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5章 可悲的弱者

清晨,田純被丁零當啷的聲音吵醒,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虎子,早啊。”

田虎鉆出一顆腦袋,“姐,早。”

小白已經在燒火做飯,煙囪冒著滾滾白煙直上青天。

鳥兒嘰嘰喳喳吵鬧不休,濕漉漉的花草朝著陽光眺望,一只松鼠抱著栗子藏進了樹洞,撅著屁股咔哧咔哧啃的正香。

田純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深吸一口氣伸著懶腰,舒服的呻吟出聲。

驢子跟著鳴叫,探頭探腦想要吃外面的青草,舌頭伸老長卻怎么也夠不到。

田純看著院門,破破爛爛,昨夜來了一陣大風差點被刮跑。

碎了一地的渣渣。

想著以后如果重新做的話,一定要建個高高的門樓,氣派!

這時,院子外面一個女人正走出來倒水,田純立馬就認出了她,呂二狗的媳婦兒,劉氏。

劉氏臉上遍布淤青,嘴角已經爛了。

頭上還用白布裹著,滲出鮮紅的血跡。

走路一瘸一拐,端著水盆艱難的將水潑了出去。

田純看她實在可憐,便上前扶了一把。

“慢點。”

劉氏下意識的驚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著顫。

一看是田純,才漸漸放松下來。

勉強的笑著:“是田家丫頭啊。”

田純將她扶回院子里,看了一圈沒有見到那個小男孩兒。

柔聲道:“你兒子呢?他有沒有受傷?”

劉氏忽然眼眶一紅眼淚在打轉,瞥了一眼院子角落里的破木箱。

驚懼的搖著頭:“沒,沒有。”

田純將她的眼神盡收眼底,徑直朝木箱走去。

劉氏伸手想攔,卻又立馬退縮了。

木箱堆在角落應該已有些年頭,表面腐蝕發霉的厲害,有一股難聞氣味。

底部陷在泥土里都是黑綠黑綠的顏色,四面封閉,僅有的小門被一把生銹的鎖牢牢限制。

難道那孩子竟然被關在這里!

田純心生怒意,素手捏著鎖頭狠狠用力,竟然將那實心的鐵疙瘩捏的稀爛。

“哐!”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打開小門,果然看見那孩子小小的一團縮在木箱內,黑咕隆咚沒有一絲光線,緊緊的攥著拳頭害怕的打顫。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內滿是驚恐,小嘴煞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看見她后,卻忽然笑了,小小的臉上有了喜色,抿著唇不說話。

田純心底頓時猶如被鐵錘重擊,砸的她呼吸紊亂。

鼻頭一酸,憤怒心疼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咬牙切齒的問劉氏。

“為什么不反抗!”

劉氏渾身哆嗦:“我…我不敢啊。”

說著便坐倒在地哭了起來,柔弱的身子在風中顫抖,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吹散了一樣。

既可憐又可悲。

田純冷冷的走到她面前。

“你不敢他就不打你了?你不反抗他難道就會饒恕你嗎?你的孩子被這樣對待,就算他未來長大,你是希望他像你一樣懦弱還是像他的父親一樣殘暴!”

劉氏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我…我…”

無論哪種結果,她都不敢去想象,眼淚掉的更兇,哭聲更加凄慘。

田純氣的牙根都要咬碎了,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除了哭就是哭,這世上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都說為母則剛,可眼前的女人卻是懦弱到了極點,或許是常年暴力下已經磨滅了她所有的尊嚴和勇氣。

可看著自己的孩子遭受同樣的暴力,難道就這樣袖手旁觀,不為所動。

這可真是讓人又可氣又無奈。

就在這時,呂二狗忽然回來了。

聽見女人的哭聲立馬變了臉,怒吼一聲:“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男人死了,巴不得老子好過是不是!”

劉氏嚇得立馬從地上站起,晃晃悠悠的住了嘴,把心里的委屈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呂二狗進來后看見田純在。

立馬換了一張臉,笑呵呵的問道:“這不是田家丫頭嗎?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家,有事啊?”

田純看著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就惡心至極,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

冷著臉轉身走了。

“嘿!”呂二狗見她不搭理自己。

氣的大罵:“裝什么呢,稍微有點錢就狗眼看人低,誰不知道你們家以前有多窮酸,給爺面前擺個什么譜!”

罵完還不解氣,見劉氏畏畏縮縮的站在跟前,上去就是一腳。

“看什么看你個臭婆娘,今個兒老子要吃肉,沒肉吃就砍你一條胳膊下酒!”

劉氏本就腿受了傷,被他一腳踢在小腹,半天沒爬起來。

呂二狗見狀,上前扯著頭發就打。

“你給老子裝什么裝,還不快去做飯!”

眼看耳光就要落下,劉氏只敢抱著腦袋縮在地上。

可等了一會兒,熟悉的疼痛感卻沒有來臨。

睜眼瞧去,只見田純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一手牢牢的擒住呂二狗打人的手,面若寒霜的質問道:“為什么打她!”

呂二狗急了,掙扎著想抽回手,“你管老子呢,老子愿打就打,關你屁事!”

