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認!
可天下未穩,朱棣不想、也不能殺兄弟,所以他就很煩。
就在朱棣很煩的時候,朱高煦來了。
“老頭子……”
“沒大沒小,你喊誰呢?”
朱棣手里提著的朱筆,直接朝朱高煦砸過去,卻被后者以矯健的身手躲過。
朱高咂咂嘴,有點不爽:“爹,你這……”
“混賬東西,可知規矩二字怎么寫?君父君父,君在父前。臣子臣子,子在臣后。你該喊朕什么?”
“父皇,行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朱高煦忽然有種感覺——他進門的時候,好像不該先邁左腳。
哼!
人不爽的時候,好像看什么都帶點情緒。
朱棣也一樣。
他有些嫌棄的看了眼朱高煦,隨口道:“大晚上的,你回來干什么?是不是忘了朕讓你干什么去了?”
“沒忘,不就是宗室問題嗎?”
朱高煦張口就來:“國家統一、利益再分配、階級固化、土地兼并、農民失地、天災人禍、農民起義。歷朝歷代,都是這么亡的。”
“我覺得吧,既然土地兼并,歷朝歷代都沒辦法,那咱們就從階級固化開始動手,隔三五十年,就效仿這次的靖難,殺一批人,這天下自然能長治久安……”
剛開始,朱棣聽到王朝覆滅的過程時,他的心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驚艷!
很多概念,其實他都懂。
但還從來沒有人,能把一個王朝從開始到覆滅,總結出一個適用的規律來。
可聽到后面,朱高煦的話,卻把朱棣聽得眼皮狂跳——尼瑪!
“閉嘴!”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朱棣可太清楚了——搞一次靖難,國庫基本空了,傷筋動骨!
隔三五十年,再搞一次?
得!
這大明江山,用不了三百年就沒了!
朱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問道:“隔幾十年殺一批人,陳牧跟你說的?”
“不是,兒臣自己想的。”
提起陳牧,朱高煦滿是憤慨:“父皇,那小子不是東西,他敢罵我是撅屁股看天,有眼無珠。要不是你看重他,我可就不是只揍他一拳,我能打死他……”
朱棣臉上表情逐漸凝固:“你打他了?”
“啊,是啊。”
“逆子!”
那可是你流落民間十八年的弟弟!
朱棣氣急敗壞,走到近前,一個大耳刮子,就掄在朱高煦臉上:“誰讓你打他的?啊?誰給你的膽子?”
朱棣第二巴掌剛掄起來,就被朱高煦本能的抓住了手腕。
“嗯?”
看著朱棣那張兇神惡煞,仿佛要吃人的兇惡面孔,朱高煦默默的松開了手。
啪!
左臉打完,打右臉!
朱棣怒視一臉不服的朱高煦,氣得三尸暴跳:“陳牧,那可是你……那可是大才,他的才華,絕對不比道衍差!”
聽到朱棣的評語,朱高煦也驚了。
道衍、姚廣孝、黑衣宰相,這可是靖難第一功臣,朱棣最信任的謀主。
父皇把我安排到陳牧身邊,難道……真的是在考驗我?
“父皇,兒臣知錯了!”
……
深夜,李府。
迷迷糊糊中,陳牧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頭好暈,臉好疼!
一睜眼,發現自己在躺著,陳牧有點懵。
這時,一道略帶驚喜的軟糯女聲響起:“姑爺,你醒啦!”
陣陣幽香襲來,正是李婷婷的侍女綠茶,她端著茶盞,湊到了陳牧面前。
“姑爺,你都暈了小半個時辰,先喝口茶水吧。”
“唔……”
咕嘟嘟!
一杯茶水下肚,陳牧終于想起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淦!
徐和!
他竟然真打我!
我……
我是說話難聽了點,可這還不都怨你態度不好,至于嗎?
陳牧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他看著綠茶,語氣低沉:“那個姓徐的,人呢?”
“他……”
綠茶猶豫了一下,直接把朱高煦賣了:“徐壯士打暈你以后,覺得過意不去,直接就跑了。對了,他還說,是不想明天衙役搜捕,連累到我們。”
裝完逼就跑?
太好……
呸!
算你跑的快,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擺脫了那個暴力狂,這是件好事兒!
陳牧心情大好之余,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家小姐呢,我都被打暈了,她也沒來看看?”
當然是我沒告訴她,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
綠茶故作嬌羞道:“姑爺,你今兒個把小姐折騰成什么樣,心里沒點數嗎?就讓小姐好好休息吧,她那腿啊,現在跟面條似的。”
一聽這話,陳牧也略顯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陳牧咳嗽兩聲,擺手道:“綠茶啊,我有些許不適,需要解決一下。”
“啊?”
綠茶兩只好看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眨,捂著嘴噗嗤一笑:“姑爺躺了這么久,是要出恭吧?”
知道人有三急,還耽誤我時間?
陳牧沒好氣兒道:“是啊。”
說著話,他就要起身。
可他還沒起來,就被綠茶按住肩膀。
“姑爺,讓奴婢來伺候你吧。”
綠茶微微一笑,身子一低,就從床榻底下,取出一只全新的夜壺。
這個操作,把陳牧整不會了。
你這樣……
讓我有點把持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