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這還有完沒完了。”

一道亮麗的女聲響起，幾乎同時我就將這聲音與夢境中那蒼溟的師傅對上了號……

不同于夢境，這次，我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是一個姿容艷麗的女子，尤其是那雙上挑的丹鳳眼，蘊著神光熠熠生輝，饒是我自詡狐貍一族天賦的容貌昳麗，也不得不承認來人驚心動魄的美貌。只是她并非美艷，而是那張揚肆意的明艷大氣，加持下那份不可冒犯的氣勢，給人壓迫感十足，

這便是那天下獨一只的鳳凰神丹陽罷。

……

丹陽周身外溢的氣息帶著灼熱的溫度自她一進門，就燒的整間屋子開始漲悶……

察覺到我的不適，蒼溟立時將熱氣揮散，我頓覺一陣清涼。

“你小子倒是護著她。”女人哼笑。

上神的力量果然如此強大……我不禁想到爹娘曾提過一嘴，百年前的前戰神便是這火鳳凰丹陽，只是自那新天帝即位后便莫名退居一方不再理世事……所以才有了這新戰神出世的預言。

只是我沒想到丹陽竟然是位面容年輕貌美的女子。

丹陽踱步坐下，終于收斂了氣息，她支著精致的下頜轉頭看向我，上神的目光蘊含神念，我當即覺得渾身被掃視上下，有所戰栗……

“師父！”蒼溟嗓音緊了緊，擰眉望向丹陽。

……

“罷了，我就是來看看，讓我這個冰塊徒弟閉關百年出來連我這師父都不招呼一聲，就跑去找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丹陽無趣地癟嘴，收回視線，

“若是有九尾我倒還能看上個眼，只可惜——是個斷了尾巴的六尾小狐貍而已。”

上神說話果然扎心得很，我微笑……

丹陽眼神制住欲待開口的蒼溟，再次看向我，竟突然變了神情一副八卦模樣，“不過你這明明天賦不錯，怎么腦子不怎的好，被人又是騙了感情又騙了尾巴的。”

刀刀斃命，上神聊天的方式還真是……我發現我已經微笑不出來了。

不過，她竟然知道得這么詳細，依蒼溟的性格斷不會將事情都交代給旁人，而夢中我所經歷的視角也多是旁觀的全知視角，此番結合面前這上神的話語，我哪還有不明白的，引我如夢應當就是眼前這位丹陽上神了。

丹陽一副意味深長的神情覷著我，見我終于明白過來才再次開口:

“沒錯！就是我讓你做的夢，我這徒弟也是不容易，作為師父那當然得給他撐腰，這小子做了那么多，你這傻狐貍什么都不知道，那多委屈……

他又肯定是個不開口的犟驢，那就只能我代勞嘍。不用謝！”

很好，一句話罵了在場的兩個人，也就只能是她丹陽能干的事情了。

“師父，你……”蒼溟倒是原本云里霧里，但此刻結合丹陽的話，以及適才我久睡不醒的模樣，哪還有不明白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認出了我，只是因為看到了師父給你的夢。”男子嗓音低下，隱隱有絲失落。看著他這副突然委屈失落的神情，我愣了，丹陽也愣了……

我:“！？”啊這，這家伙怎么這反應，他怎么在意的點在這兒啊！我不理解！

丹陽:“?！”哎，事情怎么往這個方向發展了，不是都告訴他們實情，難道自己這徒弟不應該開心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嗎，怎么反而是這個反應?

……

“不是的不是的，天牢剛見面的時候我便覺得你臉熟，但是你也說了嘛，你修行后模樣大變，我肯定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我還有求生欲，我還可以狡辯。

“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九尾你不會忘了我。”蒼溟恢復情緒抬眼回看著我，一臉“傻白甜”的純真樣。

我莫名心里負罪感更強了，呃，要是真讓他知道我半天才想起來那不得完蛋，不管了，先哄著再說！

我暗暗下了決定。

……

場外看熱鬧的丹陽見此，挑挑眉不置可否，白擔心嘍，還以為自己這徒弟會被拿捏，但看眼下這情形，被拿捏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嘖……這戀愛還是看別人談才有意思哇。

……

“咳咳，本上神還在這兒呢，你倆注意點影響。我來是有正事的。”

我看著此刻原形畢露的丹陽早已經不再維持那副端莊的上神氣派，一腳翹在椅子上的模樣嗑著桌上的瓜子，實在是有些割裂感，不過蒼溟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淡定。

“上神請講。”人在屋檐下，老實賣乖最重要。我非常“知書達禮”地作了一揖。

自動忽略一旁蒼溟見此抽搐的眼角。

“哈哈哈，你這小狐貍倒是有意思”丹陽見此大笑，細長的眉眼聚攏削弱了凌厲，平添幾分恣意隨和，“也不用跟我整這些虛禮，那小子對我都沒什么恭敬的。”

以前倚老賣老慣了，突然有個人“小狐貍小狐貍”的叫我，我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丹陽這般行徑到讓我覺得人人口口相傳中那個厲害的上神，其實也沒有那么難以接近。

“好了好了，你們現在敘完舊了，是不是要聽我說了。”丹陽拍拍手抖落掉適才嗑的瓜子皮，神色正經起來。

這不一直都是您老人家在說嘛，當然我只敢腹誹一下。

我和蒼溟此刻那是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這小子一出關就跑去救你，我都沒來得及說話。”丹陽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蒼溟，鳳眼一斜，涼颼颼道。

“上神莫怪，蒼溟也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條件反射冒出來護上人了。

我并沒看到身后男子聽此眼睛都亮了一瞬，

倒是丹陽“哼哼”一聲，“德行。”

“罷，言歸正傳。你們可知這天界上一位戰神是我丹陽。”丹陽說完這句話便頓住，似乎在等待我倆的反應，可蒼溟這家伙能半天都蹦不出一個字兒，指望他怎么可能?

所以即使我知道，但眼下，還得是我上。“上神竟如此厲害啊！”

難道我這語氣過于夸張，身旁男子悶笑一聲垂下了頭。

笑什么笑，要不是我，你師父這話掉地上了，不捶死咱倆！？

我惡狠狠剜了一眼這臭小孩，他應當是讀懂了我的眼色，收住神情抿嘴不再笑了。

這才像話嘛，術法強又如何，我還是老大。

……

一旁的丹陽倒是對我這反應很是滿意，她理了理袖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道:

“雖然我已經退休，但是接任的戰神卻是由我——培養。”

丹陽接下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震的我有些懵，什么意思?

我猛然將視線移向身側同樣臉色變得深沉的蒼溟……

腦海中漸漸有了一個荒唐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