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城地處南山山脈北麓,物產豐美,氣候宜人是云臺國南方的重鎮之一。南山城又簡稱為南城。
阿洛在南山中隨著獵戶串哥兄弟倆走了兩天。南山中樹木繁茂,飛禽走獸亦多;第一天他們打到了一頭鹿和兩頭麂,第二天打到了兩頭樹狼。由于打到的獵物已足夠,串哥兄弟兩人帶著阿洛回到山腳的寨里。串哥兄弟倆,年紀長的叫大串,年紀小的叫小串;大哥行事穩重,小弟性格開朗。
寨依山而建,從遠處看去,房屋錯落有致,沿著三條上山道左右兩側逐次排開。從寨門往上走過六戶人家就到了兄弟兩人的家,大串家在路的右邊,小串家在路的左邊。在大串家的西邊是他們父母的住處。二老年事已大,好在無病無災,幫著兒子照看孫輩,日子平淡悠閑。
三人將獵物抬回家后,阿洛向眾人告辭。大,小串兄弟極力挽留不住,只能相送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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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來到南城城內,投宿客棧后,在城里隨意觀賞。城里比別的城熱鬧許多,街市人來人往。
在城里的店鋪前都掛起了花燈,在河邊的也掛著花燈。阿洛向當地人打聽,原來這三天正是南城花燈節的日子,今日正是第一天。花燈到夜晚才會點燃,阿洛在食肆填飽肚子后,坐在食肆很長一陣。各店家前花燈逐次點亮,河邊的花燈也被人一一點亮。賞燈的人越來越多,阿洛走出食肆,隨著人流一同賞燈。
衙役們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張望著人群。
“城令大人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阿洛順著其他人的指向看去,只見一個老者在高臺上朝著人群喊話。具體說了什么,阿洛沒有聽到,只因距離太遠了。隨后,一陣鼓響,煙花直沖云霄,然后在夜空中盛放出一朵美麗的花。伴隨著人群的喝彩和驚嘆,混合著煙花爆炸聲,整個城市宛若沸騰一般,節日的氣氛完全被稱托出來。
站在河邊,阿洛看著河里花燈與人群美妙的倒影,感嘆著盛世的繁華。
高大的城樓,在彩燈的映襯下越顯雄偉。在城樓旁是一家高大的酒樓,“鴻樓”,聽說是南城最高級的酒樓。酒樓有四層,最底下是普通客人用餐點,往上是雅座、包間,最上面是貴賓席。
阿洛到達城樓處準備折返。
突然,一聲“有刺客!”從鴻樓里傳來,接著,一批人慌慌張張地從酒樓里跑出來。他們跑到街面上后仍然大呼著“有刺客!”街上的人也跟著他們一起跑。
阿洛隨著眾人到了遠離鴻樓之處停下。
一隊手握長槍的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跑到樓下,將鴻樓包圍。不多時,城令帶著人到鴻樓中去查驗情況。
接著,所有的人都要求回到自己的住處,全城實施宵禁。
阿洛不明所以的回到客棧,通過窗縫看著空蕩的街道。
夜里,有士兵過來查房,對阿洛盤問一番后便離去。
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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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洛準備出門。
掌柜迎上來,客氣地笑著對阿洛說:“客官,您還是回房暫等一時片刻。今日一早,官府通知我們晚開門,得到通知后再開門。”
阿洛看著掌柜,問道:“掌柜可知因何不能出門?”
掌柜道:“貌似和昨夜一名大人物遇刺相關!”
