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林覺得很疲憊,將魚缸放在房間里,然后就睡了過去。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睡了以后,那金色鯉魚跳出魚缸,竟然變成了一名紅衣女子。
只見她飛上屋頂盤膝而坐,口中隨即吐出一顆金色珠子。
那金色珠子不斷吸收著月光精華,直到快天亮的時候,紅衣女子才變回金色鯉魚回到魚缸。
第二天一早,李林緩緩睜開眼睛,對于魚缸里的金色鯉魚,他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李林伸了個懶腰,抱著魚缸下了樓,張虎與青衣也早已睡醒。
這時秦煙雨走了進來。
“都起來了,那就省得我一個個告知了,我已打聽清楚,鄭泰以為你們出了城,昨晚便離開了唐州,現在外面已經安全了,我為你們準備了一輛馬車,跟我走吧。”
“這次真是多虧了煙雨姑娘,日后李林定當厚報?!崩盍謱η責熡晷辛艘欢Y。
“公子可記住了,別忘了。”秦煙雨笑了笑。
“忘不了。”
李林三人跟著秦煙雨走了一刻鐘,果然見街道上少了很多官兵。
加上秦煙雨以夏雨樓采辦為由,李林三人很順利就出了城。
“我知公子是個愛酒之人,馬車上備了幾壇酒,還有一本《左氏春秋》公子用來打發時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公子多保重!”秦煙雨行了一禮。
“大恩不言謝,煙雨姑娘保重!”李林也回了一禮。
出城后,秦煙雨也不便繼續跟著,便掉頭回了唐州城。
李林坐在馬車內翻著《左氏春秋》,心想這秦煙雨還真是個秒人,若換作別人,肯定不會給李林送酒、送書。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崩盍值吐曌x道。
“公子,你讀的這段是什么意思?”坐在前面的青衣問了問。
“人生最高的境界,就是為世人樹立良好的道德典范;其次是建功立業;最后才是著書立說,發表言論?!崩盍纸忉尩馈?
“謝謝公子,青衣懂了?!鼻嘁曼c了點頭。
“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李林又繼續讀道。
“公子,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這次是張虎問的。
“儉樸節約,是有德之人共有的品質,奢侈無度,則是邪惡之中的大惡?!崩盍钟纸o張虎做了解釋。
就這樣,李林讀一句,不是張虎要求李林解釋,就是青衣要求李林解釋。
不過這樣不僅時間過得很快,通過給二人解釋,李林對《左氏春秋》的理解也更深刻,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終于到了陳州,李林的境界也從筑基中期提升到了筑基后期。
陳州已臨近江南,相對來說比較富庶。
李林掀開窗簾,只見城門處車水馬龍,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馬車進城時堵了很久,李林特意看了一下城門上方的“陳州”二字。
他沒注意到,如果他再往上面抬一眼,就能瞧見有兩人正盯著他。
一人錦衣華服,相貌堂堂,是位年輕的公子。
另一人身著青衣,嘴下有一顆黑痣,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樣了?”華服公子問道。
“按照公子的吩咐,已經辦妥。”青衣人說道。
“好,這次我要你插翅難逃?!比A服公子冷冷一笑。
李林此時還不知道,一場陰謀正向他伸來黑手。
進了城內,陳州的繁華景象印入眼眸,連一向冷漠少言的青衣都頗為心動。
“這陳州已如此富庶,金陵又該是一副怎樣的光景?”青衣驚訝道。
“過了陳州,幾日便可到金陵,到時候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睆埢⒑俸僖恍?。
“張叔,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李林說了一句。
“好的?!睆埢Ⅻc了點頭。
張虎一邊趕著車,一邊四處張望,完全沒有注意到街邊一條人影向他沖來。
“吁……”
張虎回頭時已經晚了,眼瞧著就要撞到路人,張虎連忙雙手抓緊韁繩,馬兒吃緊,前蹄一抬,發出一聲長嘶。
那人仿佛也受到了驚嚇,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李林坐在馬車內看書,車廂突然一陣晃動,連忙走出來看看情況。
那人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怒吼道:“你這人怎么趕車的?”
“實在抱歉,一時走神,讓您受驚了,您有沒有傷著?我帶您去找個大夫瞧瞧吧!”張虎連忙跳下馬車,去為那人抖掉身上的泥土。
正在這時,只聽“嗖”得一聲,一支利箭突然向李林心口射來,速度極快,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青衣突然擋在李林身前。
只聽“噗”得一聲,利箭已經插進了青衣的后背,緊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青衣姐姐……”看著身受重傷的青衣,李林心如刀絞,大喊一聲。
青衣笑了笑,強忍著劇痛,說道:“公子,換作是青衣與張虎,青衣相信公子也會這樣做的,我們是親人?!?
