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宅院內響起了兩道槍聲,隨后歸于平靜。
處理完拉迪爾,克勞和強尼來到了幾百米外的街道,一路低調步行。
今天發生的事,成為了兩人共同的秘密。
無論是誰,都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是牢獄之災。
站在靠墻的無人角落,強尼開口問向克勞:“你想說,我這兩天倒霉的原因,是命運女巫的惡作劇?”
克勞稍微頷首:“這只是我的猜測,拉迪爾綁架了命運女巫的信徒,還奪走了她的生命,我們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他殺死了吸血鬼,多少被那位女神譴責了。”
就連真理詛咒的煉金配方,都是占卜師的遺物。
四舍五入,他們兩個是拉迪爾的共犯。
強尼消化了克勞這些話,抬頭望天,一臉虔誠:“從今天開始,我要信神了。”
“你確定?命運女巫的信徒都是女性,至少我沒聽說過男巫。”克勞笑了笑,心情放松了許多。
答應潮汐女巫的事,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他可以去占卜屋,拿到想要的東西。
“反正敬重是肯定的,好了不聊這個,我覺得我們需要慶祝,要去喝一杯嗎,克勞。”
“不了,這次真的不能陪你,改天吧。”
…………
強尼說了很多挽留的話,克勞還是和他道了別。
接著坐上出租馬車,去了潮汐女巫的占卜屋。
克勞看了眼墻壁上搖動的貝殼,走了進去,隨后坐到熟悉的椅子上。
這時,女巫三姐妹一起看了過來,表情相對平淡,變化不大。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女巫小姐,你聽到的哭聲,應該已經消失了。”克勞直接奔入了主題,率先打破沉寂。
他現在只差這最后兩種材料,比較看重。
“你的消息讓我感到欣慰,但我需要確認一下。”中間的女巫點頭回應道。
說著,她再次拿出蠟燭擺好。
克勞見狀,配合了她這短暫的占卜。
占卜結果出來后,三位女巫無聲嘆息,雙手掐了個三角手勢,放于胸前,閉上了眼睛:“哀樂已然停奏,愿命運指引你的靈魂步入安眠。”
她們似乎互相知道姐姐和妹妹的想法,類似心靈感應。
“你所做的一切,我相信命運女巫都看在眼里,該到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女巫對克勞說完,找來了一把剪刀,還有小盒子,不緊不慢地開始剪掉自己彎長的指甲。
她們的指甲很長,沒剪之前足以用它掐住一個人的脖子。
另外兩位女巫也相繼把指甲剪到里面,裝了大半盒。
克勞伸手去拿,感覺到了明顯的重量,300克估計是有的。
放下剪刀以后,她們摘掉了自己胸口上的彩色鱗片,摘的時候疼了一下,留下淺淺的血印,血是藍色的。
三枚大小相同的彩色鱗片,被裝進了另一個盒子。
克勞覺得自己還算走運,不多不少,剛好三枚。
看著克勞打量鱗片,女巫淺淺一笑,緩聲開口:“這枚鱗片,一般是我們送給另一半的禮物,來祝福兩人的婚姻。”
“原來是這樣。”聽見這話,克勞總算明白了她之前提到的特殊意義是什么,忽然有些尷尬,很難再直視她們的眼睛。
彩色鱗片相當于她們的婚戒,或者說是定情物品,這會全被自己拿走了。
似是看出對方的尷尬,女巫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沒關系,它還會長出來。”
“那我放心了。”克勞順著臺階走,不在這個話題糾結。
材料已經湊齊,他心里少了一件掛念的事。
目前可以確信,命運女巫這位女神是存在的,信徒的占卜能力也是真實的。
回想那天預測自己死亡的占卜師,再仔細琢磨她當時的話,并沒有提到具體的時間。
不排除她指的是幾十年以后。
加上命運女巫的信徒,通常只告知不幸,不報好運,完全有捉弄人的嫌疑。
只希望過了今天以后,自己再也不要和占卜扯上關系。
…………
天色暗了,克勞離開占卜屋,回到了洋房。
他把自己鎖進了房間,暫時不想被人打擾。
幾個手提箱擺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一個大號煉金罐,占了小半個桌子。
像往常一樣,克勞往里面添加木頭,再引火,加熱。
接著按照順序,放入配方的第一種材料,暗尸完整腦髓。
由于東西密封在營養液容器中,克勞特意買了雙白膠手套,戴上后,擰開銅蓋,把它拿了出來。
腦髓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脆弱,韌性十足,隨著兩只手近距離觸碰,幾股強烈的負面情緒感染了克勞。
憎恨,憤怒等……
他沒有猶豫,輕輕放進了煉金罐。
就這樣,克勞一步一步,把所有煉金材料放了進去,最后是浮游獨眼怪的眼睛。
這一刻,他再次接觸到了無法闡明的真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十分鐘。
克勞從若有若無的恍惚中,回過了神。
煉金罐內部,只剩下一堆殘渣。
深呼了一口氣,成功了。
和別人不同,他煉金的時候不會伴隨風險。
克勞把這些工具收拾進影子,決定實踐一下新能力。
來到一樓,客廳桌子上的畫面讓他一愣。
貓頭鷹和一只鴿子黏在了一起,它們互相用毛絨腦袋擠弄對方,不時眨眼。
那只鴿子看上去眉清目秀,是只母鴿子,它腳上綁著裝信的小木筒,大概是高塔專門養的信鴿。
“嗯……讓我幫你的后代取個名字,鷹鴿,不,貓鴿也行。”克勞單手扶著樓梯旁的欄桿,嚇了這對鳥情侶一跳。
貓頭鷹渾身羽毛立了一下,朝克勞看了過去:“我的主人,你差點讓我停止心跳!”
看著它的樣子,克勞馬上想到一個好點子,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如果我不允許你談戀愛,并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禁止你食用牛排,只能吃蔬菜,你愿意接受嗎。”
他發動了感受惡意的能力,只需要一個念頭。
這個狀態下,有一種奇妙的體驗。
就跟拿著放大鏡,拉近了和貓頭鷹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