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云二爺親自和大管事將云霞關進了地牢,云夫人、三夫人都安慰著二夫人,休沐帶著佩蘭去處理善后的事情了。事情告一段落,休雨想到云霞所做的一切就怒其不爭,心里憋得慌,坐在長廊的一角,他摸出懷里的書信,嘴里念叨著“瑩瑩啊,我怎么有這么個妹妹呢,簡直不是人。”他想看看瑩瑩是不是想他了,這么急著寫密信給自己,可當他打開信的瞬間,整個人趕忙向著議事廳跑去,邊跑邊喊著弟子“快去叫黎宮主、大小姐說花祖之出事了!”弟子們趕忙去通傳消息。
休雨火急火燎的跑到云璟跟前,“大哥,冉瑩瑩來信,說花祖之出事了,你快看看!”
云璟接過信,眉頭緊鎖起來“可通知黎天了。”
“什么事?云璟。”黎天背著小玥走到門口。接過云璟手中的信件細細看下。“花祖之麻煩了,驚雷!”
“在這呢,宮主。”驚雷趕忙竄出來,“三長老、四長老此時應該還在江南巡檢蒼梧宮的分院以及生意往來,立刻通知他們趕往百花谷,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保住百花谷和花祖之。”驚雷領命后迅速離開。
“云璟,千山派、尹家堡、萬華門怕是會聯(lián)手攻打百花谷了,這信中日期是三日前,算算日子,千山派和尹家堡應該也快收到柳驥的求助信,花祖之雙拳難敵四手,我和小玥過去,你去懷安四府查明真相,我們分頭行動。”
“黎宮主,我能否跟云璟大哥一起去,我對懷安府熟悉一些。”休雨自保奮勇,黎天也是點點頭。
“黎天,就按你說的吧,分頭行動,立刻出發(fā)。”云璟看看身邊的婉兒,又說道“在家等我吧。”可婉兒卻是不愿意“帶我去吧。小憶能由母親和父親照顧么?”婉兒請求的看著云祖峰夫婦。
“去吧,父親和母親在家,你們小夫妻剛成親,就一起去吧,乖孫兒交給你母親吧。”
“婉兒多謝父親。”說完便與云璟一同啟程了。
云璟帶著白婉兒、休雨以及云霄閣的弟子到達懷安后先是與冉先生、南宮先生、聶先生商議,包圍了懷安四府,南宮先生也是封閉了事發(fā)現(xiàn)場,云璟帶著人細細查驗,又帶著休雨、白婉兒親自拜訪萬華門,由于柳驥已經(jīng)帶著萬華門的四大長老前去討伐百花谷,柳夫人在家主事,通情達理,便允許婉兒查驗二夫人的尸身。婉兒推斷著二夫人被害的時間不像是午時,而且更早,而且二夫人血跡內殘留著玉麻的成分,應該是飲用或服用過含有玉麻粉的食物,玉麻粉能使人陷入麻醉狀態(tài),血液中有殘留則說明純度很高,那華服上的蜂花粉便不是致命的麻醉之物。云璟在花園發(fā)現(xiàn)第三人的腳印遺留,并命人拓印了下來。云璟將線索告知柳夫人,為了避免無謂的紛爭,柳夫人命人看好二夫人的尸體,不得泄露消息,并速速送信給柳驥。
懷安府的線索稍稍清晰,可百花谷已經(jīng)被攻打的一片狼藉,若不是齊悅錦、孔悅安帶著蒼梧宮的人及時趕到,損傷更加慘重。一向傲慢的花婆婆一直護著花祖雨向谷內撤退,一把年紀也是不停地喘息著。
百花谷不斷的向內撤退,可大戰(zhàn)之際,三派聯(lián)合來襲,怎會有安穩(wěn)之地,齊悅錦、孔悅安的出現(xiàn)牽扯住萬華門的四大長老以及千山派的幾個堂主,才讓花婆婆有了喘息的機會。可她看著花祖之被盧千山、程千影、程千安、以及尹家堡的尹伯言、尹叔安、尹家兩位長老、柳驥七、八個人圍攻之勢,已經(jīng)受了重傷,心中不忍、愧疚、可卻無能為力。
柳菲菲不顧一切的攔住柳驥和尹伯言兄弟,可她的戰(zhàn)斗力有限,尹家兄弟不想傷害無辜,一直沒有對她下狠手,柳驥也是也無奈。
可其他人不會在乎柳菲菲的生死,花祖之的秋水劍殺氣極重,戰(zhàn)場上,程千影和程千安也在落花芙蓉雨下受了重傷,可盧千山的加入,逼著花祖之使出了紫云斬,重傷了尹家堡兩位長老,花祖之一己之力與這些頂級高手過招,消耗極大,他自己也是難以再出殺招,回身說道“柳菲菲,你快走,離我遠點!”