可無論他怎樣掙扎,依然無法擺脫田純的掌控。

情急之下,像狗一樣朝著田純咬去。

卻被田純反手一巴掌,扇出了幾米遠。

這一耳光,包含了田純所有的怒氣,登時將他打的頭昏眼花再爬不起來。

口鼻出血,流的滿臉都是,哼哼唧唧的叫喚著,像只待崽的豬羊。

田純拎起一根棍子上前劈頭蓋臉就砸了下去。

直打的呂二狗殺豬似的嚎叫,滿地亂竄屁滾尿流。

爹娘亂叫,磕著頭向她求饒。

田純還未撒夠氣,哪里能聽的進去,依舊揮舞著棍子,偏往他腦袋上敲。

這時,劉氏忽然撲了過來,跪地求著田純。

“丫頭你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這種敗類打死才好!”

田純又掄了十幾棍,這才停了手,呂二狗已經像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不知死活。

田純給他留了一口氣,為的就是讓他體會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窒息般的劇痛。

劉氏還在恐慌中沒有醒過神來,眼淚雨滴般嘩嘩往下掉,哭的嗓子都啞了。

“你男人沒死,他若好了以后,猜他會怎么對你。”

田純沉聲說完,來到木箱旁。

看著里面的孩子努力的露出一個微笑,將手里的一塊糖拿給他。

“姐姐請你吃。”

男孩過了半晌才敢伸手去接,拿著糖沖她笑,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眼淚。

***

夜里,田純趴在窗戶上望著隔壁院里的動靜,倒不是擔憂劉氏,而是心疼那孩子。

小白慢慢走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沒想到,你還挺有同情心。”

田純今天打人的動靜不是一般的大,附近的鄰居基本都聽見了。

估計很快,她母夜叉的名聲就要傳遍整個村子。

不過也所謂,她堂堂狐仙,豈會在意他人的無知看法。

“怎么,難不成你以為,我就是只會害人的狐貍?”

小白笑了笑沒有回答,起初他確實這樣認為。

不過今天,略有些改觀。

見她依然呼吸中帶著怒氣,十指將衣帶扯得皺皺巴巴,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跳如雷。

“你到底在氣什么?”

田純白了他一眼,“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

小白無辜被殃及,奇道:“我怎么了?”

田純想起今日的事就火冒三丈,簡直不吐不快。

“你說劉氏怎么就不懂得反抗呢,但凡從最開始沒有任由呂二狗隨意打罵,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小白想了想,淡淡出聲:“你是狐仙,有強大的法力,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田純不解的看向他,“弱女子就該妥協在他人的暴力之下?”

小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第一次她敢反抗,可能早就已經死了,恐懼是人的本能,弱者根本沒有辦法輕易戰勝它,屈服一次,往后便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

頓了頓又道:“畢竟,身處陽光之下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長期被黑暗籠罩之人的內心,有多么的恐慌和無助。”

田純看著小白,咬牙想著他說的話,似懂非懂,腦袋里亂七八糟。

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星星仿佛被夜色遮住了光芒,沒了以往的璀璨。

是她的錯嗎?不!

是那些妄想用暴力逼迫他人臣服的行兇者!

他們才是最該受到懲罰與譴責的罪魁禍首。

***

呂二狗躺在床上,眼睛瞪著房頂滿眼的怨毒與不甘。

身上劇烈的疼痛燒的他幾乎要背過氣去。

劉氏正在為他上藥,哆嗦著手抖個不停。

腦子里想著田純的那句話。

他若好了以后,會放過自己和孩子嗎?

呂二狗見她走神,張口便要怒罵,從喉嚨里發出的卻只剩幾聲慘叫。

“啊!!!”

他渾身的骨頭仿佛都斷成了兩截,根根痛到要命,撕扯著腫脹的皮肉,帶來生不如死的折磨。

劉氏被他一聲慘叫,嚇得藥瓶掉在了地上。

慌忙彎腰去撿,一抬頭剛好對上呂二狗兇惡的眼神,正直直的瞪著她。

仿佛要將自己剝皮拆骨一般的恨意,刺入了她的心臟。

巨大的驚恐之下,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僵硬的望向桌上那把割肉剔骨的小刀,呂二狗平日最喜歡用它拋開活雞的肚子,挖出雞的內臟,用腸腸肚肚下酒。

既鋒利又順手。

劉氏目光呆滯,失魂落魄的走了過去,摸著小刀冰涼鋒利的刀刃。

再看看床上動彈不得的呂二狗,第一次,她沒有絲毫害怕,心里反而異常的平靜。

反手握住鋒利的刀柄,眼神冰冷的走到床邊。

在呂二狗無比震驚恐懼的眼神中,一咬牙狠狠將刀插進了他的胸腔。

主站蜘蛛池模板: 礼泉县| 新巴尔虎右旗| 永年县| 广德县| 安吉县| 滨海县| 嘉荫县| 甘肃省| 苍溪县| 霍邱县| 宝应县| 若尔盖县| 平远县| 瑞安市| 黔江区| 河北区| 华蓥市| 镇江市| 江都市| 沙洋县| 甘孜| 平阳县| 通许县| 平昌县| 象山县| 弋阳县| 盐边县| 那坡县| 宜兰县| 上虞市| 广元市| 水富县| 安岳县| 名山县| 湖南省| 新津县| 宜黄县| 耒阳市| 汝州市| 乌拉特前旗| 漠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