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努力之后,大宋王朝終于重建了曾經輝煌一時的皇宮。阿房宮,婀旁宮,秦二世胡亥所建造,被項羽所毀。時隔多年,被戶部尚書裴寂重修于長安,宮室之美可見一斑。阿房宮內外雕梁畫棟,曲折回廊,精巧玲瓏。阿房宮東西兩側各有一條大河環繞,左右為“御苑”、“游園”,東側為“萬壽園”。阿房宮東西兩邊各有數座亭臺樓閣,亭臺上有各色花朵盛開。宮墻外有四道水渠,流向阿房宮以外的地方。阿房宮內外,除了幾處宮殿和庭院以外,均用青磚砌成,整齊而又干凈,顯示出一種富貴氣象。
皇帝趙雍自登基以來,對政務一直不得心應手。
首先是他沒有什么能夠治理國家的才能,雖說他也想改革,但無奈他沒有這樣的魄力和膽識,只能做些表面功夫,比如他把自己的兒子趙坤立為太子,并且給予他非常優厚的待遇,但這樣的行徑卻引起許多官員的不滿。
趙雍認為自己的兒子趙坤天資聰慧,文武雙全,必定可以承擔大宋王朝的重任。但是他錯了,他看不到自己兒子的野心和能力。趙坤很喜歡騎馬射箭,也非常熱愛軍隊,他希望能率領著千軍萬馬沖鋒陷陣,征戰沙場,建立功業,名垂史冊。
然而,趙雍并未支持他,他覺得趙坤是個胸懷天下的人,但是缺少決斷的魄力和智謀,因此他不愿意讓兒子去打仗。
趙坤就這樣被拒絕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趙坤當即便離開了父親,帶走了自己所有的護衛和將士。
那段時間趙坤在軍旅中歷練,身手突飛猛進,很快就獲得了軍中將士的尊敬,但是趙坤畢竟還小,難免會有些不懂事。一次他和別人鬧矛盾了,便和那個人冒犯了他的人打架。趙雍和他的妃子們聽說以后便訓斥他:“坤兒!你怎么能打人呢?”
趙坤不服氣道:“那個人罵我娘,還罵您!”
趙雍怒道:“你再敢胡言亂語,朕現在就廢了你的太子之位,讓你去守城門去!”
趙坤被嚇住了,跪倒在地,哭泣道:“兒臣不敢了。”
趙雍嘆息道:“坤兒啊,你還小,以后要記住,不管誰對你說了什么,都不要輕易動手打架,否則吃虧的是你?!?
“是……兒臣……記住了?!?
“嗯?!壁w雍點頭,“你先下去吧。”
趙坤退了出去。
趙雍繼續看向眼前的書卷,他已經看完了一遍,這本書里面描寫的都是古代社會的風土人情和一些政治經濟問題,趙雍讀到最后感慨良深:這本書是一本真正的史詩巨著,但是這篇史詩的作者卻只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這樣的一個偉人,他為什么會出現在歷史中?這樣的一個小人物,他憑什么寫出這樣一篇傳奇的史詩?這樣的一個小人物,他的目標究竟是什么?為什么這個小人物要寫出這樣一篇史詩?他的心底充滿了疑惑。
忽然間,皇帝站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需要找一個答案。
他離開阿房宮,沿途欣賞美景,走了半日,來到一個山坡上。這時天色漸晚,夕陽落下,余暉灑在他金光燦爛的身體上,像鍍了一層金粉。他的臉龐依稀可辨,英俊的五官線條,堅毅的棱角,仿佛刀削斧刻般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這是一個美女,但更像一個威嚴的皇帝。他背負雙手,凝視著遠處的群山。
“陛下,夜涼了,我們該回去了?!彼磉叺氖绦l提醒道。
“好!”趙雍回過神來,準備往回走去。他抬起頭,忽然驚呆了。他發現,天空中出現了一片絢麗的霞云。
那霞云非常美麗,它緩緩移動,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紅布從天而降,慢慢地遮蔽了整個天空。那霞云呈現出七彩顏色,美艷奪目,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趙雍喃喃道:“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他指著那霞云,問道:“這是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李德華皺眉道:“陛下莫不是受了驚嚇吧?”
