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假？

陸青再次迷茫了。

網上說。

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抽自己一巴掌便能分清。

但不管是被分食身體的疼痛感，還是鎮定劑的作用，陸青都深有體會。

二者，似乎，都是真存在的。

“陸青，這些天更換你的病號服，你兜里空空如也，這水晶頭骨是從哪兒來的？挺好看，不如，借我玩玩？”李詩雨打量著陸青手中的東西，眼眸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癡迷。

“好啊。”陸青開口，“陪我一晚，送你都行。”

“現在這樣，你能行嗎？”李詩雨以為是在開玩笑，語氣略帶輕蔑的回。

“不妨，你來試試，我是認真的。”

說一句，可能是在開玩笑。

連著說兩句，就是孟浪，輕佻了。

按照李詩雨對陸青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種喜歡口花花的人。

“你有些不對勁。”李詩雨用盤問的眼光，盯著陸青看。

“死過兩次了。第三次，我想活得自在點?！标懬嚯S意道。

“不就是我爹命坦克朝你轟了兩發嗎？要是再不阻攔你，004號避難所的民眾定會有性命之憂，這種事，你還記仇？”李詩雨斜眼。

身上的傷……原來是坦克炮留下的。

要是身體沒能突破極限。

估計一炮，就把自己灰給揚了。

“我這人心眼大，不記仇。等我傷好了，讓你爹站在八百米外，我轟他兩炮，這事就算了?！标懬鄶[手。

李詩雨，“……”

“陸青，如果我跟你再做一次交易，你答不答應？”鬼使神差之下，李詩雨問著。

“啥交易？”

“用異性換你避難所里的基礎食用物資。”

“行啊?！标懬帱c頭，“一噸一個，我要腰細腿長的漂亮的，最好還干凈，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真話？”李詩雨沉聲。

“真話！”陸青點頭。

“醫生，一號病床的病人又失去理智了，需要注射大劑量鎮定劑！”李詩雨喊著。

“你可閉嘴吧你！”

有開玩笑的成分在內，但更多，是認真。

如果李詩雨點頭。

陸青真會換。

至于換回去后，干什么。

顯而易見。

總不可能每次都帶著遺憾，不去實現吧。

……

身體素質異于常人，恢復速度自然也是異于常人。

常理。

像陸青這種傷勢，最起碼要在病床趟上兩三個月，才能下地。

然而他休息了一周。

傷口處便結起了厚厚的黑疤。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事情。

六月十五日。

三國組織聯合探索隊進入陽墟，準備發射高清遙感探測衛星。

查探情況。

結局，卻是無一人生還而歸。

陸青聽李詩雨說起這事后，只是一聽而過。

沒有發表任何觀點。

可能，腦海中那些如生如色的記憶是假的。

但記住。

也只是可能！

大拇指接回去，傷口拆線后。

回避難所。

往日。

回自己家。

陸青肯定像個大爺似的。

癱在沙發上，泡杯茶或者奶茶，磕著瓜子，吃著薯片，看《狂飆》。

但這次回去后。

不管在哪兒坐著。

陸青都時不時要環顧一下四周。

就連穆思慧給他茶杯里添水，他肌肉都要緊繃一下。

背刺一次，會留下陰影。

更何況背刺三次呢？

現在的他，腦袋里一直緊繃著一根弦，一根不信任何人的弦。

“陸青，好端端的，你為什么會突然失去理智？”吃飯的時候，穆思慧隨口問道。

“不清楚。”陸青搖頭。

“那你對失去意識后，有什么印象嗎？”穆思慧又問。

“沒印象?！?

不是陸青不說，是說了，又有誰會信呢？

去了第九宇宙。

發現第九宇宙遭遇大洪水災變，那邊的人還全是賽博朋克風格？

再來幾次一公斤的鎮定劑。

腰子受不了。

“胃口不好，飽了，你繼續吃吧。”

回臥室。

陸青將門反鎖了起來。

“主腦，我要看自己失去理智后的錄像。”陸青沉聲。

“叮~由于活性生物失去理智太突然，主腦殘缺過多，內存有限，未開啟錄像功能。”主腦回。

是嗎？

李愛民他們都有照片。

一個堂堂第一宇宙的飛船主腦，卻沒錄像？

到底是誰在撒謊?。?

到底是哪邊是真的啊！！

陸青想知道答案。

卻沒有一件事，能替他去佐證對與錯，真與假。

“那我問你，我會為什么會突然失去理智？”陸青皺眉。

“原因有以下三點。

1.和你身上的l級主觀饑餓癥有關，由于主腦資料庫缺失，不能分析出序列1024泱和強化藥劑融合后的主觀饑餓癥對活性生物會有什么弊端。

2.十幾天前，你所去醫院探望的病人，身上可能攜帶有序列4444，湪所傳染的意識類疾病，也幾率導致你失去理智，處于暴走狀態。

3.兩種情況同時發生，意識類疾病誘發你的主觀饑餓癥。

以上，無依據支撐，只為猜測?！?

分析的有理有據，但陸青不敢信太多。

因為那晚。

除了頭蓋骨以外。

其他人和物件，都背刺了自己。

提起頭蓋骨。

陸青沉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一個能解決現在所面臨困境的辦法。

“主腦，沉沒在大平洋海底的lll級移民飛船能否進行腦部手術？”

“能！”

“思慧，我晚上不在避難所吃飯了?！标懬喑萃夂爸?

“傷還沒好利索呢，你又要往外跑？”穆思慧不免有些擔心。

陸青咧嘴笑了笑，“我得病了，要去治治?！?

“官方避難所醫院不能去？”

“他們治不好?！?

帶上頭蓋骨，傳送到飛船。

陸青躺在醫護臺上，不緊不慢的說著。

“來，把水晶頭蓋骨置換到我腦袋里?！?

“活性生物，你瘋了嗎？！”主腦第一次用極具人性化的語氣說著，“你知道，這個水晶頭蓋骨的來歷不？”

“第一宇宙人的遺骸，對吧?！标懬嗦柤?。

“知道，你還敢換？你的腦域只有百分之五，而第一宇宙隨隨便便一個普通人的腦域開發都在95%以上，成功置換的可能性不足千分之一，你是想死嗎？”主腦喊道。

“每次死的感覺都挺不好受，我沒必要再嘗試一次?！?

陸青自語完后，坦然道，“誰告訴你，我要一次性換完了？每次，只置換百分之一，我總不會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