可柳菲菲知道,自己一旦離開,柳驥一定下死手,“用不著你管!”說話間,盧千山又是一招泰山壓頂擊來,花祖之不想柳菲菲為了自己受傷,反手將她推了出去,憑借著修羅掌法與盧千山對峙,可體內的真氣已經(jīng)虛空,透支修羅之力反噬極強,盧千山內力雄厚,一掌將花祖之打飛出去,打的花祖之吐了一地血,渾身顫抖,盧千山腳步急促又是一招千山暮雪冷厲而來。
“蒼云掌”這一招千山暮雪掌法被擊散,盧千山看清出手之人,正是黎天,疑惑他怎么這個時候趕來。“你!”
“趁人之危!”
柳驥趁機迅速向花祖之出劍,直擊花祖之的心臟而去,柳菲菲拼命的擋在已經(jīng)沒有反抗之力的花祖之身前,被刺傷。
怒氣之下的柳驥,將柳菲菲推向一邊,又是一劍猛地刺去,柳菲菲喊著眼淚喊道“不要!二叔,不要殺他!”說時遲那時快,煙霞劍環(huán)繞在花祖之的周身,一招望穿秋水,攔下了柳驥的長劍,柳驥又是一招接著一招,小玥先是用秋水漣漪破了柳驥的殺招,又是一招水月洞天將柳驥推出去。
尹家兄弟趁機向花祖之靠近,讓柳菲菲更加緊張重傷不清醒的花祖之,“你醒醒,云玥和黎宮主來了,你醒醒啊……”。
一招環(huán)湖落月平地而起,擋住尹家兄弟的劍法,小玥緩緩的打出一招湖光映月,說道“伯言大哥、叔安,此事疑點眾多,別打了。”
尹伯言停手,說道“小玥,此事涉及我們姨母的性命,百花谷需要給一個交代。”
“伯言大哥,百花谷的確應該給個交代,可眼下的場面,就是合三派之力圍剿百花谷,花祖之不是推卸責任之人,祖雨姑娘若是兇手,他一定給出交代,若祖雨姑娘同樣蒙受不白之冤,也該讓他查明真相,你們這樣出手,如何讓他查明真相啊!”
云玥的話說的確實在理,尹伯言和叔安也是將劍收起,
黎天說道“盧千山,你都親自出手了就沒想到此事有人做局么?”
“黎天,你什么意思?”盧千山也是對此話有些懷疑。
黎天繼續(xù)說道“二夫人與千山派、尹家堡的關系江湖中人都清楚,花祖之與我和云璟的關系也無人不知,只要千山派、尹家堡、萬華門圍攻百花谷,云霄閣和蒼梧宮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而這六大門派分別在中原武林的東部、北部、中州、西南、東南舉足輕重,真打下去中原武林的格局必然發(fā)生變動,蒼梧宮從不懼戰(zhàn),可也不屑于加入這無畏的戰(zhàn)爭中。”
盧千山是只老狐貍,此次出手不僅為了給妹妹報仇,也想侵占百花谷在東南方的勢力,可仔細琢磨著黎天的話,思考了一會說道“你是想說,有人在做局?”
黎天繼續(xù)說道:“盧千山,你看看你的大長老、二長老,已經(jīng)重傷不能再戰(zhàn),尹家堡也是一樣,花祖之是為了顧全大局沒殺了他們,否則他們都難逃紫云斬,若那樣,千山派、尹家堡的損失可就相當慘重,我和小玥若是下殺手,你們今日都難以活著回去,千山派、萬華門便再無高手壓陣,百花谷重創(chuàng)、只有尹家堡尚有余力,卻也斷送了兩個公子,不是么?”
盧千山聽后陷入沉思,尹伯言兄弟也是一樣,黎天繼續(xù)說“究竟誰在布局,我不好說,不過盧千山,你要繼續(xù)動手,我也奉陪到底!另外,云璟已經(jīng)在懷安四府追查真相,是要繼續(xù)打下去,還是還二夫人一個公道再做論斷,你們看著辦吧。”
正在此時,柳夫人的傳信送到柳驥手中,也是說道“黎宮主所說不假,云璟閣主已經(jīng)找到線索,盧家主、兩位尹家少主,況且黎宮主所說確實在理,我柳驥不能葬送了萬華門,還望諸位與我回去萬華門,聽聽云璟閣主查明的疑點。”
“不錯,舅父,姨母的死我和叔安也很心痛,既然云璟已經(jīng)查處線索,又有黎宮主夫婦作保,此事查明真相再說也不遲。”尹伯言補充道。
盧千山雖然不想丟了百花谷這塊肥肉,可面對黎天他也沒有勝算,況且真的被做了局,千山派在盧文山手里也沒什么根基了,只怕也就到頭了。勉強的說著:“好,那就先返回萬華門吧。”
花祖之已經(jīng)昏迷不醒,小玥從懷中摸出玄機先生新調制的藥丸,趕緊給花祖之服了下去,黎天將內力輸入他的體內,大約一刻鐘后,花祖之才緩緩睜開眼睛,黎天才放心的將內力收回。
“算你們兩個有良心,撿回來小爺這條命。”花祖之臉色慘白的說道,小玥將剩下個平底的梅花玉瓶扔給花祖之“快喝了吧,就這么多了。”
“切!這東西在我百花谷還不有的是,寒顫小爺!”花祖之裝作玩笑一樣硬撐著說。
“死鴨子,嘴硬”黎天看著他的樣子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花家小爺啊,若不是玄機先生新配置的丹藥,你這次真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花祖之也是嘴角一笑,“哎?云璟呢?”
