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楊懷年沒看到,在雄鷹飛出去的同時,
云層中一個黑影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在一片樹林的上方,
一只利爪破空而來,
向著翱翔的雄鷹抓去,
這一抓下去,雄鷹發出一聲悲鳴,
向著樹林慘叫著落去。
譯者游隼出現在雄鷹的上方,如利劍一般盤旋著,
許久沒有見雄鷹在飛起來,
那游隼仿佛有靈性般,一個俯身沖了下來,
地面上,一堆隆起的草堆里,
游隼用利爪在上邊翻找著,
只聽“刺啦~”一聲,
撕下了一對紙做的翅膀,
那游隼把翅膀叼在嘴里,有斜著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地上的一副紙架子,
見沒有任何動靜,便雙腳發力,飛向云層消失不見了。
許久,風吹地上的雄鷹殘骸,
發出嘩啦啦的聲。遠處,一聲哨聲想了起來。
于此同時,在那鷹旁躺著的旁邊大樹上,
突然傳出了一聲“撲哧哧”煽動翅膀的聲音,
原來是剛才那游隼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又回來了,直到這聲哨聲響起,
這才扇著翅膀飛走了。
就在游隼飛走的同時,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的從雄鷹的肚子里鉆出來,
那腦袋先是左右看了看,又仰頭看著天空給中的黑點越來越遠,
鼻子嗅了嗅,這才向著遠處跑去。
遠遠看去,一只體型瘦小的耗子刺溜一下,就鉆的沒影了。
晚上,兩兄弟正想關了院門,
準備了整整一天,終于把著客棧改造成了紙扎鋪子,
兩兄弟此刻累的腰酸背痛,只想關了大門,好好的洗個熱水澡。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喘著粗氣的衙役跑了進來,大喊道:
“楊掌柜在家么?出事了。”
楊懷年聽到喊聲,趕緊從樓上下來,這人他之前見過,那天跟著鄭捕頭出現過。
那衙役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
顯然是跑了很遠的路來的。
見楊懷年出來,
也顧不上擦汗,一把拽住楊懷年的手拉著就要走:
“您快去看看,鄭捕頭出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楊懷年的心“咯噔”了一下,
沒道理呀,早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等自己,
這才過去半天的時間,怎么就出事了呢?
“你別急,慢慢說,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楊懷年示意初一去拿碗茶來,先把事情說清楚了在說。
那衙役沒有接遞過來的茶碗,
只是一昧的催促這楊懷年快走,
跟楊懷年猜測的一樣,
還是跟城西的被盜的墓穴有關,
原來是縣太爺經過這么一嚇,渾身上下提不起勁來,
這縣太爺平日里舒服慣了,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了,
縣城和省城的有名的大夫走了一波又一波,都瞧不出個所以然,
就想起自己還是童生的時候遇到的一個洋和尚,
此人名叫威爾斯,是從英吉利帝國過來傳教的,
當年和縣太爺有過一面之緣,機緣巧合之下,知道這人有些本事,
隨即就差人去省城請了過來,
要說這洋大人還真給面子,
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二話不說就跟著跑腿的衙役過來了,
就在今天下午,剛趕到縣衙的幾個人,顧不上休息就給縣太爺瞧病去了,
這威爾斯看病不把脈,從隨身帶著的箱子里拿出一個東西,
一端套在自己的耳朵上,一端放在了縣太爺的心口上,
鄭捕頭等人看著熱鬧,就沒離開,
威爾士聽了一會,就把那玩意兒取了下來又收進箱子里,
直言縣太爺沒有毛病,
眾人見這么草草了事,都不信,旁邊有人說道
“這看病講究個望聞問切,洋人就是不可靠,隨便拿個東西聽一聽,就說沒毛病,
人都躺了兩天了沒下床。我看也是個混吃混喝的人。”
誰知道那威爾士聽得懂中國話,
用他那特有的聲音說道:
“我說他沒病,可是沒說這屋子里干凈,
哦我的上帝,原諒這幫沒有信仰的人,
他們看不到那些惡魔,
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他們的靈魂。”
縣太爺聽了趕忙讓眾人都退下,兩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
等到威爾士在出來的時候,縣太爺已經能走路了。
這下眾人被折服了,湊著機會,威爾士對著縣太爺說:
“我只是暫時壓制住了惡魔,這里沒有人信上帝,
所以,上帝不會一直關注這里,
不過,你可以帶我去惡魔的巢穴看看,
我幫你解決。”
縣太爺估計是怕了,自己不敢去,便讓鄭捕頭帶著衙役們跟著去了,
臨走前吩咐:
“威爾士的話就是本官的話,
讓你們干什么,不用請示。”
來到那處墓穴,天已經黑了,威爾士觀察了一陣,見看不出什么,
便讓鄭捕頭帶著人下去,
鄭捕頭好說歹說,那洋和尚就是不相信這地下有危險,
甚至拿著縣太爺的話來壓眾人,
“別忘了你們大人說的話,你們放心,不會出事。”
鄭捕頭不信這洋和尚,有縣太爺的話在這放著,他不能不聽,
只能小聲的吩咐身旁的人,
“待會你別下去,記好了,
我們下去半個時辰如果上不來,
就去城郊新開的扎紙鋪子請老板來。
哥哥的命,就看你的了。”
這人平日里跟鄭捕頭關系要好,見他說的嚴重,
沒等半個時辰便悄摸的溜了,
楊懷年聽完事情的經過,心里暗道壞了,
上會死了幾個衙役還不夠,這次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給自己幾天時間準備,還能有些把握,
這下說啥也得闖一闖這龍潭虎穴了。
“老大老二,關門,跟著我救人去。”
楊懷年吩咐著,
倆小子知道這事不簡單,只是轉身向著后院走去,并沒有多問。
到城西有一段距離,初一和十五拿了衙役的腰牌去鎮上的驛站去找車把式,
楊懷年向那衙役問道:
“他們下去有多久了?”
衙役也是著急,慌忙回答:
“他們下去沒多久,我怕萬一真出個啥事,
就趕緊跑來了,
這一路上怎么也得有個小半個時辰,
算起來有大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楊懷年聽了默不作聲,心里默默盤算著,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拿著腰牌好辦事,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倆小子就趕著一輛大車回來了。
幾人上了馬車就往城西趕去,
一路上,那衙役手里的鞭子就沒停過。
“快點,再快點,希望來得及。”
楊懷年面色凝重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