趙雍瞪了李德華一眼,喝道:“朕怎么會受了驚嚇?”
李德華趕緊賠禮道歉,道:“老臣口誤,老臣口誤?!?
趙雍轉念一想,道:“這不是驚嚇?!?
李德華急忙問道:“這不是驚嚇嗎?”
趙雍點頭道:“這是祥瑞!”
“祥瑞?”
趙雍道:“這是瑞兆啊。這一定是上蒼派人來告訴朕,我大宋即將迎來新的機會,新的開始,新的明天!”
“新的開始,新的明天?”李喃喃道,隨即笑道,“陛下,這恐怕是老天爺的玩笑吧。咱們大宋剛剛被金帳汗國打敗了,正值國泰民安,哪來的什么新的機會?再說了,咱們大宋現在根本沒有兵強馬壯,哪里還有什么新機會?。俊?
趙雍沉聲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能小瞧了敵人??!”頓了頓,“這件事交由李愛卿去辦吧?!?
“是,老臣遵旨。”
第二天早晨,李德龍帶著幾百騎兵離開了阿房宮。他來到了洛陽,然后乘坐船舶前往揚州。
李德龍抵達揚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揚州府尹張志和溫州知縣王志,以及揚州知縣陳文杰都率領各級官吏前來迎接。
李德龍見到了張志,兩人寒暄了一番。張志請李德龍去赴宴,李德龍謝絕了。他詢問張志,“聽聞你們今年收成還算不錯?”
張志道:“確實還可以,每畝收入大約四貫錢左右。”
李德龍道:“那么你覺得,你這些田產若賣給我,能賣多少錢?”
“這個……”張志思忖片刻,道,“應當能夠賣到三千貫錢。”
“三千貫?”李德龍點頭道,“我要三萬貫?!?
張志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這不行啊!”
李德龍問道:“為什么不行?”
張志苦笑道:“大人,我們這些農戶種植的糧食,都是從河南、河北、山西運輸過來的。這一路上的損耗非常巨大,加上運費,運糧草的損耗,還有運輸費用,以及水運的費用,這一趟下來,我們賺的也僅僅只有幾萬貫錢而已。這還得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才行,若遇到一些波折,這損耗就大了,恐怕連一半都賺不到?!?
“哦?”
“這運送貨物的成本,比買東西可貴了許多倍啊?!睆堉纠^續道。
李德龍皺眉道:“那么你覺得要價多少合適?”
張志猶豫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百貫?”
張志連忙搖頭,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是,不是!”
李德龍又道:“難道是五千貫?”
“也不是,也不是?!睆堉疽琅f連連搖頭。
李德龍無奈道:“你別總是搖頭晃腦的啊,你快點把話說清楚,你究竟要多少錢?”
張志道:“大人,您聽我解釋,其實我這個價格,并非獅子大開口,而是實際價格?!?
“實際價格?”李德龍道,“那究竟是多少?”
張志道:“我們平均每畝收益是一萬八千錢,按照市場價,我們每畝能獲得六十五貫錢的稅款,折合成銅錢,大概能有一百四十五萬貫錢,這是我們最低的估計。如果真的能按照市場價,那我們一家人吃喝不愁,生活富足了?!?
李德龍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們每畝的收入都是這么高,為何你們卻還要花錢買米呢?”
張志嘆了口氣,道:“大人,實不相瞞,我們這些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沒什么背景,所以都希望通過科舉考試進入仕途,謀取一份前程??上н@科舉考試非同小可,不僅要有名師教導,還要看家世背景。因此我等這些普通的士紳家庭,便想方設法弄到了錢財,賄賂官員或者商賈,希望他們能幫助我等參加科舉考試?!?
