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打什么暗號？”林婉蓉一臉懵。

林婉柒苦笑，似乎猜到些什么，卻不作聲，只是眼睛死死盯住了那面被砸的硝煙彌漫的墻。

“嘿嘿。”這一次，輪到花無年嘿嘿笑出聲：“所以說，隨手丟垃圾可不是好習慣。”

青哥臉色劇變。

“花白事！”林婉蓉終于忍無可忍！

“為什么整個網吧好像就我一個人什么都不知道！讓我很挫??！為什么一句隨手丟垃圾不是好習慣你們都要臉色變上一變！”

“哦，看你真的很生氣的樣子，那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吧。”花無年假裝嘆氣，說道：“網吧的地上有些雞爪雞腿雞脖啃過的骨頭很正常呀，那只易拉罐每次裝來的也不全是灰，總有那么一兩顆沒發現的漏網之骨，所以呢……”

“就被他隨手丟了出去，只要等到明天保潔來了，碎骨頭就會運出網吧，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往城市的各個角落?！?

“直到有一天，網吧老板請來的施工隊不約而至，太早了！保潔還沒上班呢！所有人罵罵咧咧，施工隊就開始砸墻拌石灰，被人罵著，干活總會心煩意亂，就算看見地上有什么碎骨頭之類的，也一并拌了進去?！?

花無年看向臉色劇變的青哥：“我說的，不是沒可能吧？咦，你什么眼神，想奪門而逃嗎？”

這一聲，提醒了眾人，網管與幾個毛頭小子迅速堵住了網吧出口。

網管整個人又哭又驚：“你這個惡魔呀！我還拿你當財神爺伺候了這么多年！”

同時，驚呼聲從墻那面響起：“真的有碎骨頭！”

嘩。

網吧一片嘩然，隨后驚悚。

花無年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向青哥，挑釁：“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哈哈哈！”青哥失聲許久，但一出聲則是狂笑，那張猙獰面目上完全看不出一絲悔過，甚至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花無年：“就算檢測出來是人骨，誰又能證明是我丟的呢？指紋還是什么？”

青哥的聲音尖銳異常：“我死不承認！這樁作品依然是完美之作！”

“你就別吹牛了。”花無年不屑冷笑，突然大喝一聲：“還等啥！銬上??！”

說罷，整個人斜跳逃離了原地。

林婉蓉看他那耍猴般的動作，一時間無語哽咽住。

那群毛頭小子突然發難，直接摁住了隱藏在黑暗下的青哥！

駭的瘦弱網管連連倒退，直到撞翻身后的機器，死死抵住背后的桌，手指扣住，青筋暴起，仿佛只有那樣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一個胖子從門外走來，嘴里連連念叨：“驚險萬分呀！驚險！”

林婉蓉的眼珠子差點彈了出去：“那個死胖子！那個果然是馬仔！”

胖子抹去額頭冷汗，又拍拍胸口：“哦豁，剛聽完一個驚悚的故事，就聽見有人叫我死胖子，唔……叫我四大名捕不好聽嗎，好歹我也是有腰牌的編內名捕呀?！?

“呃?！绷滞袢卦俜潘粒仓啦荒芸跓o遮攔了，于是便閉嘴。

鎮住了林婉蓉后，胖子看一眼地上的青哥，啐一口：“惡魔呀！令人發指！”

青哥臉色鐵青，被死死摁在地上，眼神卻異樣的陰毒，一言不發卻又讓所有人后背發涼，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胖子，也被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驚住，再次抹把冷汗：“好吧，現在我有理由相信，那個故事里的甲就是你了，太兇殘了?！?

說罷，胖子趕緊遠離令人后背發涼的青哥，走到花無年跟前，眉頭挑起來有一層樓那么高：“我現在在想，要是聘請你做四大名捕的顧問，我們哥幾個是不是每天都要忙到死為止？感覺哪哪角落里都躺著一枚證據指證著逍遙法外的無頭案。”

花無年嚇了一大跳，訕笑：“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我賣花圈挺好的?！?

“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指證我！”青哥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網吧里十分的刺耳！

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化變而成！

里面藏盡了怨毒！

“找到幾塊碎骨頭又怎么樣！”

像是被青哥的尖銳聲提醒，林婉蓉連忙走幾步遠離墻壁，仿佛心中已經有了陰影，感覺自己與死人為伴站在一塊。

“對啊，找到幾塊碎骨頭又怎么樣？”胖子皺眉：“萬一提不出指紋，怎么辦？”

“好說。”花無年裝了起來，走到被摁地上如同死狗的青哥，蹲了下去，“我是個講故事的，既然開始講了，就一定能閉環……你可能不信，我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青哥眼神怨毒，卻死咬著牙根不再作聲。

“看看你的鬼樣子，哎?！被o年嘆氣：“早就跟你說了，一些壞習慣不能有……知道你的身體為什么作死到現在這個鬼樣子嗎？”

所有人豎起耳朵。

“眼神奄奄一息，走路要死不死，一半是裝的，另一半呢，就是你的壞習慣養出來的?！被o年把那只易拉罐丟到青哥面前，哐當哐驚的所有人心驚肉跳，“沒少從里頭拿煙吧？里面裝著死人灰呢！能隨便抽嗎！”

“煙嘴沾著死人灰你也照抽不誤！你是個狠人吶！”花無年大感痛惜：“你把兄弟殺了，還要吃掉他的灰，所以你兄弟就報仇來了呀，待會去醫院查查吧，你的腸胃里裝著消化不了的東西……你以為你的眼圈為什么那么黑，眼神為什么那么奄奄一息，走路為什么有時候會力不從心，那是中毒表現啊……煞筆！”

說罷，花無年站了起來，沖著胖子說道：“好了！故事講完！完成閉環！只要從他胃里提取那些消化不了的死人灰，就算墻里砸出來的碎骨提取不了指紋，也夠你們判了吧？”

“佩服佩服！五體投地！”胖子歡喜走來，竟爆了粗口：“你真特么的是個人才??！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四大名捕的行列？我一定爭取給你搞個正職！”

“別，我還是賣花圈比較隨性?！被o年連忙一口回絕。

“哎可惜了，這么好一個人才竟然是賣花圈的?！迸肿釉俅紊斐鍪峙c花無年相握：“人各有志，希望你在平臺上能做一個正能量主播，如果你拿著死神榜為非作歹，我們四大名捕可是會找上門的哦……好了，就不留你了，接下去的事情我們會做，再次感謝你一天之內給我們找了兩樁奇案！”

“哈，哈哈?！被o年干笑著，陪笑道：“只要你不覺得麻煩就行。”

青哥被押走之際，拼勁全力扭頭轉身，似乎是要把花無年的模樣刻進腦子里，眼神中的怨毒積郁到了極致，那種陰冷感令整個網吧里的人后背發涼：“我去廟里找過和尚，他說我會死在龍背墻后。”

“什么墻？”花無年裝瘋賣傻，“我管你什么墻，犯了事就好好認，搞些花頭精！大家都要相信科學！就比如你胃里提取出來的東西，夠你吃槍子的，所以你沒有死在龍背墻后，你是死在自己的壞毛病里……那種沾了死人灰的煙你都敢抽，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個狠人吶，不僅要獨吞賬號，還要吞了你兄弟，哎，罪過?！?

所有人噤若寒蟬。

那種畫面感，不忍直視，好一個兇殘的甲，好一個可憐的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