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坐著的劉歆猛的站起,雙拳緊握,揮擊于空。水鏡無聲,李悠卻仿佛聽到了劉歆的興奮之聲。
興奮了一陣,劉歆撲向床榻......之后發(fā)生的事,就算是個變態(tài),看到房中一幕,說不得也要罵上一聲變態(tài)。
李悠劍眉緊皺,直性子的許文更是捏著拳,咬著牙,雙眼似要噴火。
偏偏子珊夫人不以為意,“正如三位所見,若能贏得一命,鄙坊便會提供一人,任君施為,怎么樣,奴家?guī)蝗タ臻e雅室?”
“不必”,李悠抬手,“你這賭法要是參加,怕是我這個人就不存在了。”
“哦?這是為何?”
“這涉及到次元,說了你也不懂。”
“咯咯,公子說話真有意思,不過這般結(jié)果倒是在料想之中。”
李悠暗自一驚,面上仍舊鎮(zhèn)定,“子珊夫人早知道我們不會參賭?”
“當然,且不說你們根本不可能從旁人處聽到鄙坊,單是公子冒名方卓,便破綻百出”,子珊夫人媚眼嗔然一瞥,“公子也太小瞧奴家了,七絕劍圣的名號,奴家又怎不知?”
“子珊夫人這就想錯了,本公子的確不是旁聽到的此處,而是逼問得來,但名字卻非冒用。
“唉,與七絕劍圣同名,真的很苦惱,夫人是不知道,就因為重名,出門在外,總有人讓本公子亮劍,可本公子并不練劍,你說氣人不氣人”,李悠搖頭大嘆。
子珊夫人卻不吃李悠這套,“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公子既不參加,那就只好……”
不等子珊夫人把話說完,李悠猛的轉(zhuǎn)頭,“老許,愣著做什么?弄她!”
喊罷,李悠退到大廳后方,不出所料,項默已在石壁下了。
許文已開四竅陽竅,氣順靈合,如臂使指。將自身靈性煉入法力,更好控制,不僅能修煉精深法門,法術(shù)施展也會更加精準,威力倍增。
只見許文右手往左手護腕上一抹,緩緩拉出一柄闊劍,刃分兩翼,一翼渾黃厚重,一翼黑鋒芒銳。
闊劍盡出后,許文向前一步,渾黃劍光內(nèi)斂,黑鋒劍光大漲,朝子珊夫人破空斬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老許金土雙靈根,修篤塵鎮(zhèn)猿決和天隙乍明劍,以土生金,能抗能打,在鎮(zhèn)脈司小有名氣”,項默為李悠介紹道:“而且性子直但不愣,很得守脈部部長孫旭孫司監(jiān)看重,親自到郢都品劍樓為他挑的這把倚峰玄鈞劍。
“孫司監(jiān)能調(diào)老許來協(xié)查,算是給足了景太尉面子。”
李悠暗暗點頭,今日許文一直沉默寡言,對李悠言聽計從,十分低調(diào),沒想到一出手竟有如此威勢。
但子珊夫人也非等閑,蓮步輕搖,已閃出數(shù)丈,躲過許文一斬。而后紅袖連舞,廳中迷幻的各色光線,竟在她和許文之間交織成網(wǎng)!
一劍未中,許文濃眉一皺,環(huán)眼一瞪,“孽障哪里走!”
喊罷徑直沖向那網(wǎng),不料那網(wǎng)看似光線交織,實則在子珊夫人施法后,已轉(zhuǎn)化為殺陣,將將碰上,許文“啊呀”聲,又退了回去。
好在許文早開了三竅黃庭,皮糙肉厚,并無大礙。
啪,啪。
李悠和項默不約而同的拍額而嘆,子珊夫人在相博中特意施法結(jié)的網(wǎng),用點腦子都知道不能硬沖了,許文竟還一頭撞上去。
前方,許文已退回數(shù)丈,方才沖網(wǎng)雖未傷到,但他右側(cè)臉上的絡(luò)腮胡卻被撩下一撮,許文伸手捋著。
捋了片刻,許文發(fā)現(xiàn)怎也蓋不住缺處,登時怒氣橫生,腳下一跺,周身黃氣逼人,再朝子珊夫人殺去。
這一次,迷幻光網(wǎng)未能攔住許文,在其穿過之處留下了一個人形窟窿,正在慢慢彌合。
啪,啪。
李悠和項默再次拍額,你說有這法術(shù),一開始干嘛不用?
子珊夫人見七彩迷線陣已無用處,紅袖一揮,將其收起,好全心應(yīng)對許文。
這一收,李悠突然發(fā)現(xiàn),方才光網(wǎng)后方,已不知何時出現(xiàn)數(shù)名黑袍人,陣法一撤,立馬向李悠二人殺來。
“老默,看你的了!”李悠一邊將君子慎獨簫抓到手中,以備不測,一邊朝項默大喊。
畢竟項默也是三竅上位修士,打幾個嘍啰想必不在話下。
可惜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項默背緊靠著石壁,似乎這樣能離紛爭更遠一些。
看到項默掩耳盜鈴般的行為,李悠十分郁悶,“老默,這時候你一個上位修士不上,難道要我這個先天武師上?”
“哎呀,靚悠你有所不知,我的郡主夫人曾和我約法三章,我只能修防御法術(shù),不能修攻伐之術(shù)。”
李悠大惑不解,“這是為何?”
“確保我打不過她。”
“...老默,你真的...”,李悠徹底無言以對。
說話間,幾名黑袍人已到身前數(shù)丈,各自祭出法器,眼看就要打來,李悠無法,只得退到項默身側(cè),再將項默從墻上摳下來擋在身前。
“靚悠你干嘛!”
“干嘛?你已開三竅黃庭,自沉丹田,達乎四肢,法力有根,反哺自身,總比我能抗吧?”李悠理所當然的說著,暗暗捏緊君子慎獨簫,準備見勢不妙,先把項默帶走。
“服了你了”,項默祭出一張黃橙橙的符道:“我有磐鐘符,先看看能不能頂住。”
說罷,項默將符激發(fā),化作黃鐘將二人罩住,黑袍人的法術(shù)也正好打來,皆是灰色光芒,各具其形。
鐺鐺鐺!
幾道灰芒打在黃鐘上,響起一陣鐘鳴,灰芒盡數(shù)消散。
“嗯?老默,你這符不錯,可看得出對面幾人深淺?”
“差不多能看出來,剛才他們的法術(shù)陰氣沉沉,必是詭修無疑,按磐鐘受擊力度看,應(yīng)該是幽陰詭修或者絕陰詭修,不會是煞陰詭修,怎么了?”
“你就說相當于人族修行者幾竅吧”,李悠催問道。
“大概一二竅”,項默越發(fā)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什么”,李悠神色肅然,“作為鎮(zhèn)脈司之人,面對妖魔詭毒,豈能龜縮?
“無論對手有多么強大,我們也要亮出自己的寶劍,即使倒在對手的劍下,也雖敗猶榮,這就是亮劍精神!
“老默啊,你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
“嗯?”項默記憶有些錯亂,仿佛剛才讓自己擋在前面的不是李悠。
“不必多言”,李悠一伸手把項默要說的話擋了回去,“撤下磐鐘符,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