“原來如此。”
李德龍感慨道:“這科舉對于讀書人來說,乃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啊。若是能夠考中,那就飛黃騰達了。不僅能改變命運,還能娶妻生子。這樣的好機會,誰都不肯放棄。這科舉,便成了某些人攀附權勢、榮華富貴的唯一途徑?!?
張志點頭道:“可不是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讀書人就算沒有功勞,只要肯讀書,都會有出人投地的一日??墒沁@科舉考試,卻害死了無數讀書人!我們的祖輩,就是死在這科舉考試的坑里?!彼nD了一下,“所謂‘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這個緣故啊?!?
李德龍點了點頭,道:“嗯,這話有理?!?
張志繼續道:“大人,你也知道,這讀書人,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想要走科舉考試,實在是太難了。就算是有名師,也很容易掛掉,甚至連科舉考試的資格都拿不到。因此,我們寧愿辛苦一點,多做一些工作??墒沁@樣做,終歸是有些危險的,畢竟那些官宦豪強們可不管什么規矩不規矩,凡是擋住他們升官發財路的,全部都會被他們打壓。”
“這話倒是。”
張志繼續道:“而且,我們這些人家,除了自己家鄉的親戚朋友外,就沒有什么人脈了?!?
李德龍微微頷首,贊同道:“嗯,是這個道理。”
張志接著道:“所以啊,我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拿到這個差事。而且,我們這個差事,風險也挺大的,搞不好就會丟性命。”
李德龍道:“怎么會呢?你不是說了,這個差事不僅風險大,而且油水也豐厚。若是你們都能夠賺到銀錢,你們又怎么舍得丟了這碗飯碗?”
張志道:“大人,話不能這么說。我們的目標,并非是要掙很多錢,而是要混得舒服一點?!?
李德龍笑道:“那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們想要多少錢吧。”
張志拱手道:“我家主公希望,朝廷能夠免征糧稅,另外每畝田給予一兩銀子的補償。”
李德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盯著張志。
張志心頭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這位李大人要翻臉了?
果然……
李德龍冷哼一聲,怒道:“張志啊張志,枉費老夫剛才還夸獎了你一句。你這簡直就是滿嘴胡言亂語,欺君罔上!”
張志急忙跪在地上,道:“小民不敢欺君?。⌒∶駝偛潘f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免征糧稅,是朝廷早就已經頒布的政令。雖然現在陛下還沒有正式昭告天下,但是這件事情遲早會落下帷幕。到時候,朝廷一旦宣布免征糧稅,那么我們莊稼人的糧食,就必須要交納賦稅了。小民雖然沒有讀過幾年書,可是小民也是明白的,這朝廷的賦稅,那可不是小數目,每一季收上去的糧食,起碼都是上萬石的量。一家子就靠這一丁點糧食,又如何支撐得起來呢?”
李德龍冷笑道:“你這意思是,你們這些人是要逼迫官府收繳朝廷的賦稅嗎?”
張志道:“小民絕無此意,請大人明察!”
李德龍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張志趕緊追上去,拉住了李德龍的衣袖,哀求道:“大人,求你高抬貴手。”
李德龍甩開張志的手,呵斥道:“滾開!”
張志見狀,只能訕訕松手。
李德龍帶著幾個家仆,大踏步離去。
“唉。”
張志看著李德龍遠去的背影,輕嘆一口氣,喃喃道:“看來這次是徹底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突然,陳文杰的聲音傳來。
張志嚇了一跳,扭過頭一看,只見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走來。這男子穿著儒衫,長得斯斯文文,眼睛狹長,顴骨凸出,留著短須,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風范。
張志見到陳文杰,立刻恭敬行禮,“學生見過先生。”
陳文杰淡淡問道:“聽你剛才說話的口吻,似乎覺得此事毫無辦法了?”
張志道:“是?!?
陳文杰道:“這么說,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編排我的?”
張志道:“學生不敢?!?