“兄長在懷安府查明真相”小玥看著花祖之的身體很虛弱說道,“已經(jīng)有些線索了,你還能不能去趟懷安府?”
“不礙事,小爺沒事。”花祖之晃晃悠悠,勉強起身,被黎天扶住,柳菲菲想扶住他,可剛一伸手,還是克制的縮了回去。花祖之也注意到這個動作,好像兩人之間生疏了很多,說道:“你的傷怎么樣?”
柳菲菲向后退了兩步說道“沒事,有黎宮主照顧你,我就先回二叔身邊了。”說完,雖然心里的舍不得,還是強忍著轉身走去。
花祖之看著柳菲菲的身影,沒有再像以往一樣纏著自己,也沒有了以往的霸道,看著她的傷,心里有些心疼,可卻不知怎么叫住她。
“不追著你了,你還不自在了吧。”小玥站在一邊故意逗花祖之,“身在福中不知福,后悔了吧。”
“黎天,你就不能管管她么,小爺都傷成這樣了,她還在這看笑話!”花祖之抗議著,黎天卻說“我覺得小玥說的也沒錯。”
“你就寵著她吧,我不如不說”花祖之用手指指花婆婆的方向,說到“扶我過去”,然后看看云玥“你就在這吧,別再跟我那個不省心的婆婆打起來,小爺可受不了打擊了。”小玥抿嘴一笑,停下了腳步。
黎天扶著花祖之進了百花谷內,花婆婆連連拿出百花精蜜,“臭小子,你怎么樣啊?”
“我還死不了,婆婆,讓我?guī)ё嬗耆ヌ藨寻哺!?
“不行,你是她堂兄,那些人不會饒了祖雨的。”花婆婆緊張的說。
“婆婆,你也知道我是她堂兄,我會害祖雨么!你看看蒼梧宮的三長老、四長老帶著蒼梧宮的人保護百花谷,黎天和云玥親自前來,才穩(wěn)住如今的局勢,你還想激化矛盾嗎?”花祖之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他們一個個兇神惡煞不會放過祖雨。”花婆婆辯解道。
花祖之嘆口氣“婆婆,你何時這么心疼我一次,難道連信任都沒了么?云璟在懷安府追查真相,黎天、云玥親自趕來相救,你卻還是這個擔心、那個擔心的,不知道你是疼愛祖雨還是害她,我去換件衣服,一會兒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帶走祖雨去懷安府,就算你要將祖雨藏起來,也看看這百花谷有沒有我花祖之找不到的地方。”說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過了一會兒,黎天扶著花祖之出來,雖然換去了一身是血的衣袍,黎天也簡單的給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可臉色還是慘白的像一張白紙。
花祖之看著花婆婆身邊的花祖雨說道“祖雨,跟堂兄走。不是你做的,堂兄也不會讓你背黑鍋。”
可花婆婆再不舍得,也拗不過花祖之,花祖雨已經(jīng)害怕極了,可也明白百花谷這場災難是因為自己,她走出來,說道:“堂兄,我很害怕,但我真的沒做,請?zhí)眯謳妥嬗曜C明清白,我跟堂兄去。”
“傻丫頭”花婆婆無奈的說道。
花祖之臨行前,花婆婆喊住,“等等,黎宮主。”
黎天腳步一停,“花婆婆有何事?”
