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咄咄逼人的蔣昭義，黑白無常不敢冒犯，黑無常常昊靈立刻回道。
“啟稟閻君，龍泉劍現在在陽叔子手里。”
“陽叔子又在何處？”
蔣昭義問道。
常昊靈并沒有看到陽叔子，解釋道：“陽叔子的兩個弟子就在渝州城，只要抓著他們便可知道陽叔子的下落，只是……”
不等常昊靈把話說完，蔣昭義便道：“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是兩手空空。”
“閻君，事出有因啊，那帶著面具的神秘人武功高強，我兄妹二人不是對手，不過好在總舵把您老人家派來了，相信以您老的本事，定然可以手到擒來。”
常宣靈的話說得好聽，可其實是在坑蔣昭義。
就是想讓蔣昭義去送死。
蔣昭義雖然蠢，但還是聽出常宣靈是在陰陽怪氣，當即轉身一把捏住常宣靈的脖子，將其提起后，一個抱摔按在地上。
只需再用上一點力氣，蔣昭義就可以掐死常宣靈。
“閻君！”
常昊靈見此，心中焦急，他對外人一向殺伐果斷，冷酷無情，但對于同生共死的白無常，卻無比關心。
兩人名為兄妹，實為情侶，感情深厚，都可以為彼此付出性命。
只是常昊靈比較冷靜，知道自己不是蔣昭義的對手，才忍耐住出手。
“閻君，饒命！”
常宣靈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開口求饒。
蔣昭義冷聲道：“火靈芝不翼而飛，陽叔子下落不明，死了六十多個教眾，攪得渝州城雞飛狗跳，連兩個孩子都抓不住，我玄冥教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你常宣靈還好意思跟我打哈哈，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請閻君恕罪。”
常昊靈跪地求饒，心中卻對蔣昭義生起了殺心，一旦蔣昭義下狠手，他就跟對方拼命。
蔣昭義傲然道：“我來之前，孟婆已經下令，如果任務失敗，自黑白無常以下的人全部處死，你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啟稟閻君，我們會盡快找到，還請閻君給我們將功贖罪的機會。”
常昊靈說話間，一個玄冥教嘍啰進入地宮。
“閻君大人，人找到了！”
蔣昭義聞言，點點頭：“本君就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謝閻君不殺之恩。”
黑白無常口中道謝，心中已經恨不得扒蔣昭義的皮了。
只是形勢比人強，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
……
客棧之中。
張子凡悠悠醒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我這是在哪兒？”
昨天他喝了二斤米酒，喝斷片了，根本記不得酒后發生了什么事。
“醒了就起來吧。”
燭昊的聲音傳進房間，張子凡瞳孔微縮，隨即拿起床邊的【修文扇】起身。
這修文扇乃是通文館所用的獨門兵器，扇骨由玄鐵打造，堅硬無比，內藏暗器涂有劇毒的【晉星刺】。
只有少數門主才能擁有，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張子凡的心思活絡，知道對方并無惡意，否則他醉酒之時，便已成為了死人。
只是身上有不少淤青，讓張子凡感覺不太舒服。
難道昨天自己喝斷片后，被人打了？
走出房間，張子凡看到了帶著斗笠和面具的燭昊。
“這位兄臺，昨天是你將我送進房間的？”
“正是，昨天你喝醉了，在大街上調戲姑娘，要不是我，你可就慘咯。”
燭昊心里補充了一句，要不是我，你就墜入愛河了！
對于拆CP這事，燭昊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李星云和陸林軒青梅竹馬，如果沒有張子凡的天降，十有八九就是一對。
真算起來，他是在阻止第三者插足。
功德無量啊！
張子凡并不清楚燭昊破壞了他的好事，感謝道：“多謝兄臺，在下姓張，名叫子凡，敢問兄臺名諱？”
“我叫李長生，當今亂世，民不聊生，我欲光復大唐，看你儀表堂堂，有沒有興趣輔佐與我，等我君臨天下，定不會虧待于你。”
燭昊張口就開始畫大餅。
能不能兌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畫的餅一定要又大又圓。
“想不到李兄還有如此鴻鵠之志，小弟佩服！”
張子凡心里感覺不靠譜，但面上卻一副謙遜有理的模樣，并打算試探一下，看能否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
他如今的身份是通文館的少主，把李嗣源這個義父當成親人，所以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會站在通文館的角度去考慮。
“張兄，你我一見如故，我也不跟你玩兒虛的。”
燭昊揮了揮手：“只要你愿意為我做事，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如何？”
張子凡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什么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
燭昊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父親去哪兒了？”
張子凡聞言，瞳孔猛然收縮，握著修文扇的手緊了緊，深呼吸兩次，問道：“李兄知道我父親在何處？”
對于眼前的神秘人，張子凡并不信任，但從小就是孤兒，張子凡自然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哪怕心里覺得對方很可能是在騙自己，張子凡依舊不愿放棄一絲希望。
見魚兒上鉤，燭昊笑道：“你父親在哪兒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父親是誰。”
“是誰？”
張子凡注視著燭昊，仿佛想看透對方的虛實。
燭昊神念外放，確認周圍沒人偷聽，低聲道：“先別激動，后面我要說的事，對你來說可能很難接受，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李兄放心，我自幼養氣，絕對不會沖動。”
燭昊聞言，沒有繼續賣關子。
“你的父親是天師府張玄陵，母親是天師府十三省祭酒真人許幻。”
“當年……”
“后來李嗣源收養了你，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了吧！”
燭昊把李嗣源窺視天師府的鎮教神功《五雷天心訣》，趁天師府與玄冥教交戰之時，化妝潛入府內，打傷許幻，還將心神意亂的張玄陵打下山崖，裹走幼子時期的張子凡，用以將來當做要挾張玄陵就范的關鍵籌碼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講述出來。
“這不可能！”
聽到自己離奇的身世，張子凡一時間無法接受。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父親被李嗣源打落山崖，并沒有死，只是換上了失心瘋，神志不清，但哪怕他瘋瘋癲癲，卻依舊沒忘記尋找自己的兒子。”
燭昊看著雙手抓撓頭發的張子凡：“反倒是你，認賊作父多年，還不醒悟，更待何時。”
“你到底是誰？”
張子凡眼神一厲，死死盯著燭昊，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一旦動手，自己有幾成勝算？
“我已經說了，我叫李長生，至于剛才的話，你若是不信，可以自行調查驗證。”
燭昊語氣平靜坦然，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不怕張子凡查，順便提醒道：“不過我得提醒你，李嗣源心思狡詐，現在的你遠不是其對手。”
“多謝提醒，此事我會調查，若真如李兄所言，子凡愿以李兄馬首是瞻。”
見燭昊如此坦蕩，張子凡心中已經信了幾分。
主要是燭昊說得有理有據。
以前張子凡就在想，自己有什么特殊之處，通文館的孤兒那么多，偏偏自己成為了李嗣源的義子？
他為什么姓張，而不姓李。
若一切如“李長生”所言，那么所有的問題都能解釋得通了。
只不過自小在通文館長大，張子凡自然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說了幾句話，就跟義父李嗣源翻臉。
他需要調查真相。
張子凡離開了，燭昊沒有挽留，反正猜忌的種子已經拋出，剩下的就等著生根發芽，收獲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