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長榮快到洞府門口時,長安神識傳音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可是為小輩帶隊之事而來?”
聽聞,長榮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回道:
“大哥神機妙算,不知現在可方便帶小輩們出去?”
說到最后,還尬笑了兩聲。
對于讓大哥替他兩人到外邊帶隊這事,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可話又說回來,要小輩們掙點氣,不每次都敗的那么難看,他也不至于羞愧難當,求著大哥長安來替著自己帶隊。
等待片刻,長安的傳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明天吧,今天我有件要事需要處理。”
最近族內忙的人都忙著主持裁判小輩們的斗法比試,開墾新的靈地,還給在三和坊市新開的店鋪中調度人手。
因此,見族人們都如此的忙碌的長安,也就沒有將自己要突破修為事情廣而告之。
就連唯一知道此事的欣茹,他也特地囑咐,先不要將告訴給族人們,以免打亂了他們手里正在忙著的事情。
而顯然,站在洞府門口的長榮也并不知道此事。
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前來打擾長安的。
而在聽到大哥長安答應帶隊的事情后,他如釋重負的長長的呼出一口。
顯然對于帶隊之事他是極為的不愿,甚至是感到壓力巨大。
而緊隨其后,心中一動,擔心大哥反悔的他,連忙開口:
“那明天我讓那幾個小輩等在大門口,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到時大哥你直接他們帶著出去就好。”
“嗯,知道了,要沒其他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大哥長安的傳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聽出其中似是不想被人打擾之意。
長榮恭敬的對著門口行了一禮,隨即便一臉劫后余生的走回了自己的洞府。
剛聽大哥說在處理要事時,他還擔心這次怕要自己來帶隊呢!
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洞府內長安感應著對方的離去,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又開始鞏固起自身的修為來。
。。。。。。
次日清晨
長安來到秋華山的大門旁,就見五道小身影迎著朝陽,正排成一排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三男兩女,他們正是楊家的幾位筑基種子。
他們見族叔到來,分分恭敬道:
“族叔好。”
“族叔好。”
“…………。”
見此,長安微笑著點頭回應。
隨后腦中不自覺地想到,之前幾人被劍湖宗弟子打的狼狽的模樣時,便有些打趣的對著他們問道:
“你們幾個,這次又準備讓我在高兄面前丟多大的臉呀?”
對面的五名孩童聽聞,瞬間羞愧的低起了腦袋,沉默不語。
他們都是楊家小輩中的翹楚之輩,也是十分要強的。
每次輸的狼狽,回族后他們都是刻苦的修煉,相互切磋,以便下次能一雪前恥。
可他們在有進步的同時,對面的劍湖宗弟子也沒有待在原地。
要追趕上,甚至戰勝,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見他們如此,長安這個做長輩的也是心疼,伸手摸著正對自己的一名男孩的腦袋,對著這幾個小輩溫柔地安慰道:
“其實你們的進步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不要灰心,繼續保持,終有一天我確信你們會打敗那些劍湖宗弟子的!”
聽到族叔的這聲肯定,幾名孩童分分抬頭看向長安。
見對方臉色認真,不似跟他們開著玩笑,都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族叔,我們不會辜負您的家族的期許的!”
“對!!我們會刻苦修煉,提升實力,讓二叔跟三姑將來搶著找您,要給我們帶隊。”
有修為到筑基的族叔肯定,他們對于自己更加自信了起來。
聽聞他們豪邁的話語,長安滿意的點了點。
隨即從儲物袋內取出一艘古銅色的小舟,丟在一旁的地面上。
而那小舟剛一落地,便越變越大。
最終的大小剛好能裝下長安幾人。
這件飛舟屬于是現在的楊家能煉制的最好的哪類飛舟了,但品階也才勉強到一階上品而已。
好在有長安這位筑基操控,趕路的速度不比一些一階頂級的飛舟慢上多少。
在仔細的檢查了便飛舟的里里外外,確認沒有問題后,長安一聲令下,
“都上來吧。”
隨即,五名孩童分分躍入了飛舟之內。
幾息后
見孩子們都以坐穩的長安,操控飛舟,伴隨著一聲巨響,飛舟卷起周圍掉落的樹葉,駛向了劍湖宗的方向。
片刻后,再確認飛舟大致方向無誤后,長安便于幾名晚輩探討起修行技藝來。
而借著與族叔相處的機會,同以前一樣,孩子們也向他請教起了自己在修煉時遇到的問題。
對于他們的提問,長安都是認真的聽完,隨后仔細地一一解答。
這也是家族修士的好處,只要有了一個實力強大的好長輩,便勝過在不少的宗門弟子。
而就這樣,日升日落,飛舟就在幾人一答一問中行駛了一天一夜。
就在其路過一處不知名的山林上空時,原本還在給小輩們解答的長安臉色一變。
疾馳的飛舟隨之立馬停下。
在小輩們有些不解的目光中,他緩緩起身,飛到小舟外邊,微瞇著雙眼,望著前方的樹林,幽幽開口。
“閣下,還不現身,難道在等楊某過去親自請你出來?”