“今日多謝蒼梧宮出手相助,煩請黎宮主向尊夫人帶句歉意,老身不該給尊夫人添麻煩。”花婆婆很不好意思的說。
“不必了,花婆婆,我與夫人出手從不因為你花婆婆,而是因為花祖之與我是生死之交,又在我受困的幾年,照顧我家夫人。花婆婆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再讓我聽見侮辱我家夫人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黎天扶著花祖之徑直向馬車走去。
花祖之的手臂上搭著一件斗篷,黎天也是猜到了,于是借著個理由來到小玥身邊,花祖之看著柳菲菲正有序的安排著萬華門受傷的弟子,柳菲菲抬頭間看著正向自己緩步走來的花祖之,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不礙事,你二叔那一劍,傷的重么?”花祖之關心的問道。這關心來的突然,柳菲菲一時語塞,看看自己左側胸口的衣衫已經(jīng)滲出血跡,還是說道“只是皮外傷”。從前總是說不完的話,此時的柳菲菲卻不敢說什么了,她很怕自己的嘮叨嚇走了花祖之,咬著嘴唇說道“馬上就要出發(fā)了,我先上車了。”說完就匆匆要離去,擦肩而過的瞬間被花祖之拉住手臂,“等等,把這個披上吧。”花祖之溫柔的把斗篷給柳菲菲披上,又將一瓶藥塞在柳菲菲手里,“一會兒上車,自己把藥敷上吧。”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柳菲菲心里溫暖許多。可她害怕,害怕花祖之說走就走,害怕自己控制已久的感情,無法控制,于是拒絕了花祖之的藥,“不用了,你我已經(jīng)退親了,多謝好意。”
花祖之愣在原地,自言自語“也是。哎……”,然后目送著柳菲菲上車。
返回懷安府已經(jīng)是日落時分,花祖雨跟著花祖之、黎天夫婦進入萬華門的正廳,花祖雨瑟瑟發(fā)抖,小玥走到祖雨身邊,低聲說:“不用怕,只是把事情說清楚就好。”花祖雨點點頭,然后深吸一口氣,將當日發(fā)生的一切,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番。
“當日在琴室,祖雨小姐確實沒有與二夫人爭吵,我和父親都能作證。”南宮函解釋道。
柳驥說道,“可當日花園里只有花祖雨一人,誰能證明第二個人在!”
云璟說道:“二門主,當日事突然,南宮先生與南宮少爺迅速封鎖了花園,后來進去的應該只有你帶著萬華門弟子去過。可是?”
“不錯!”柳驥思考了一下回答,“還有我,云閣主。”柳菲菲說道。
“嗯,我排查過琴室的下人,也沒有人在午時進去過。”云璟的話,讓一旁的姜喜文心里有些打鼓。云璟繼續(xù)說“所以如果有第三個人,也一定是提前進入琴室的花園,沒有離開,最后跟著眾人一同離開的。”
柳驥點頭,“云閣主說的有些道理。”
云璟繼續(xù)問“那請二門主好好想想還有什么人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柳驥當時著急,只顧著跟柳菲菲爭吵、與花婆婆動手,一時間間也想不起來了。
柳菲菲一下想了起來,說道“還有喜文”,然后將目光投向姜喜文所在的角落,“喜文提醒了我和二叔,那日上午二叔母與祖雨發(fā)生口角之事。”
眾人的目光也是都停在姜喜文的身上,可姜喜文卻故作鎮(zhèn)定的說“我也是恰好在琴室附近,聽見聲音趕過去的。”
“不對,姜姐姐,我也聽到琴室出事了,可過去以后琴室已經(jīng)被南宮叔叔封上了,根本沒進去,菲菲也是去畫坊找到我的。”冉瑩瑩的話,讓姜喜文的辯解出現(xiàn)了漏洞,可她還是平靜的說“那或許我從書廳過去的早一些,瑩瑩。”
“姜姐姐,我那日正好去書廳找你,可你不在。”冉瑩瑩碰巧的去書廳還一幅字,姜喜文當日的確不在,讓她陷入了被動。
柳驥也產(chǎn)生了懷疑,問道“姜姑娘,請問你當時在哪里?”姜喜文答到,“我已經(jīng)說了,我在琴室附近,來探望南宮叔叔的。”
冉瑩瑩有些疑惑的說“姜姐姐,你上次說在書廳的,怎么又來探望南宮叔叔了?”