正在這時,十幾名黑衣人手持長劍,從四面八方向李林四人殺來。
“快走!”李林大喊一聲。
張虎跳上馬車一拉韁繩,馬兒吃疼立刻快速向前方奔去。
大街上無論是擺攤的還是走街串巷的,立刻人仰馬翻。
還好李林反應夠快,十幾名黑衣人并沒有對他們形成包圍,不過黑衣人也沒有放棄,始終跟在馬車后面。
馬車內,李林看著青衣越來越蒼白的臉,心急如焚。
“張叔,金瘡藥?!崩盍执蠛耙宦?。
張虎隨即遞了一瓶金瘡藥進來。
李林見箭頭太深,也不敢將箭頭拔出來。
如果將箭頭拔出來,青衣很有可能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李林柔聲說道:“青衣姐姐,我現在只能先用金瘡藥給你止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去找最好的大夫?!?
“公子放心,青衣能堅持?!鼻嘁碌吐曊f道。
李林隨即將金瘡藥散在傷口,再看青衣時,她已經暈了過去。
正在這時,張虎突然說道:“公子不好了,前面是一條大河,我們無路可退了。”
李林輕輕地將青衣放在馬車內,然后下了馬車。
果然見到一條大河擋在前面,而后面十幾個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
李林定眼一瞧,領頭之人竟然是鄭泰和一個青衣人。
那青衣人四十歲左右年紀,嘴巴下有一顆黑痣,正是李林進城時,城樓所站之人。
“鄭泰你這惡賊,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李林大怒!
“哈哈哈……李林,今日你必死無疑。”鄭泰狂笑。
鄭泰話音剛落,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手持長劍向李林殺去。
十幾個黑衣人也不是一般人,全是煉氣境界的修行者,個個兇悍無比。
李林絲毫不懼,只見他是指與中指并攏,然后指向沖來的黑衣人,接著將浩然之氣匯聚至指尖。
只聽李林輕喝一聲:“去!”
突然從李林的指尖飛出一道無比雄厚的浩然之氣,黑衣人的周圍立刻燃起熊熊烈火,一時間慘叫連連。
李林也不給眾人反應時間,連著打出數道浩然之氣,頃刻間連成一片火海,染紅了整個天空。
十幾個黑衣人不過片刻便被燒成灰燼。
連李林自己也沒想到,達到筑基后期之后,自己的火球術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見到這一幕,鄭泰大驚失色。
他不知道為何幾日不見,李林就變得如此強大,夏雨樓燒自己那把火與現在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他更不知道李林如今已是筑基后期,與金丹境界只是一步之遙。
不過鄭泰驚訝歸驚訝,卻也絲毫不懼李林,畢竟自己也是筑基后期。
而且在道門三代弟子中,自己還是第一位達到筑基境界的天才修行者。
只見鄭泰展開雙臂,口中念念有詞,隨后雙腳慢慢離開地面,整個身體懸于半空。
突然,鄭泰大喝一聲:“海中風暴……”
鄭泰話音剛落,忽然大河上狂風驟起,頓時河水翻滾,卷起數丈高的驚濤駭浪,一時昏天暗地。
五行相生相克,法術也一樣,水系法術本就是火系法術的克星,李林的火球術面對鄭泰的“海中風暴”簡直就不堪一擊。
眼看著河水馬上就要將所有人淹沒,馬車里突然發出一道金光,隨即一條金色鯉魚一飛沖天,化作一名紅色女子。
只見她口中吐出一顆金色珠子,頓時金光四射,讓人睜不開眼睛,原本的驚濤駭浪在金光下,就如同小孩見到了家長,立刻變得風平浪靜。
金光散去,眾人一看,只見她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竟是一位絕代佳人。
“你是何人竟……”
鄭泰“敢”字還沒說出口,只見紅衣女子隨手一扇,鄭泰直接昏死過去。
紅衣女子直接走到青衣身前,然后又吐出了那顆金色珠子。
只見那金色珠子不斷轉動,青衣身上的利箭便自己退了出來,并且傷口也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愈合。
片刻之后,青衣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三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難以置信。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青衣躬身一禮。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奔t衣女子微微一笑。
“不好,鄭泰那狗賊不知什么時候跑了?!睆埢⒋蠛耙宦暋?
李林也看了一眼,果然沒了鄭泰的身影。
“算了。先不管他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后還有機會?!崩盍职櫭嫉?。
“金靈找了恩公五百年,終于得見恩公,恩公在上,請受金靈一拜?!奔t衣女子說著便跪在李林身前。
“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李林連忙將她扶起。
“五百年前,張楊池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