烈日當空,偶爾有幾道微風輕輕撫過長安下方的山林。了,傳出清脆的砂砂聲。
小舟內的幾名楊家孩童小心翼翼地露出他們的小腦袋,緊張的隨長安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山林。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揚起長安背后的長發。
此時一道刺耳的婦婆聲音從前方的山林中傳來。
“剛好路過而已,看把道友給緊張的。”
可空中的長安卻是立馬氣笑道:
“哈!都一路快跟了一個時辰,您這路過的也未免太巧了一點吧?”
他話音剛落,前方的山林中,一身穿青色衣衫,長相富態,嘴角長著一顆與世俗銀幣大小一般黑痣的婦人。
其緩緩升起,最終升到能與長安平視之時才停住。
“是你!!!”先前這婦人身上不知是有何寶物,讓長安看不出其真實的樣貌,而現在應是那件寶物停止了運轉,在看請其真實面貌后,長安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此女,正是幾年前逃走的秦家的三長老。
對方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先前的一路讓他沒能發現其真實的身份。
迅速從腦海的記憶中找出了此女在秦家逃走前,長安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與其有關的信息。
秦蘇梅,一百四十三歲,在百歲那年突破到筑基三層后,修為就一直徘徊在這一層,沒有絲毫進展。
在回憶出對面婦人的主要信息后,長安心中也是略安。
對方現在就是走運到了筑基四層,他也有信心帶著小輩們成功逃出。
可就在此時,驚變突起。
就在長安與對面的婦人相互打量之時,在飛舟左右山林中又出現了兩道人影。
見此,長安瞳孔微縮。
不只是兩人的出現,就是兩人何時來到在這附近的,他竟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情況比之先前的婦人出現時還要讓人棘手!
又是一道微風不知從何處吹起,山林中響起樹葉間摩擦的嚓嚓之聲。
此時兩道人影也緩緩升空。
就見這兩人身穿一身的黑色罩袍,將從頭到腳裹得掩飾。
長安神識探去,想要看看這兩人的長相,說不準是否又是秦家的熟人。
可在他神識剛一觸到那黑色的罩袍時,就被其詭異的彈開了。
直到這時,長安才明白這兩人究竟是如何瞞過他的感知,悄無聲息的來到飛舟周圍。
眼角的余光掃過著突然出現的二人,長安冷森著開口問道:
“二位尊姓大名,來次有何貴干?”
只是那二人并沒有要為他解惑的意思,其中一人還對著長安對面的那名秦家婦人,帶著責怪的口吻道:
“叫你換個新的遮身袍,就是死要攥著靈石袋子不放,原本等他要在走遠點動手的,現在好了吧……。”
先前他們是想要埋伏在路上,可觀察半年后,發現這長安帶隊就沒有一次走相同路線的。
最終無奈,他們花了大價錢買了兩套遮身袍,二人每人一個,加上婦人原本有的一件。
這才有了三人一起偷偷尾隨長安他們,等離秋華山夠遠時在動手決定。
而在尾隨的途中,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也沒有放開神識查探彼此的情況。
黑袍二人也是直到剛長安開口指出時,才明白婦人的遮身法袍出了問題。
“哼…!”