姜喜文恨不得冉瑩瑩趕緊閉嘴,可還是面不改色,說道,“瑩瑩,書廳離琴室并不遠啊,我在途中是算作在書廳呢,還是琴室呢?”堵得冉瑩瑩說不出話。
這么一解釋,柳驥也不能確認了,繼續(xù)問道,“云閣主,當日我在夫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百花谷的蜂花粉,這如何解釋?”柳驥命人取來從二夫人身上取下的粉末。
花祖之的內傷錐心般難受,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汗水,小玥和黎天也是注意到了,小玥將玄機先生給的藥瓶遞給黎天,黎天取出一顆塞進了花祖之嘴里,“休息一會兒再說吧。你的反噬可不輕啊。”
花祖之地上說道“死不了。”然后在袖口中拿出一瓶蜂花粉,“柳驥,蜂花粉極容易提取,也是再普通不過的麻醉性粉末,并非百花谷特有之物,我百花谷提純的手法并不相同,所以出自我百花谷的皆是淡黃色。”弟子倒出粉末后,眾人對比一看確實不盡相同,而且百花谷的蜂花粉更加細膩。
白婉兒說道:“花少主這瓶玉麻粉,確實是百花谷特有的,我能證明。”說完從腰間摸出一包粉末,打開后與之一樣是淡黃色,繼續(xù)說道“因為神醫(yī)谷在調制丹藥中,需要玉麻粉,甄選過很多提純方法都不夠細膩,只有百花谷的蜂花粉藥效純粹、更是細膩可直接入藥,便從百花谷每年購買一批蜂花粉,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白婉兒繼續(xù)指著紙包上的印記,說“百花谷做的生意,花婆婆向來很謹慎,所以都分割成等量的小包,分別蓋上百花谷的芙蓉花印記,封口處是出谷的日期。”柳驥仔細檢查,紙包確實是剛剛拆開,日期也是半年前了,邊說道“云夫人所說有理。”
白婉兒繼續(xù)說“二門主,就算這些白色粉末精純,二夫人功力深厚,也不足以陷入昏迷,可二夫人的血跡內有玉麻的成分,才是致使二夫人遇害的關鍵。”白婉兒說完,也是將目光投向姜喜文“我們排查了懷安府的所有人,幾乎三日之內的行程,所見所言都有了記錄,玉麻的藥效雖然猛烈,但藥效維持不能超過兩個時辰,而晌午十分二夫人與祖雨小姐發(fā)生爭吵后,徑直去了花園,可無獨有偶,路上撞見琴室的小廝正將枯萎的花草搬走,弄臟了衣服,二夫人生氣的斥責了小廝幾句,說道耽誤了與喜文姑娘拿姜先生的字,快些讓開,說明姜姑娘當時已經(jīng)在花園了吧。”
姜喜文攥緊了拳頭,柳驥也想了起來是,說道“當日夫人去懷安四府的確實說是取姜先生生前留下的字,作為收藏。我夫人愛琴,每次去都會先到南宮先生的琴室,聽聽琴音。”然后目光轉向姜喜文,“姜姑娘還有什么可說?”
“不過是白姑娘的猜測,我與二夫人平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害二夫人?”姜喜文還是裝著一臉無辜。
白婉兒將府邸小廝的談話記錄給了柳驥,然后坐在云璟身邊,搖搖頭,柳驥正細細的看著,花祖之在祖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花祖雨點點頭,然后突然向姜喜文出招,姜喜文防御性的閃躲,幾招之后,花祖雨喊道“就是你!你就是那個黑衣人!當日就是這幾招!”姜喜文一時有些緊張起來,“云玥,封住她的穴道。”花祖之咳嗽著說,小玥隨手摸起桌子上的花生,打在姜喜文的穴道上,姜喜文動不能動,心里覺得有些慌張起來,說道“黎夫人這是做什么?”
“我兄長說,花園內還有一個人的腳印,已經(jīng)拓印下來,剛才走進來的時候,柳夫人已經(jīng)在門口撒上面粉,這會正好驗證一下你的腳印是不是一樣,便清楚了。”小玥的回答,讓姜喜文的神情緊張了起來。
萬華門的弟子立刻將腳印與地上的進行對比,一模一樣,證據(jù)確鑿,柳驥憤怒的說“你個毒婦!為何害我夫人!”
姜喜文知曉事情敗露,再無可說,花祖之聲音微弱的說道:“二門主,她害二夫人不在于有沒有仇怨,而是只有二夫人的死能挑起萬華門、百花谷、千山派、尹家堡、蒼梧宮、云霄閣的爭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死了,百花谷再無威脅,東南的地域上再無大的世家,我死了,蒼梧宮、云霄閣也一定會與尹家堡、千山派、萬華門不死不休,必然折損慘重,到時千山派、萬華門還能保全嗎?尹家堡也好不到哪去?”柳驥聽完,安靜下來,花祖之繼續(xù)說“黎天也說過,誰在布局不好定論,但最后獲利之人,就兩人,第一個是北境梁山府如今的當家人,付玉成,與北野部落關系密切,云霄閣、蒼梧宮損傷,梁山府必然在北方勢力擴大,第二個是尹家堡的二公子,尹仲文,尹家兩位公子在此折損,尹家未來的家主就只有二公子,借著與盧彩云已經(jīng)聯(lián)姻,盧家主,您家的盧文山少主謀略上可與尹仲文差遠了,到那時,尹仲文便是手握千山派、尹家堡。而百花谷、萬華門若是滅門,東南、中州還有門派與之周旋嗎?中原局勢將變成尹家堡、梁山府、云霄閣、蒼梧宮分庭抗禮。”花祖之說完咳嗦起來,柳菲菲看著心疼,可礙于場合不敢過去,黎天將茶水遞給花祖之,低聲說,“歇會吧,保命要緊,剩下的事交給我和云璟。”,花祖之點點頭,捂住自己的胸口。
黎天說道“盧家主、柳二門主、尹家兩位少爺,花祖之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信與不信,問問這位姜姑娘受誰的指使,順便問問當年圍獵之時,姜姑娘如何將乎延部落藏在書廳的暗室內吧。”
尹伯言和叔安不敢相信仲文會謀劃此事,可柳驥卻是暴躁起來,“當年也是你陷我們萬華門于不義?”
