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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次溫柔

還未準備好將愛情作為生活的一部分,難道要就此承認嗎?粉絲似乎已經知曉,或許只是臆想,湊巧而已。岑雨眠強行的安奈住紛亂的心,專心于演唱歌曲。那個巨大招牌上小巧的“陳”字,似乎消失不見了,一切又恢復到最平常的模樣。

歡快未曾停歇,熱情依然如故。粉絲們似乎并不在意,可是岑雨眠卻有點心亂,是不知所措的感覺,像是隱忍了很久,忽然抑制不住,甚至不知道《云》這首歌,何時結束的。

第三首歌按部就班的開始,岑雨眠的心卻越發的凌亂,好在常年的歌唱生涯,練就了非凡的功力,即便無法掌控,發聲也足夠精準。

可是緊張的心情,卻在不斷發酵,眼眸所及,似乎變得暗淡起來,如墨色臨空,璀璨的燈光都無法阻止。

心慌意亂來的太過突然,未曾想到,會在演唱會開始之后,心思飄搖,粉絲們的面容,明明是欣喜的,像是在見證夢開始的剎那。

確實并不長久,和漫漫人生路相比,今晚的演唱會,只不過是白駒過隙,瞬間即逝,可是怎么會覺得,失去了分寸呢,預想中的,明明是精彩的時刻。

或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昨夜的涼風,吹到了今晚,此時此刻,人生至關重要的時刻,缺少了陳滁的關懷,一顆心會變的零落不堪。

期望中的,是在默默無聞中,與心生歡喜的男人相處,如若這份隱秘,大白于天下,會是風雨交加的悲傷夜。

徐穎也覺察出了異常,岑雨眠歌聲,沾染上了慌亂的情緒,被她清楚的覺察到,卻毫無辦法,只能希望,她會調整好心情。

從舞臺中央沉入底部,劇烈的沉悶感瞬間襲來,雙腿綿軟無力,抬起右腳,準備邁進休息室的瞬間,身體搖搖欲墜。

難受,如割心裂肺一般痛苦,腦袋里似被填塞進了空氣,腫脹的感覺異常清晰。

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出道之后,時常被它侵擾,卻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似乎毫無規律,卻又在至關重要的時刻出現。心神不定的感覺,似一把鈍刀,不斷的割裂著意志,負面情緒逐漸高漲,并且越發的抑制不住,只能用手指,緊緊的按住太陽穴,以紓解苦不堪言的糟糕狀態。

幾乎要崩潰了,人生當中舉足輕重的時刻,出現莫名的狀況,老天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額頭靠在門上,讓冰冷滲入肌膚,短暫的被刺激著,一雙眼眸緊緊的閉上,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

這一刻極為漫長,時光幾乎停滯,身心的煎熬,稍微褪卻,可是心卻飄搖不定,堅持下去,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是死亡的感覺,比起昨晚更加猛烈,幾乎想要逃離,永遠離開這片人聲鼎沸的地方。

或許下一秒,就是天堂,岑雨眠默默的期盼著,昏黃的燈光,成了最后的溫柔,如墨的黑色摻雜在一片橙黃里,輕柔的撫慰著她的心,身軀似乎被柔軟的棉被包裹,情緒漸趨平靜。

白光忽現,雖然剎那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能明白,不過是被錯覺撫慰,卻依然變得柔腸寸斷,雙腿更是站立不穩,緩慢的向著地面跪倒。

“雨眠,我在你身邊。”

和煦的聲音傳入耳中,似春日里的朝陽,并不熾熱,卻足夠暖和,心像是被融化了一樣,徹底的柔弱無力起來,轉過身體,瞧一眼身后的面容,那副俊朗的模樣,和修長的臂膀,是那么的堅實,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會相逢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安全的感覺,并且無比濃重,像是拯救她的靈魂,免于地獄的折磨一般,雙臂緊緊的抱住他的后背,用盡全部力氣,拼命的向著身體里擠壓。舒心逐漸被感覺到,并且越發濃重,兩具軀體,緊緊的黏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空隙,眼眸也瞬間閉上,用心的感受著男子的溫柔。

“雨眠,別怕,我會一直守著你。”

又是和煦的聲音,并且更加認真,岑雨眠的眼角,滲出了晶瑩的淚水。

“嗯。”

并未多言,只是睜開眼眸,低垂著面容,像是不知所措一般,邁向休息室。徐穎迅疾的走了過來,面對著陳滁溫婉的笑了笑,右手緊緊的握住岑雨眠左手。

溫暖再度襲來,這一次,并無痛苦侵擾,只有綿軟的觸感,伴隨著飄零的心,這一刻,無助的感覺,似排山倒海一般,洶涌澎湃,掙脫徐穎的撫慰,雙手輕輕的環抱她的肩膀,放聲痛哭。

“好了,沒事了,怎么像個小孩一樣,情緒瞬間就失控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

“現在呢?”

“現在沒事了,過去了多久,沒耽誤演唱會嗎?”

“還來得及。”

“真的是瞬間情緒失控嗎?我怎么感覺過去了很久。”

“好了,姚欣就在這里等著,別的事情不要多想。”

“嗯。”

姚欣拿過來一個凳子,放在岑雨眠身旁。岑雨眠回眸,瞧了一眼陳滁,靦腆的眨了眨眼睛,才撩起裙擺落坐下來。

“我在休息室里等著你,這里有點擁擠,會影響姚欣工作。”

陳滁柔聲回應,岑雨眠“嗯”了一聲,應允了下來。

接下來幾首歌,都是純粹的節奏布魯斯,粉絲們似乎也發覺了岑雨眠的異常,并沒有再次將“陳”這個字,明目張膽的展示出來,熟悉的演唱氛圍終于回歸,岑雨眠的情緒,逐漸變的和最初別無二致。

天寰體育場的角落里,零星的站立著幾位青年男子,他們大都墊著腳,一邊閑聊,一遍張望著,這處地方是死角,幾乎看不到舞臺,也沒有多少粉絲愿意杵在這里。

他們不是特意來捧場的,參與這場盛會,只不過是因為百無聊賴,卻又冷眼旁觀,其中一位,在岑雨眠進入體育場時,就是這般態度,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眸子里,卻一直盯著舞臺,專心的模樣,并不比粉絲差多少。

夜色越發濃重,璀璨的燈光幾乎被壓制住,氣氛卻愈發熱烈,演唱會已經步入了最后的階段,粉絲們幾乎都在揮舞著手臂,熱烈的氛圍將夜晚的寒意驅散的無影無蹤,高潮終于來臨,這是狂歡的時刻,是被興奮交織而成的,不過站在角落里的青年男子,卻消失了,不是所有人都提前離開,僅有一位男子,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舞臺將近一個多小時候后,黯然低首,走向體育場的出口。

不過笑容卻掛在他的面容上,像是被今晚的春風,融化了一般,幸福的模樣,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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