陳文杰冷哼一聲,道:“那你倒是解釋清楚,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又是如何得知,這朝廷即將要免征糧稅的?”
張志低下頭去,道:“回稟先生,我家主公乃是當今圣人的弟子,曾經擔任過太常寺卿,是一代賢臣。我家主公在臨安城的時候,就廣結善緣。所以,我家主公知道了許多關于皇帝的秘密。而且,我家主公為人謙遜,待人真誠。所以,他的朋友也特別喜歡找他。前段時間,我就認識了一個叫莫超穩的人?!?
陳文杰皺眉道:“莫超穩是什么人?”
張志道:“是河北人氏,是一個讀書人。他在京城有不少朋友,知道的東西很多?!?
陳文杰搖頭道:“不對呀,老夫聽聞莫超穩是一個農夫出身,根本沒有讀過書啊。而且,他只是一個讀書人。你說你認識莫超穩,他就會幫助你?”
張志道:“這個莫超穩的確是一個讀書人,但他并不是窮困的讀書人。他父母雙亡后,他就自謀生計,在街坊鄰居處討活計。他是靠著種菜賣菜為生,一月最多能掙個二百多錢。可是,他的菜園里,種植了各類蔬菜,價值不菲。他在京城也認識幾個人,都是商賈巨富之流,所以,我就把他介紹給了他們,他們都答應借錢給我?!?
陳文杰冷哼一聲,道:“你這謊話編排得可真好!你既然是一個讀書人,那你又如何能弄到錢呢?更何況,你還認識那么多達官顯貴,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張志苦澀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雖然是讀書人,但是卻從未上過私塾,也從來沒有接觸過什么達官顯貴?!?
陳文杰疑惑道:“難道說,這是你編撰出來騙人的鬼話?”
張志連連擺手,道:“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在家鄉,一直都靠著種菜養活家眷。這些年,靠著這門手藝,我掙下了四五千貫錢。我用四五千貫錢,置辦了田產、宅院、車馬等物。這些都是合法的??上б驗槌杏腥舜驂?,導致我不敢把這些東西全部搬進新家。只能偷偷摸摸地將這些東西運送到揚州府,然后再轉移到南昌府?!?
陳文杰狐疑道:“你竟然有這么多錢?”
張志道:“其實這些錢,都是我的同窗借給我的。我那同窗在揚州府做官,而且家境殷實。他們家里面有幾座鋪子,有一輛馬車,所以才能借出這么多錢。不過他們借給我這筆錢,只是暫時的,等到我的貨源枯竭了,他們肯定會反悔的?!?
“原來如此!”
陳文杰恍然大悟,旋即道:“你剛才說的那個莫超穩,又是誰?”
張志道:“他是揚州鹽商?!?
“哦!”
陳文杰點點頭。
鹽商,是大宋朝最賺錢的行業。
尤其是揚州這邊。但是自從莫超穩當上了朝廷大官以后,就實行了鹽鐵專賣制度,鹽商們的利潤銳減。
張志道:“這個莫超穩是揚州人士,他有很強的社交網絡。如果先生想要獲取皇帝的信任,或者是獲取某些機密情報,可以聯系他。”
頓了頓,張志繼續道:“不過他平日里非常謹慎。如果要聯系他,恐怕需要花費一番功夫。若是不能得償所愿,就會暴露了。”
陳文杰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這個年代,鹽鐵專營的政策,還沒有改變。
一般的官員,根本無權調動軍隊。
就算調動了軍隊,也會被人發現的。
因此,朝中有鹽商勾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僅僅是鹽商,甚至有些貪官污吏,也會與鹽商勾搭在一起。
陳文杰心念一動,道:“莫超穩是揚州人士,而你又是一個秀才。你們兩人應該比較熟悉吧。你去找他,讓他幫忙疏通一下關節,應該沒問題吧?!?
張志搖頭道:“這個……”
他欲言又止。
陳文杰皺眉道:“怎么?”
張志尷尬笑道:“莫超穩已經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