“事到如今,你們自然都把臟水潑在我身上,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么說的。”姜喜文說道
“你可不是弱女子,當日婉兒與白先生被困在書廳暗室,我們都聽到一個聲音與姜先生在說話,從語氣上判斷一定與姜先生關系密切,又極為熟悉暗室的地形、機關,姜先生去世前也說了一句,造孽啊,都指向你姜喜文,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殺害,你真是個狠角色。”云璟手中拿出幾封信件,均是風雨樓截獲的姜喜文近期的書信。繼續(xù)說道“這每封信都是姜姑娘的手書,與平日姜姑娘的字跡一對比便知曉真假,而且每封信都有半片梅花印記,姜姑娘作為半片梅花南部的負責人,還真是貢獻不小,這信中也提及了盧家主、二門主從萬花谷撤離途中的人員截殺計劃,執(zhí)行人員西山四散人、北蒼三杰,還有一位蕭翻云。”
往來的書信內容被云璟公然宣讀出來,姜喜文雙腿綿軟,癱坐在地上,“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就殺了我吧!你怎么會知道?難道是……風雨樓?你們跟風雨樓有什么關系?”
風雨樓,盧千山也一直在追查這個組織,可無從查起,此時也懷疑起云璟的頭上,云璟卻是不慌不忙的回答:“姜喜文,你的信拐了幾道彎要送去梁山府,必然經(jīng)過北境,又怎么會瞞得過我南閣的信息渠道,風雨樓這個名字我也聽過,至于是什么還請姜姑娘說說。”
“我……我不知道。”姜喜文不知道這幾條暗線此時已經(jīng)被蒼梧宮的二長老暗中抹掉了。江南一線半片梅花組織也因姜喜文此次的行動漏出線索,被三長老齊悅錦同時抹掉了。
云璟繼續(xù)說道“二門主,事情查清了,也還了花祖雨姑娘的清白,至于她,二門主、盧家主怎么發(fā)落,我們不再過問。”
盧千山回答道;“此事,我等草率了,多謝黎宮主及時阻止、也多謝云璟賢侄幫忙追查真相。”然后看著臉色難看的花祖之“花少主,對不住了。”花祖之狂傲的性子只是瞥了一個白眼。
“盧千山,你的手向來申得長,我蒼梧宮的事也沒少操心,我提醒你一句,付玉成與尹仲文的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年我家夫人被害,落入修羅古城,云霄閣被偷襲,也與二人有著扯不開的關系,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不干凈。”黎天的話讓尹伯言、叔安無地自容,盧千山聞言后,也明白黎天是在提醒他盧彩云的婚事,別引狼入室。
“多謝提醒。老夫先告辭了。”盧千山再心思狡詐也還是虎毒不食子的,急著離開了。臨走前一掌打在姜喜文的命門,嚇得花祖雨都哆嗦了,被小玥拉到一旁。
尹家兄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尹伯言上前說道“花少主,此次是我尹家堡對不住百花谷,百花谷的損失,我尹家堡愿全部承擔。”
“用不著,我百花谷不缺錢。”花祖之低聲說
“花少主,日后百花谷有事,隨時差遣我們兄弟吧,云璟,此事我和叔安始料未及,若非你和小玥、黎宮主及時點破,還蒙在鼓里,彩云已經(jīng)在尹家堡準備婚事了,而且有了……”尹伯言的話沒有說出口。
叔安補充的說:“盧彩云已經(jīng)有了二哥的孩子,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所以才急著籌備婚事,舅父應該會直接趕去尹家堡,我們也要趕緊回去了。”
云璟將云霞的事情告知了尹家兄弟,二人臨行前,向小玥、黎天深深鞠躬,小玥連忙扶起他們,說道“伯言大哥、叔安,你們這是干什么?”
尹伯言說道“對不起小玥,仲文做出這種事,讓你和黎宮主受苦了。大哥也不知道如何補償你們。”
“尹大公子,做惡之人不是你,你對我們不必愧疚,獵場圍殺,大公子也在其中,上次天山上三公子被西山四散人圍攻,應該跟尹仲文也脫不了關系,你們早些回去吧。”
“堂兄,堂兄”花祖雨看著花祖之捂著胸口疼的滿頭是汗,白婉兒上前檢查后說道“花少主的反噬很嚴重。
“我已經(jīng)安排好房間,黎宮主、云閣主,能不能先讓他休息一下。”柳菲菲擔心的說,然后祈求的目光看著花祖之。
小玥知道柳菲菲心里還是很愛花祖之,順著說道:“好,菲菲帶路吧。”然后使個眼色給云璟和黎天。
“黎天,誰要住這萬華門啊,你家云玥敢給小爺做主,她是不是要氣死小爺啊。”花祖之胸口疼痛,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還勉強的說著。
“哎呀,花祖之啊,你就別嘴硬了,剛才你怎么不反對呢,我家夫人那是善解人意。”
“你……”
“小玥,他的反噬很嚴重,你我將修羅之力注入他體內,應該能緩解許多。”黎天說話間將法門告訴小玥,于是兩人一前一后向花祖之的體內輸入內力,漸漸的花祖之痛苦的神情開始減弱,氣海之內也平息了很多,兩人繼續(xù)催動內力輸入給他,原本反噬導致的血管都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也漸漸緩解,直到他的內息可以自行運轉起來,兩人才停下。
柳菲菲擔心的在門口一直徘徊著,終于等到云玥和黎天出來,迫切的問道:“云玥,他怎么樣了?”
