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突入陣中的虞衡失去了方向。
論起技巧，他肯定是不如關二爺和趙四爺的，在這般情況下，虞衡也只能連續起跳，想辦法找到齋藤義龍。
可是，他這一次跳上半空，居然看到，這伙人不管自己，反而跑去圍攻明智光秀去了！
沒辦法，虞衡心里記掛著明智光秀，在軍陣之中沒有辦法全力施展，便再次提起韁繩，縱馬起跳，向著軍陣外圍沖殺出去。
虞衡的戰馬不是的盧，沒有馬躍檀溪的神奇跳躍力，再者，這般高度的跳躍，終究是會對戰馬產生影響的。
虞衡愛馬的等級跟他的騎乘等級一樣高，自然不會做出這種傷害戰馬的事情，無奈只能自己一路割草沖出去。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虞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完成了百人斬的成就，已經有許多足輕寧愿面對督戰隊的屠刀，也不愿意去面對虞衡了。
“光秀！”
明智光秀還在被人追殺。
她的戰馬自然稱得上是良駒，可這些騎兵又不是不能引弓提槍，很快，明智光秀就被射中了手臂，只能用單手提起火槍。
跟如入無人之境的虞衡比起來，明智光秀確實達不到李世民的射箭等級。
但是現在的虞衡，絕對比尉遲恭猛！
“欺負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憑借著快速的加持，虞衡沖出軍陣，下一刻便趕上了追殺明智光秀的隊伍，連續砍了幾個妄想射擊的追兵，擋在了明智光秀的身前。
“前輩……”
明智光秀倒果真有些本事，單單一只手，也能繼續射擊，命中了一個追兵。
可是，想想自己可憐的戰績，再看看眼前似乎連影子都變成黑紅色的虞衡，明智光秀便不由得低下頭來。
她知道，自己的確是給虞衡拖后腿了。
“君且留此等候，待吾探敵虛實。”
這句話連明智光秀都聽不懂了，她只看到剛剛殺出重圍的虞衡，再一次沖了進去，很快便被源源不斷地敵軍給包圍……
“前輩！”
明智光秀擔心地喊了一句。
不過，這次虞衡的確只是去探探虛實，殺了一圈沒找到齋藤義龍，他就又騎著馬跑了出來。
“前輩……”
明智光秀還想說話，可虞衡已經伸手把她提到了自己的馬上來。
“把你的馬借給我。”
殺了二進二出，虞衡倒是還撐得住，可虞衡的馬卻累得很。
也不難理解，就算虞衡使用了快速的虛無魔法，跑動的卻還是馬。
虞衡的壓力交由馬兒來分擔，誰來替馬分擔壓力呢？
以虞衡的騎乘等級，明智光秀的白馬也很快服從了虞衡的命令，再次陪著他進去沖殺了一圈。
“特么的，那個齋藤傻狗，好像是下馬裝足輕了，殺了三圈都找不到他人。”
虞衡嘴上兇巴巴的，手卻拂過了明智光秀的手臂，用剛剛沖殺時收獲的刀片，幫明智光秀把子彈彈了出去。
“嗚……”
明智光秀兩眼淚汪汪的，卻不是因為手臂的疼痛，而是深感自己的無力，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這種無力感，比扎在明智光秀身上的刀片，還要痛心。
“你是想哭嗎？”
注視著敵方陣營的虞衡卻意識到了明智光秀的顫抖，輕聲問了一句。
說實話，虞衡現在的視線都變成了紅色，可見度降低了許多。
他身上的這件衣服也差不多報廢了，血液透過衣裝，滲進了虞衡的體內。
他自己當然是沒有受傷的。
虞衡跟這些歷史上的人杰不同，他受傷了，可是真的會喊疼的。
在這一點上，他甚至還不如明智光秀。
“那就哭吧，剛好幫我擦擦。”
虞衡說笑著，拂過明智光秀的臉龐，把她白嫩的小臉蛋也染成了紅色。
“前輩……”
這下子，明智光秀終于是忍不住了，一時之間淚如雨下，馬上就把虞衡的手給浸濕了。
虞衡不動聲色，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這衣服早就被浸透了，重量增加了不少。
反正也沒有防護能力，穿著還影響行動，虞衡就干脆脫了。
“我再去試試。”
這次，虞衡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虞衡的本事，已經由他這一身的鮮血見證了，不需要再說什么豪言壯語！
僅僅這平淡一句話，對于齋藤義龍他們來講，就等于是死神的低語。
“怪物……”
敵軍之中，不知道有誰說了這么一句話。
他還僅僅是呢喃，卻不知，恐懼是會擴散的。
虞衡的三進三出已經足夠讓任何普通人膽寒！
先前，他們只是想當逃兵，現在不同了，連督戰隊都想要當逃兵了！
“撤吧……”
好在，他們的將軍，也終于忍不住，向逃兵學習了。
他可能不知道他這一句話對于一支被恐懼所籠罩的軍隊而言，會有什么樣的效果。
原本就彌漫在整個隊伍之中的恐懼，此時就猶如炸彈一般爆炸了。
恐慌的人群化為一道橫流，丟盔卸甲，四散而逃，若是有人阻攔自己，便全然不顧先前還是戰友的情誼……
這便是恐懼，是人心中的恐懼！
猶如只是退避三舍就土崩瓦解的前秦軍隊一般，幾十萬大軍都會一觸即潰，更何況齋藤義龍此時只有區區幾萬人！
前秦軍隊只是面對一個不存在的敗仗，而齋藤義龍的大軍，此時面對的卻是確確實實與他們不是同一個次元戰斗力的虞衡！
“他們……亂了？”
虞衡咧開嘴笑了。
亂吧！
混亂之中，虞衡才有機會！
他策馬上前，大喊道:“可來共決死！”
七進七出沒機會了，據水斷橋倒是可以嘗試一半。
虞衡一聲大喊，讓本就沒有戰意的軍隊，更加混亂了。
放眼望去，就只能看到一團煙霧，連士兵們的臉面都看不到。
這般的混亂，別說是齋藤義龍了，就算是曹孟德，周亞夫，諸葛孔明復生，也沒有辦法穩定亂局！
而在這一團漆黑之中，虞衡看到了一團紅光！
就是那里！
虞衡的雙眼也仿佛閃出一道紅光，當即策馬再次向軍隊發起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