秦家的婦人聽聞對方的嘮叨,冷哼一聲。
旋即目光埋怨的死死盯著面前的長安。
在她想來,對方都發現自己一個多時辰了,只要能在忍耐一會兒,落入前方幾百里外的陷阱內,她也就不會被同伴埋怨摳門了。
“都怪這姓楊的小子!!!”
只是此時對面的長安卻是深吸一口。
從剛才黑袍修士的口中他已確認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實。
兩名黑袍修士與他面前的這名秦家婦人真是同一伙。
在想到身后的幾個家族的未來,他立馬給他們傳音道:
“待會兒我盡量拖住這三人,你們合力操控飛舟,逃向家族的方向,這樣我們才大有全部逃出生天。謹記,情況不對時我會大喊一聲,你們便立馬逃出去。”
他語速不緊不慢,聲音也很是平淡,與自己平時給他們講法時一般不二。
當然他的這番話語,也是為了讓小輩們能快點逃出而撒的一個謊而已。
能否全部逃出生天不知,但要死,他長安必是第一個死的那人。
但不知情孩子們聽聞,淚水以開始在可愛的小眼中打轉。
他們雖有心幫忙,可連御劍飛行都不會,在這時又能幫上什么忙呢?
而就在此時,不等長安還有所行動,對面的婦人卻率先取出一件大錘模樣的法器,大吼一聲向他襲來。
見此長安也連忙大吼一聲:“逃!!!”
隨即取出兩把大小不一的長刀。
這兩把便是長榮與長清二人報答他接替兩人帶隊任務的答謝,各自的品階都已達到二階之內。比起帶隊,這份答謝不可謂不重。
也是害怕他拒絕帶隊,因此知道他擅長使刀的兄妹二人,從偶爾路過的紫陽宗走商團中精心挑選,將兩件寶刀為他買來。
此時,在他身后飛舟內的五名楊家孩童在他那聲大吼之后,迅速操控飛舟,掉頭駛向了家族的方向。
可兩旁兩名黑袍修士見此一幕,輕蔑一笑,欲要上前阻攔。
可剛有所動作,便立馬被一道殺意所牢牢鎖定。
從發著殺意里,他們隱隱察覺到了一股強橫的戰力。
心中一驚,發現這道殺意正是從那名叫楊長安的楊家筑基所在處散發。
隨即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點頭致意。決定先聯合婦人殺掉那名楊家筑基,再去追逐那幾個逃跑的小輩。
而在此時,長安與婦人二人已經對上。
婦人催動大錘法器,朝著長安的腦袋處砸來。
長安迅速舉起雙刀,體內的靈力,在殺意的催動下,開始迅速注入手中正舉起的雙刀之中。
“噹……!”,伴隨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遠出正在林中歇息的鳥群一驚,立馬飛離地面,逃向遠方。
長安雙刀交叉,擋住了離他頭顱只有幾尺的大錘。
隨即便是朝著婦人的腹部一個飛踢。而他腿部恐怖的力道瞬間撕裂空氣,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婦人連忙往后激射退去,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長安的這一腿。
見此,長安提刀去砍那婦人時,神識感應到兩名黑袍從左右兩個方向各自手握雙槍,向他襲來。
沒有猶豫,立馬取出幾十道符箓,向著左右二人丟去。
隨即他立馬提刀,沖向那名婦人。
而被他丟去的符箓,剛要碰到兩名黑袍修士的剎那,被二人使出一獨龍鉆,給成功避開。
這一幕,同時也被正與婦人對打的長安給感應到了。
“該死!”心中暗罵一聲,他沒有指望那些符箓能發揮多大的作用,只要能稍稍拖住那兩人幾息的時間就好。
原本他還想借此機會,爭取時間,瞬間發揮自己真實的實力,殺婦人一個措手不及,最好就是將其斬殺掉。
可現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算是打空了。
直到此時,長安所散發的修為波動一直在筑基二層的范圍之內。
他突破到筑基三層的消息,甚至在族中也只有欣茹一人知道而已。
因此他不認為這三人明白自己的真實實力。當然要對方有能測出修士真實修為境界的寶物,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而現在,這隱藏的修為,是他一張最大的底牌,準備等到一個絕佳的機會時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