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宇在提到畢昆的時候，俞商英的表情說明他很明顯不知道黑道的情況，眉頭明顯舒展的了一些：“天行司作為中洲的希望，我是不支持取締這個組織的。而且司徒煌將守夜人制卡中心的成果據(jù)為己有，中飽私囊。雖然不被守夜人組織需要，但是那些都是制卡師的心血和成果，這種行為會損耗制卡師們的熱情，我會代表守夜人制卡中心舉報司徒煌。”

俞商英第一個進行了表態(tài)，對于他來講，司徒煌的倒臺就是最大的收益。

楊書宇點點頭：“只要天行司不被解散，我們會盡全力保護的生命安全。”

“老俞，這你就答應(yīng)了。司徒煌雖然做事不地道，但是天行司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艾山很不滿意俞商英的行為，同時依舊充滿敵意的看著楊書宇。

楊書宇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艾山前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天行司從來不在乎名譽，但是您是守夜人的成員，應(yīng)該了解天行司的行事風(fēng)格，我們從來不干傷天害理的事。”

“放屁，我徒弟正常上班，你把他拉去神話戰(zhàn)場，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死在那了。你還想怎么傷天害理？”聽到楊書宇的話，艾山直接站了起來，對著楊書宇吹鼻子瞪眼。如果不是葉嵐在，艾山估計就要動手了。

看著不知就里的楊書宇，還是無極提示道：“前雞城守夜人情報科長范云新，在剛加入守夜人的時候，在艾山科長手下做事。”

楊書宇對于這個名字并不陌生，他對范云新并沒有成見。上梁不正下梁歪，連司徒煌都是這幅死樣子，整個守夜人估計沒有幾個一心為公的人，這樣的人在這個衙門很難混得下去。當初在雞城，范云新的行為也不是純心坑害楊書宇。范云新確實是有瀆職，但在他的視角來看，更像是放任天行司內(nèi)斗。

可惜的是，他沒想到老桿兒玩的那么大，把整個雞城議會都卷進來了。最后把自己送進了度朔山戰(zhàn)場。

楊書宇立刻對艾山放低了姿態(tài)：“范云新是天行司帶去神話戰(zhàn)場的不假，但這是共運會的發(fā)配，范云新自己也有錯。但是范云新在度朔山時，我是代理營長，沒能帶范云新回來，是我的問題。”

天行司的行動過程，因為涉及到了度朔山的隱秘，并沒有公開，而且這件事才發(fā)生沒多久，艾山也只是知道范云新死了，并不是他是怎么死的。在艾山的眼里，篤定范云新是被天行司坑死了。

“小范死的時候，你在場？他是怎么死的？”可能因為楊書宇放低了姿態(tài)，艾山語氣少了幾分怒氣，多了幾分悲涼。

“當時我們深入前往度朔山，范云新和我被編到一個四十多人全部都是覺醒者的隊伍。探索結(jié)束后，我們遭遇了半仙級別的強敵。沒有任何命令，當時有七個人主動留在原地斷后，范云新就是其中之一。面對半仙級別的神話生物，他一直攻擊，沒有后退。他是我見過最有勇氣的人。”楊書宇盡可能簡短地把其中的厲害給艾山說明白。

范云新的死亡一度扭轉(zhuǎn)了楊書宇對守夜人的看法，在此之前，楊書宇對于這個組織是完全沒有好感的。

聽到楊書宇的話，艾山坐了回去，身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抽空了：“好，死的像個男人，沒辜負我的一番教導(dǎo)。”

不知是艾山，房間里面，不少人都被因為范云新的死亡，浮現(xiàn)出一些別樣的氣息。不只是哀傷，長時間只為結(jié)果負責的守夜人機構(gòu)，能夠出任務(wù)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他們已經(jīng)很難想象自己在面對同樣的境遇時，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抉擇。

艾山看著楊書宇：“我相信你說的話，你的命是范云新救回來，你得活出個樣子來。司馬煌那個老不死的，我早看他不順眼了。絆倒他之后，你帶我去神話戰(zhàn)場，我要去小范死的地方看一看。”

就算艾山不支持天行司，只要有空，楊書宇也不會拒絕帶著這位覺醒巔峰往上的卡師，去度朔山逛一圈的提議。

“小范的死，不能算在天行司頭上，他一個人在雞城維持，也不容易。”艾山表態(tài)之后，晏何才出來給范云新這件事打圓場。

楊書宇冷眼看著，這位情報科的老狐貍，才是那個最不好搞定的人。他想看看對方打著什么算盤。

聊到這，楊書宇已經(jīng)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來這里的十七個人，完全不是抱團來的，他們都有自己的訴求，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對現(xiàn)在情況不滿意。

晏何和范云新同樣都是情報科的人，顯然對于范云新被抓到神話戰(zhàn)場這件事的內(nèi)情，更為了解。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件事的核心原因告知艾山，估計就是想看看，楊書宇會怎么面對艾山的刁難。

“晏科長在司徒煌的手下，想要維持這個守夜人的運轉(zhuǎn)，想必更加艱難。”楊書宇試探著說道。

晏何直接否定了楊書宇的說法：“守夜人擁有對于全中洲所有人的生殺大權(quán)，就算是殺錯人，司法部門頂多也只是抗議和抵制，根本不痛不癢。作為守夜人的核心部門，情報科總部并沒有太多壓力。”

這話很霸氣，但是在這個場合下，晏何說出來，一點都不違和。

因為這是事實。守夜人可以犯錯，但是不能瞞報，而面對錯誤，守夜人受到的懲罰，也僅僅只是內(nèi)部點名批評。這是為了讓這個部門的行動能夠更有效率，受到的鉗制小一些。當然，如果同一個錯誤犯的多了，相關(guān)負責人還是會下崗的，但也僅限于此了。

就是因為這種不受約束的權(quán)利，才讓司徒煌能夠同時擁有最值錢的制卡工廠，還能同時插手鼠城的黑道勢力。甚至把主意打到天行司的頭上。

晏何雖然沒有直言他的目的，但是楊書宇也已經(jīng)猜的差不多了。

他想當守夜人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