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制備和工業量產，是兩種概念。
除了林云能直接全套折騰出來，其它誰不是慢慢摸索的。
所以盡管一些頂尖的材料實驗室，有已經完成的復現實驗，可并不能證明什么。
再說了，在先發優勢下，華國的全工業鏈條，能給出的最低價，國外哪里能趕得上。
“這些摻雜，有你需要的？”
嚴教授也就是過一眼以前看過的論文，很快發表出了他的見解。
雖然這些復合材料，在性質上是比較優秀，可和林云的擔憂有關系嗎？
“實驗不重要，個人感覺斯托芬教授的思路和我撞車了。”
搖搖頭，林云只能這么干巴巴地回答。
“那，需要我來解決處理這件事嗎？”
余霜給出了她的建議。
只要合理，那出手也順理成章。
“不至于，我過來看下進度，看有沒有在前沿理論上有突破或者鋪墊，不然我找機會和斯托芬教授交流下，白嫖他的想法。”
交流，確實在所難免。
“你要去美國？”
嚴教授皺起了眉頭，這很可能肉包子打狗啊！
“這種簡單的交流，沒必要面對面，電話郵件又不是不可以用。”
林云振振有詞。
再說，將這種學術大牛拐過來，也不失為錦囊妙計。
“那就好。”
余霜松了口氣。
“需要再協調什么設備儀器給你嗎，或者專門分個團隊給你帶著，有新思路的話，隨便驗證。”
拍著胸口，嚴教授大包大攬，他現在可是發達了。
有上面的專項支持，經費多就不說了，精兵強將那可謂是隨叫隨有。
“我哪里缺這些啊老嚴！”林云大喇喇地拍了拍嚴教授的肩膀，“這些管理的事情沒多重要，在技術或者理論上，多挖一挖吧！”
嘿！
嚴教授悶著頭，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話說。
新材料剛出來，連基礎性能都沒有完全釋放，就想要推陳出新？哪里那么容易。
又不是說玩純理論，誰都可以在開宗立派的基礎上，添磚加瓦。
這要搞出實物的好不好？
數據作假都沒有用。
說實話，嚴教授現在都還在懷疑，林云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拍怎么有。
當然，那個徒有其名的斯托芬教授，就一般般地厲害了。
哪怕在一些方面和林云有共鳴，那也絕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誰讓康奈爾大學的實驗室，之前比他這破研究所，好一百倍呢！
要了間辦公室，林云就地進駐其中。
“那個塞西爾，沒有再找你吧？”
余霜貌似在閑聊的樣子。
對林云，肯定不能無死角地監控，保證安全即可，所以正常的個人社交，他們不會管。
“他們能給我什么東西，名利什么的我都有，其它東西我也不稀罕，至于學術交流，我還不能直接跟他們的教授聯系啦？”
林云笑道。
非黑即白的事情，在這上面可玩不通。
思想上的碰撞，不是距離能限制住的。
就是……林云沒打通斯托芬教授的電話。
難道沒有開國際長途的權限？
……
這會，是斯托芬教授閉關的第三天。
在一個人的實驗室里，斯托芬苦思冥想著。
終于完稿了桌上的論文。
他依舊是老派作風，哪怕材料學的基礎是各種實驗，現如今各種數據都已上線電腦，可斯托芬教授依舊堅持手寫。
筆尖上的摩擦，象征著理想落到現實。
《基于石墨烯的多維材料解析及其理論模型初擬》
由實到虛的標題，渺小而又宏大，
斯托芬教授的功底極深，從數學角度切入，試圖構造材料學的統一公式，或者說是定理。
想要找到的，是無數多樣各異中可能包含的共性。
當然，這初步的研究，當然做不到正確，可斯托芬有預感，這將是踏出多維領域的堅實一步。
不過就實際效果而言，斯托芬教授暫時沒有關注這微小的方向。
但要是有其他人能理解他的思路，做到諸如華國的林，那般新構型，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檢查并錄入電腦，投稿《Nature》，并提前放在了預印本網站arxiv上的材料分區。
或許，可以就此和那個華國的林，交流溝通一二？
斯托芬教授有預感，他可以從林云那里，得到不錯的收獲。
“教授。”
門外是福特汽車的高級秘書凱特琳，正帶著奔放笑意看著面前的小老頭。
“您剛發出去的論文，具有快速兌現的實用價值嗎？”
凱特琳對這些東西哪摸得準，還不如直接問問當事人。
現在情況緊急，正是技術競賽的時候，稍一落后那就要被踢出市場了。
“應用有什么價值，總結出有效可行的理論規律，才是我們掌控未來的法寶。”
斯托芬教授吹胡子瞪眼的。
“你們可以聯系到華國的林嗎？”
意動之下，斯托芬教授想來一場靈魂上的面對面交流。
最好，能把他找過來。
然后聽完凱特琳苦笑的解釋后，斯托芬教授很不高興。
“據我所知，你們和他有過合作，就不能邀請來康奈爾大學交流，或者學術訪問嗎？”
“No！”凱特琳要是能做到，現在也就不會在這里陪這糟老頭了，“或許，我可以給您他的聯系方式？”
以正當名義，還有前沿進步做誘餌，也可以是集團不錯的選擇。
凱特琳極力促成此事。
但是這會，就是林云在閉關消化了。
因為早早被提起過名字，所以余霜一直有關注斯托芬教授的動向。
他的論文成稿，自然第一時間被送到林云案頭。
好在，僅僅只是理論。
材料領域，又掀起了浪潮。
其實不消余霜匯報，林云也從系統反饋中，收到了信息。
【斯托芬的論文！熵值變動：+200】
看來只是具現了之前的領悟，林云對這成果感到新奇，但并不覺得有威脅。
真要驚世駭俗，早就上三位數的熵值突破了。
不過，這也已經難能可貴。
林云瀏覽消化的速度很快，或者說以石墨烯為基礎，正好戳中了林云底蘊深厚之處。
但是通篇呈現的思想……確實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