小玥見她眼睛都有些紅腫了,定是一直哭著等消息呢,說道:“他很快就會離開的,你還是進去看看他吧。”
柳菲菲更是難過的,“真的這么嚴重么,是我對不起他。還有什么辦法能救他么?”
小玥故作深沉的搖搖頭,“去看看他吧。”然后趕忙拉著黎天回到房間,偷偷的笑起來。
“小玥啊,你等著花祖之跟你算賬吧。”
“我就是幫他一把而已,你看他來這一路上的樣子。明日他若發(fā)起瘋來怎么辦?”小玥一邊笑一邊說著。
“不怕,我擋著……”黎天摟著小玥漸漸走遠。
柳菲菲悄悄走進房間,看著花祖之已經(jīng)休息,面色蒼白,心疼的眼淚不停的落下,她情不自禁的走到近處,伏在床邊默默的哽咽著,“對不起,花祖之,我沒攔住二叔,是我害了你。”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怕吵醒了剛剛睡下的人,“怎樣才能救你呢,父親一病不起,你若是也死了,我可怎么辦啊……”
躺在床上的花祖之從柳菲菲進來時就察覺到了,只是他沒想好退親了要如何面對柳菲菲解釋,可實在不忍心讓柳菲菲這么哭下去,便坐起身來,說道“別哭了,小爺離死還遠著呢。”
柳菲菲聞言一抬頭,驚訝都說“可云玥說,你就要離開了!”
“哎,那是說明日要離開萬華門,云玥的話呢,若是黎天不在,一定是真的,可黎天在她身邊,也就剩下半分可信了。”花祖之看著柳菲菲不太相信,繼續(xù)說道:“我若真的快死了,她和黎天怎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啊,我的傷要不了命,反噬的痛苦,也基本上解除了,別再哭了。”花祖之伸手擦去了女孩子臉上的淚水。
“哦,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聽著花祖之的話,柳菲菲心里才放心,她擔心花祖之會躲著他或者趕走她,還不如自己先走體面。卻沒想到,這一次被花祖之一用力拉到身邊。“你……”
“來都來了,就坐著聊一會兒吧。”
“你從來沒跟我這么說過話。”柳菲菲對花祖之今日的話舉動很意外。
“那是因為你一直看著我,追著我打,要不就是追問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便不想多說話了。”
“嗯,因為我怕你不要我,我想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可正如云玥說的,適得其反,我很羨慕云玥。”
“羨慕她什么?”
柳菲菲繼續(xù)說道“我第一次在畫坊見到云玥,你和她又是吵架、又是打的不可開交,你對她就和別人不一樣。后來黎宮主、云少主趕到,云玥的眼里卻只有黎宮主,而你的眼里多了一絲落寞。后來你與黎宮主再入修羅古城也是為了救云玥,不顧自己的安慰。我羨慕云玥有黎宮主愛她,也有你默默的守護她。”
花祖之卻是自嘲的笑笑:“菲菲啊,云玥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謀略、心胸不輸給男子,甚至不輸給云璟、黎天。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心里、眼睛里就只有黎天,到現(xiàn)在也從未變過,我與她相識時間久了,早已不是你想的男女之間的情誼了,若說是兄弟之情還差不多。還說什么默默守護,就像今日我命懸一線,她和黎天一樣會為了救我不惜一切。”
“她真的很重情重義,上次在天山上云玥也說過的,我也知道自己不該總煩著你。”
“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退了親呢,你不追著我了,清凈了很多,反而無聊了。想想有人追著、惦記著,也挺好。”花祖之的話讓柳菲菲心里暖洋洋的。
“真的么?”
“只要你別再提著鞭子喊打喊殺就好。”花祖之說的柳菲菲忍不住笑了。
“若以前你告訴我就好了,如今已經(jīng)晚了。”
“那若是我再向柳門主求一次親,你還愿意么?”
