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晁彬、紀承志和尤文樂三人親自送離了禹州城,張忱和秦叔夜一路向南。
路上,秦叔夜不停的傻樂。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被人利用了,你還能高興成這樣?”
張忱是笑不出來的,更覺得秦叔夜的笑容有些諷刺。
秦叔夜笑道:“你不懂。”
“能夠被蕭城主利用,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了。”
“蕭城主利用我,說明她信任我!”
“我的人品,在蕭城主那里,就是過關的。”
“經過此行之后,倘若有一天我求到了蕭城主的頭上,想來她是不會拒絕的。”
“你知道這叫啥嗎?這就叫個第三大境有望啊!”
“蕭城主是伯樂,知人善用。”
“沒說的,今后她蕭城主,就是秦某不二的紅顏知己!”
張忱:……
嘖,這幅舔狗的樣子,也忒沒出息了啊。
還紅顏知己……只是她了解你,能叫紅顏知己嗎?
你又知她幾分深淺?
如果只是這般,就算的上是紅顏知己的話,那全天下會把蕭容卿當做是紅顏知己的人也太多了。
察覺到張忱情緒不高,秦叔夜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咳咳,我這么說,你不會生氣吧?”
張忱疑惑,“我生哪門子的氣?”
“要真說生氣啊,那也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秦叔夜:“愛妻我知道,怒妻又是什么妻?”
張忱:……
他不想搭理這個沒文化的武夫了。
“真不生氣?”秦叔夜卻是不肯放過他,“我可是聽說,你以前跟蕭城主有過一段純愛的。”
張忱:“嗯,我也聽說了。”
秦叔夜:“這一聽就是造謠的。”
張忱:“我可真謝謝您給我辟謠了。”
秦叔夜愣了一下,旋即才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說是造謠,非是覺得你配不上蕭城主。”
張忱:“那我就更要謝謝你了。”
秦叔夜又道:“是我覺得你小子不可能這么老實,還玩純愛?”
張忱回味了一下前身的記憶,笑道:“嗯,蕭城主的手可滑了,嘴可嫩了!”
他話音剛落,噌的一聲——
秦叔夜劍都拔出來了。
張忱嚇了一跳,“臥槽,你干嘛?”
秦叔夜:“任何人不得如此羞辱蕭城主,兄弟也不行!”
張忱:“你他媽神經病啊,是你非要問的。”
秦叔夜的劍又緩緩的插回了劍鞘里,他神色落寞的說道:“難怪蕭城主要如此費心費力的救你。”
張忱:“你也不用太傷心,哥們可是已經有媳婦的人了。”
秦叔夜奇怪道:“你有媳婦關我什么事?”
張忱:“……意思就是,我跟蕭城主沒可能啊。”
秦叔夜:“說的就特么跟我和她有可能似的。”
張忱禁不住的樂了,“你這不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秦叔夜:“但即便如此,也攔不住我傾心仰慕她。”
張忱:“哎,你就舔吧!”
……
二人相互斗嘴,一路上倒也不會覺得無聊。
但張忱的腳就有點受不了了。
走了一天,他人都麻了。
這秦叔夜偷人也就偷人了,不知道順便再偷匹馬來給哥們騎么?
張忱抱怨道:“不行了,不行了,真走不動了。”
“咱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嗎?天都快黑了啊。”
秦叔夜:“再堅持一會,前面有座山神廟。”
張忱:“跟你闖蕩江湖,就是天天睡破廟?”
秦叔夜:“這方圓幾十里沒有城池,也沒有客棧,有山神廟就不錯了。”
“將就一晚吧,明天到了井州城,我帶你去找小夏紅。”
張忱:“小夏紅是誰?”
秦叔夜:“小春綠的妹妹。”
張忱:“小春綠又是誰?”
秦叔夜:“城主府的九夫人。”
張忱:“你偷過人家?”
秦叔夜:“我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是她!”
說著,拍了拍張忱的肩膀,擠眉弄眼道:“放心,小夏紅也嫁人了。”
張忱:“……你特么還擔心找個未出閣的姑娘來,是委屈了我不成?”
秦叔夜:“你還是不是人!”
張忱:“我怎么不是人了?”
秦叔夜:“未出閣的姑娘你也好意思偷?那不作孽么!”
張忱:“特么,啥好話都讓你給說了!”
二人一路扯著閑篇,走進了山神廟。
沒成想里面已經有人了,人數還不少,得有十來個。
看著是一伙的。
眼見著張忱和秦叔夜走進來,散落在山神廟里的一行十幾人瞬間警惕的看向了二人。
秦叔夜拱手,說道:“打擾了,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此廟已經有人了。”
說完,拉起張忱就走。
“哎哎,好不容易找個歇腳的地方,你這是干啥啊。”
張忱人都傻了。
破廟就破廟吧,也能將就。
可如果連破廟都沒有……他們兩兄弟今天晚上可就要露宿山林了啊!
“他們身上有麻煩。”出了廟門,秦叔夜跟張忱解釋道。
“啥麻煩?”張忱忍不住問道。
秦叔夜:“看到最里面那幾個箱子沒?”
“這是一伙鏢師!”
張忱:“鏢師又咋了,你不是只喜歡偷人,又不愛偷東西。”
秦叔夜:“只是鏢師,自然無妨,但他們就連休息的時候,也手不離劍,你知道這是為什么?”
張忱:“有人在追殺他們?”
秦叔夜點頭:“剛剛,我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應該是有人受傷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追殺他們的人今天晚上還會動手。”
“所以咱們不在這住了,免得被殃及池魚。”
張忱一臉敬佩的看著秦叔夜。
瞧瞧,這就是江湖經驗啊。
如果不是這份江湖經驗,執意要在山神廟過宿的話,怕是會被攪進這團麻煩里。
張忱隨口道:“那么大一趟鏢,找個女人來當鏢頭,也難怪會被人給盯上了!”
秦叔夜抬起來,馬上就要踏出廟門的右腳,瞬間縮了回來,“嗯?啥女人?”
張忱:“被拱衛在中間的那個,一看就是領頭的,很明顯是女扮男裝啊。”
秦叔夜:“你咋看出來的?”
張忱:“你以為進門之后,只有你在觀察嗎?”
秦叔夜:“真是女人?難怪除了血腥氣,我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還以為他們之前是在煙花之地留宿過了。”
張忱:“你被人追殺的時候,還有時間留宿煙花之地?”
秦叔夜驚奇的看著他,“不留宿煙花之地躲避,那留宿哪?”
張忱:???
得,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