐘氏得了怪病,也難怪急煞了鐘老板。
從【南山居】所在的長街尾,兩人一路走到南坊另一頭的鐘宅。
等到達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正烈的時候了。
鐘宅坐落在一條名叫胡同里的街道邊上。
相比起黃果樹街的安寧祥和,這條胡同里街可謂是熱熱鬧鬧。
但稀奇的是,到了鐘宅附近,大街上欣欣攘攘的人群,擺攤的、耍猴的、唱戲的,立馬就驟減。
由喧鬧轉入寂靜,不過在短短的數十步之間,完美實現了鬧中取靜,大隱于市。
讓沒見過市面的蕭平暗自乍舌。
鐘宅大門前,兩尊石雕獅子昂首矗立,宅第高峻,墻垣厚實,門庭寬闊,裝飾簡單低調。
剛一到門口,就有穿著深藍色家丁服的仆人來迎接,大門敞開,整齊列隊等客人進入。
蕭平暗道,自己真是個土包子,被人家恭敬禮遇,反倒覺得不自在,不如從后門悄悄進去。
不管如何說,在鐘老板的陪同下,進了鐘家宅院。
庭院內花木扶疏,池塘清澈,回廊曲徑,雅致非凡。
宅第內外,雕梁玉棟,仆從眾多,盡顯富貴氣派。
事態緊急,一行人徑直來到玉砌橫欄的后院,鐘宅主母,鐘氏歇息的屋內。
一進屋,只見一個容貌艷麗,分辨不出年齡的婦人,簪著金飾,穿著優雅莊重的青色衣裳。
衣裳的中間繡著一朵茉莉花色的碩大絹花,還有一朵金蓮花,在衣擺兩端綴著青色漸變穗子,整體簡單而又精致,不愧是大戶人家主母做派。
但此時,此人卻正被一根大拇指粗的麻繩,雙手后縛,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椅子上,絲毫動彈不得。
就連嘴里,都被塞了絲絹,用布條束縛好,固定在后腦勺,防止咬舌自盡。
一旁有兩位身著碧綠流蘇裙的丫鬟侍奉,門外還有身體健壯的家丁守護,一旦掙脫,隨時準備進屋制止。
此時,見有生人到來,本來已經安穩下來的鐘氏,忽然雙目圓睜,開始左右晃動,劇烈掙扎,嘴里嘶吼些莫名的語句,但被絲絹捂住,聽不大清。
鐘老板見狀,急切地走到鐘氏近前,哀鳴一聲,抱著鐘氏的雙腿哽咽,卻出不了聲。
一旁的侍奉丫鬟見了,也都偏過頭去,不忍心目睹。
蕭平剛一進門,就被鐘氏吸引了視線。
并不是只是因為眼前荒誕的一幕,更多的,是來自青色宮裝婦人身上,一種難言的、令人分外不舒服的氣息。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