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好大的演播廳！”

“這就是企鵝的節目嗎？果然財大氣粗！”

“我們坐哪兒啊？”

選手們明明都已經來過舞臺進行彩排，但為了節目效果依舊保持著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狀態，讓觀眾們聽取哇聲一片。

大家都是按照公司為單位進行組隊入場，前面進來的選手鏡頭當然更多。

后面的選手可發揮空間不足，能說的、表演的都被前面的人展示過，無非就是驚訝跟詫異。

王遠雖然沒有在舞臺上彩排，可他跟著攝像組在演播廳布置器材那些好幾天，甚至都知道有幾臺攝像機對著選手們的座位。

這大概就是主場作戰的優勢吧。

當戴著耳麥的現場導演確認上一批選手已經入座后，他就在本子上畫一道線，接著開口道：“下一組選手，王遠、莊云、顧景行入場。”

三人都是所謂的個人練習生，基本留到了最后面。

可他們的情況又不太一樣。

莊云算是練習兩年半的萌新，顧景行則是參加過多次選秀節目的回鍋肉，王遠干脆連兩天半都沒有。

只要不抱有期望，那就不會失望。

王遠推開門就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只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自己變成了參賽選手。

原本同組工作的攝像師胡鑫掌機，孫海波負責燈光，另外一名工作人員則是拿著手卡準備提問。

“不能笑，不能笑。”王遠在心里告誡自己，“也不能打招呼。”

他跟其余兩人一起來到攝像機前，孫海波立即將燈光位置調整好。

胡鑫悄悄豎起大拇指，同樣沒打招呼，大家都有這份默契在。

“各位老師好。”

前期采訪跟后期采訪都在這個區域，原本王遠工作的地方，他表情自然看向攝像機，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

負責提問的工作人員依舊是走流程：“歡迎三位練習生，對你們來說，偶像意味著什么？參加這次節目又意味著什么？”

所有人都是這個問題，最后剪輯的時候只會選擇一兩個人的回答到正片里面，其余都是沒用的素材。

王遠將表現的機會讓給其余兩人。

那兩位練習生立即開始長篇大論講訴偶像的正能量意義，以及重要性。

尤其是顧景行更是雙目含淚，聲稱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果再不能出道的話就只能認命回家當一名老師。

這讓王遠驚嘆萬分。

好家伙，老師這么容易當的嗎？

當輪到他回答時，王遠稍微潤色一下：“進入偶像的誕生節目對我來說應該是一次窺探不同世界的機會吧，看看另外一種人生是怎么樣的，畢竟這種能賺錢并且兼職的機會很難得。”

不該說的話就不能說。

“好的，謝謝三位選手，請前往演播廳。”

前面98位選手都已經入座，等王遠三人進來時，一雙雙眼睛跟攝像機對準他們。

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人肯定止不住緊張情緒。

王遠是破罐子破摔，就用麥克風介紹了下自己名字，莊云跟顧景行的介紹語就多了不少。

……

后采間，暫時結束工作的孫海波通過實時轉播的屏幕看到舞臺上的王遠，他對胡鑫說道：“這光線一打，看起來還真有模有樣。”

“是啊，他要是早點選擇這一行說不定有戲，但23歲還是太晚了。”胡鑫客觀評價道。

“也不知道這小子等會兒表演什么，我可得把他的表演錄下來當黑歷史。”孫海波一臉壞笑。

旁邊負責提問的工作人員有新鮮出爐的整體流程安排，他往后翻閱幾頁，指著表演順序說道：“王遠要表演評書《鬼吹燈》節選。”

“啥？”

“評書？”

“鬼吹燈？什么玩意兒？”

眾人面面相覷，對王遠的表演項目摸不著頭腦。

孫海波跟王遠只是同村關系，大家年齡相差五六歲，沒有懷疑過對方會不會說評書，只是對這個內容有點疑惑。

沒人知道《鬼吹燈》到底是什么。

胡鑫跟孫海波同時探頭看了看流程表將這三個字記下，隨后拿出手機進行搜索，而所有搜索結果都指向了同一部正在連載的小說。

“他這是在整活吧？”

“講點大眾知道的故事啊，這種不出名的小說有什么用。”

孫海波平時不怎么看書，甚至連騰龍網的賬號都沒有，他不知道王遠到底在做什么。

反倒是胡鑫默默將這個書名記下，光看簡介還挺吸引人，是他的菜，只是上班期間不能看。

當王遠站在舞臺上面時，不少曾經見過他的工作人員都困惑不已。

“右邊那個練習生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

“是啊，早上我還在酒店的餐廳遇到他。”

“那不是燈光組的帥哥嗎！他怎么變成選手了？”

“應該就是他吧，之前我給你說過公司來了年輕帥哥的。”

“聽說李總讓他上場填補空缺。”

“原來是這樣啊。”

“喔喔喔，昨天我就聽說有個內部工作人員被趕鴨子上架，原來是他啊！”

原本王遠在工作人員里面都算搶眼的，無論男女總會多留意下身邊的帥哥，小道消息跟八卦一直都在流傳，只是沒見到真人。

現在這些同事們恍然大悟，牢牢將他這號人記在心里。

……

王遠此刻沒得選擇，只剩下幾個偏僻位置可選，最上方代表成團位的11個豪華座位都滿了，他只能坐在金字塔座位最底下一排的邊緣，那邊光線昏暗，根本沒有練習生坐，對他正好如意。

他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只恨自己早上沒多吃點，現在從簽到再入場都已經下午兩點，甚至還因為昨晚熬夜碼字存稿有些困倦。

這個角落正好讓他能瞇一會兒。

然而旁邊那個穿著嘻哈，留著半長臟辮的選手卻沒放過他：“唉喲，這位朋友你好，我是覺醒中華練習生周凱。”

王遠苦著臉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你怎么一點也不興奮啊，這可是偶像的誕生誒！”周愷捏著拳頭，表情格外激動，甚至開始大呼小叫。

氣氛炒得火熱，或許是真情流露吧，畢竟企鵝負責運營男團選秀，出道肯定會大火，不愁資源。

然而熱鬧是別人的，王遠只想靜靜，別問他靜靜是誰。

“你們興奮就行，我負責在旁邊看你們興奮。”

現在對面、上邊、旁邊都是攝像機對著，不努力表現哪來的鏡頭，搞怪的、互相打趣的、擁抱結交的都有。

王遠扭頭看向旁邊的攝像機，機器恰好擺在他身前，距離太近反而不能入鏡。

正在操作機器的攝像師無聲對他說了句加油。

這讓王遠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擺明了是來湊數，加什么油。要是加油就能獲得網絡那頭粉絲的投票，選手們還不加瘋了！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王遠也不管臺上主持人嘰哩哇啦講規則，他雙眼放空，腦海中思索著等會兒的表演。

評書版《鬼吹燈》沒辦法吸引選手們去看原著小說，退一萬步講就算吸引到了，他們也沒網絡去看。

那么真正的受眾就只有八百來個工作人員。

這些工作人員能記住小說的名字嗎？他們愿意在休息時間去看書嗎？

答案肯定未知，可王遠知道至少有李文浩這一個讀者存在。

到時候聽聽看李文浩的反饋，如果可行的話，等自己出去之后就把整部《鬼吹燈》都錄制成為評書在網絡上面發布！

偶爾轉換一下賽道，可能會變成一步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