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在接著聊這個話題，趟著水往前走尋找主墓室。

白夜卻是知道，主墓室被吳三省炸開了一個洞口，用來運送石棺和大鐘，所以找到洞口，即可以進入主墓室，完全不必廢別的功夫。

這里的排水系統被南海王的那些工匠，建造的像是迷宮一樣錯綜復雜。

白夜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吳三省爆破的痕跡。

正在這時，“噠噠噠”的一連串槍聲突然響起。

白夜和吳邪均是臉色一變。

在這南海王墓里，除了他倆人有槍外，唯有胖子手里還有槍。

而能讓胖子不顧及人手貝動槍，顯然是他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胖子，你特么的給勞資撐住了。”

吳邪狂吼了一聲，循著聲音的位置飛奔了出去。

“你等。。。”

白夜伸手一拉，拉了個空，后面的話只好咽了回去，連忙跟上。

噠噠噠的槍聲一直回蕩。

有聲音的指引，吳邪在轉了幾個彎后，看到了身上防化服已經破破爛爛的胖子。

此時槍聲已經停歇，再加上吳邪來時的動靜不小，胖子一扭頭，就看到了他。

“天真？”

胖子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死胖子，小花的賬還沒有消呢，你可別想著撇下我，自己死了一了百了?！?

吳邪笑罵了一聲，并沒有貿然的過去。

他不能確定眼前的胖子是不是真的胖子。而且，和胖子動手的已經倒在了水中，都快被打爛了。

胖子抗著槍，聞言嘿嘿笑著。

笑著笑著便紅了眼睛，喃喃道。

“胖爺就知道，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不準死在前面?！?

雖然很想沖過去，但胖子忍住了。

白夜這時趕到，看了對面的胖子一眼后，將蠟燭照了過去。

火光下，胖子看到了白夜手中的蠟燭后，驚異道：“犀角？那搞來這么大一塊？”

白夜和吳邪相視一眼，沒錯了，是真的。

三人相聚，吳邪問道：“你怎么回事？劉喪呢？你有沒有看到？”

胖子聞言一拍腦門子。

“臥槽了，喪背兒?！?

說著悶頭便跑。

這操作把吳邪和白夜看懵了，倆人跟在他身后，跑了一截，就看到靠坐在水里，露個頭出來的劉喪。

“喪背兒，你怎么樣了？”

“死不了，那個假貨呢？”

“死了。”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扶了起來。

劉喪本來就白的臉色，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無。

白夜看出他的狀態比之前更差了，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當即就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我們準備好下枯井時，天真是第一個，喪背兒是第二個，胖爺殿后。

天真和喪背兒下去后，胖爺突然聽到了在楊家祖墳里聽雷時，雷聲里的聲音。

這聲音比楊家祖墳里聽到的更清晰，但還是聽不懂是什么。

我當時愣了一會兒，為什么好好的會有這種聲音，隨即便感覺到了這里面搞不好有事，于是連忙下了枯井，去找天真想跟他商量。

可等我下了枯井，剛好看到一個跟胖爺一模一樣的人，一腳將天真踹下了繩子。

當時那一霎那的感覺，胖爺感覺天都塌了，而那個和胖爺一模一樣的人，踹下天真后，急速下滑，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胖爺哪能讓他這么跑了，于是招呼劉喪急速追了下去，一路追到下面，也沒看到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于是胖爺便準備在水底先找到掉下來的天真，沒想到碰到了你。

我們一起在這走了一截，喪背兒在這時立了大功，他偷偷告訴我，他沒有聽到你的心跳。

胖爺馬上明白過來，于是便打了起來。

這玩意很古怪，對我們所有人的信息了如指掌，說話語氣也一模一樣，而且還打不死。

我只好動槍，結果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他被我打爛了?！?

“和我一模一樣？”

白夜炸毛了，他剛才急著追胖子，對那邊躺尸的人并沒有心思去看，可現在不一樣了。

白夜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很快來到剛才的地方。

此時前面的水里迎面躺著一具尸體，白夜看到后臉色一變。

這人他認識，二京送他上海壇島時，就是這個人接的他，給他介紹了情況，帶他到地下河去找的吳二白。

尸體破碎的很嚴重，白夜不放心的上前仔細看了看后，完全確定了下來，這人就是那個去接他的人，絕對不會出錯。

他沉默了。

他想到了那個假胖子，算上這個假的自己，就是倆個人了。

當時吳二白從海壇島回來后，他的隊伍里是少了好幾個人的，而且張起靈也不在。

吳二白的說辭是安排張起靈做別的事情去了。

那么，他是真的去做別的事情了嗎？這個時間點，他要做什么事情？

啞巴村也不需要他探啊。

這個點，黑瞎子應該已經進了啞巴村了。

吳二白在瞞著什么？隊伍里少的那幾人是都死在這里？

越想越是心煩，白夜深吸了一口氣后，將這些沒有答案的疑惑，暫時壓在心底，先著手眼前。

假胖子是張沒有五官的臉，假扮自己的這個又會是什么？

也是沒有五官的臉嗎？

問題的答案白夜不知道，但系統之前給了他答案，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吳邪的解釋雖然云山霧繞，但通篇的意思貌似都是再說，真的假的之類。

白夜思索了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問道：“吳哥，你所解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有沒有總結。”

吳邪聞言雖然奇怪，但并沒有多想。

“真要總結的話，我覺得用幻這個字非常合適。”

“幻？”

白夜如遭雷擊，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的幻覺？沒有五官的臉只是他胰想出來的東西？

思索了片刻后，白夜立刻否認了這個結論。

因為吳邪是真實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解釋，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他沒有這個知識儲備。

而且答案是系統給的。

“快把手電都關了?！?

白夜嘴里連忙喊道。

見白夜臉色不對，吳邪幾人忙把手電都關了。

四周暗了下來，就剩下了犀角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