“我愿意”花祖之的話剛出口,柳菲菲就脫口而出,可又覺得不太可能,趕忙低下頭說道“不是,那個,我剛才可能聽錯了,你也可能是開玩笑的吧,我還是先回去吧,你早點休息。”她的心怦怦跳的急促,她真的很怕這是個玩笑。
“我說真的,你沒聽錯,菲菲,你還愿意嫁給我嗎?”花祖之的話,讓柳菲菲的心跳的更快了,“這段時間,我冷靜的想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提出退親,是我一時沖動,才引出這些不必要的紛爭,我向你道歉,一直以來,我沒有給你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讓你心里擔心失去我,才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焦慮,于是見面就只剩下爭吵了,是我的過錯,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
“不要再說了,我愿意嫁給你,花祖之,我這輩子就只想嫁給你。”柳菲菲激動的靠在花祖之懷里,連哭帶笑的樣子很可愛。
花祖之摟著柳菲菲,說道:“這么容易就答應我么?一點都不怪我么?”
柳菲菲抬起頭說道:“以前是我任性,以后我不會再追著你喊打喊殺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不能沾花惹草!”
“哈哈哈,我去哪都帶著你。”
柳菲菲坐起來,鄭重的說“那你再生氣不能退親了!”
花祖之聽得這話就知道,柳菲菲是被退親退怕了,故意將柳菲菲拉到自己身旁一側,俯下身下吻了上去,柳菲菲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可卻是從未有過的幸福。花祖之猛然停下來,坐起身,喘著粗氣,說道“再往后的事情,還是成親以后吧。”
柳菲菲的臉紅到脖子,難為情的說道:“嗯。”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花祖之一個人坐在床上,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當和煦的陽光映照著庭院,云玥和黎天想著看看花祖之的身體恢復情況,緩緩走來,只見云璟和白婉兒站在門口。
“兄長為何不進去?”小玥疑惑的問道。
“不好意思進去!”云璟使了個眼色,讓她向內看看。
小玥走過去,“哼!”故意哼了一聲。讓正在給花祖之盛湯的柳菲菲瞬間臉紅起來。
“不用管她。”花祖之接過湯,很是享受的喝起來。柳菲菲抿著嘴笑著看著小玥,心里很感謝她。
“哎呀,花少主如今也不需要我們了,走吧,小玥,回蒼梧宮吧。”黎天含著笑意,身后的驚雨也是捂著嘴憋著笑。
“等會,你們先進來,還有個事情蹊蹺。”花祖之朗聲喊道。
黎天和云璟對視著看了看,無奈的說道“花少主還有何吩咐?”
“柳家主的病看了很多醫(yī)師,都無濟于事,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花祖之繼續(xù)說道“云璟,能不能請你家夫人給看看?”
云璟笑笑說道:“婉兒啊,花少主總要對未來的岳父大人盡點心的,請柳姑娘帶路吧。”婉兒點點頭。
柳菲菲引著一眾人來到柳濤的床前,白婉兒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也是搖搖頭,說道:“菲菲,脈象上看不出中毒,也沒有重傷的痕跡。”
“云夫人,醫(yī)師、郎中們也這么說,就是這一病太突然,看來是沒辦法了。”
“菲菲,上次柳門主去天山也就幾個月,身體看著還挺好的呀。”小玥也是好奇的問道。
“是的,回來后父親就去過一次書廳還字,再沒離開過萬華門,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柳菲菲回答道。
驚雨聽著突然想到些事情,開口說道“云夫人,可否驗一下柳門主的血跡,用火烤干,看看?”
“可以試試”婉兒用銀針在柳驥的指尖取下血跡,然后放在火上烘焙,不一會,血跡上顯現(xiàn)淡淡的白色,婉兒眉頭皺起,說道“食心散,中毒。”
柳菲菲瞬間腿軟,被花祖之扶住,“難道是父親去書廳的時候,姜喜文下的毒,那時她就在謀劃這些事情了。云夫人,您可有解毒的辦法,我父親還有救么?”
“婉兒,這是冉先生用四葉冰蓮和雨花丸融合的解毒之藥,能有用么?”小玥從腰間摸出來,遞給婉兒。
“可以,食心散中毒無色無味,很難察覺。”白婉兒將藥融入水中,讓柳菲菲給柳門主服下,然后黎天從身后將一股內力打入柳門主體內,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柳門主便醒了過來。
“黎宮主、云閣主,花祖之,你們怎么在此啊?”柳濤覺得頭還是很重,但突然間見到這么多人,還有些困惑的。
“柳門主,花少主命我們前來探望您的病情,既然您醒了,此事已了。其中緣由,請柳姑娘慢慢與您說吧,您久病初愈,我們就不做打擾了。”黎天恭敬的說道。
“哦,有勞黎宮主了。菲菲,替為父招待好諸位貴客吧。”柳菲菲送幾人出來,花祖之低聲與柳菲菲說道:“你先照顧柳門主,等我送回去祖雨會去黎天在靜安城的別苑。”柳菲菲還是第一次聽花祖之匯報自己的行程,心里美滋滋的,戀戀不舍的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