“大人物是誰?”阿洛問。
掌柜搖搖頭道:“在下不知。過兩三天估計會傳出風來。”
阿洛在房間里靜候了一個上午。午時,掌柜過來通知可以出門行走了。
阿洛牽著駱駝,在街市上買了一些食物后,離開南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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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下,阿洛正在樹林中行走,只見在樹林的邊緣一群烏鴉聚集在一起不停地“啞啞”叫著。阿洛走過時,向樹下一瞥。
在樹下草叢中躺著一個人。
阿洛停下來,看看樹上的烏鴉,又看看倒在草叢中人露出的靴子。“烏鴉正在等著那個人死亡!”阿洛心想。
他走過去看看那人的情況。
烏鴉見人過來,大聲地“啞啞嘎嘎”叫喚起來。阿洛聽著難受,于是就猛地一腳踢在樹干上,一瞬間,滿樹地烏鴉紛飛四散。烏鴉們散去后,四周清凈了。
阿洛走近,只見草叢里的人側臥著,渾身黑衣,胸口有刀痕和血跡,一塊黑布將頭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阿洛用手試探他的呼吸,有微弱的呼吸。
在樹林中一塊空闊的地方,阿洛用枯枝點起一個小火堆后,過去將傷者抱到火旁放下。阿洛將水囊在火邊烤溫后,給傷者喂了一些溫水。阿洛將他的頭上的黑布解開,讓他可以順暢的呼吸。傷者面容清秀,似是一名女子。
阿洛取出金創藥,然后解開傷者的衣襟,傷口大部分已經止血,只有嚴重處還在往外滲血;傷口很大,幸而傷的不深。“可能剛才抱過來的時候,傷口動了。”阿洛想。隨后,阿洛將金創藥在傷口細細涂敷,然后合上衣襟如初。阿洛經涂敷后,確定傷者是名女子。傷者仍然昏迷不醒,阿洛坐在火旁烤著火,吃了一些食物,又斷斷續續地給她喂了一些水。
阿洛取出被子給傷者蓋上,自己則用厚衣物裹著靠著樹睡著。
清冷的月光照著大地,照著樹林,也照著火旁素不相識的兩個人。
微風搖著樹影,樹影輕撫旅人。夢里不知何處,醒來未知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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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寒冷雖不似冬日,卻也不讓人能夠痛快酣睡。阿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后,一縷刺眼的陽光將他叫醒。
阿洛看看傷者,只見她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阿洛心里一陣欣喜,她已經能動了。于是,阿洛又閉上眼睛,安靜地等待她醒來。
許久,傷者也沒有動靜。
“你醒了嗎?”阿洛問,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于是,阿洛想用手揭開被子,看看傷者是否醒來;可是,被子無法揭開,被子被傷者在里面攥著。阿洛見狀,一時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隨后,阿洛不禁覺得好笑,不禁大笑起來。
傷者在被子里聽著阿洛的笑聲,然后露出一條縫,一雙明亮的眼睛在被子里透過縫隙看著阿洛。
“姑娘,你醒了!夜里我還在不停的擔心,現在太好了,你總算醒了。”阿洛笑著對傷者說。
“多謝恩公!”傷者說。
“呵呵,不用多禮!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估計你要恢復到往常一樣,至少要修養一個月。”阿洛道。說著,將火堆旁放著的食物拿到傷者身旁。
傷者緩緩地將被子拉下,露出臉龐。她臉色蒼白,嘴唇干涸無血色,眼睛卻明亮有神,仔細一看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阿洛過去將她扶起,把水囊放在她的手中。
她吃了一些食物又喝了一些水,虛弱的神情有所緩解。
“姑娘,你是因何而受傷?”阿洛問。
她看著火焰默不作聲。“她應該是有難言之陰!問點其他的吧。”阿洛想。
“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阿洛道。
她抬起頭看著阿洛,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狐疑。
“我家很遠。”她答道。
“如果太遠的話,我雇輛車,讓車送你回去。”阿洛道,“順路的話,我親自送你回去。”
“感謝恩公好意,奴家阿眉,請問恩公如何稱呼?”阿眉問道。
“我叫阿洛!現在正要去云城。”阿洛道。
“我家在熊山。”阿眉道。
“熊山,好像去云城的路上要路過熊山。”阿洛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阿眉點點頭。
阿洛找了一套自己的外衣給阿眉穿上,阿眉本來的外衣被投入火中燒盡。
一路,阿洛牽著駱駝緩緩而行,阿眉一路坐在駱駝上。
一路,阿眉的傷,日漸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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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眉一直對阿洛涂敷金創藥的事耿耿于懷。
阿洛反復解釋道:“在涂敷金創藥的時候,我只看著傷口,其他地方都沒有看。”
阿洛的話,阿眉沒有相信,換來的是阿眉的怒目而視。
最后,阿洛只能大聲對自己說:“我真是苦命,做了善事,還被人懷疑是壞人;真是冤啊!”
除了這一件事,其他的時間,兩人相處融洽,似兄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