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虞衡朝她招了招手。

兩眼仿佛閃著光的明智光秀把火熄了，跟上了虞衡。

“前輩……”

“別開槍，不要浪費彈藥。”

虞衡這么說著，快步策馬上前，人與馬的身影很快都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在提問者的身前。

“我名虞衡，特來行白馬故事！”

提問者嚇了一跳，趕忙要進行防備。

但是虞衡的速度比他想象得可快多了，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間，虞衡就與他錯身而過。

據說，人在死前，都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意識殘留的。

虞衡看著那人的表情在死后還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才相信，這個傳言是真的。

“好快……”

齋藤義龍用望遠鏡看到了虞衡斬殺敵將的英姿，霎時間張大了嘴巴，驚恐地仿佛能一口吃下一個拳頭。

他花了好長的時間回復心情，把即將脫臼的下巴摁了回去，方才問道:“那個人，他剛剛說什么，你們有人聽清了嗎？”

馬上就有聽力好的人過來，兩股戰戰地說道:“他說……他特來行白馬故事……”

“白馬？”

事實證明，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明智光秀和丹羽長秀一樣，懂得這么多的，齋藤義龍就愣在了原地，又問道:“白馬故事是什么事？”

難道是騎著白馬講故事？可你現在騎的明明是紅馬啊！

好在他們這么多人，總歸是有幾個讀過書，知道事情的。

“白馬故事……就是……就是……”

那個人還戰戰兢兢的，齋藤義龍只得大喊一聲，問道:“就是什么！給我說清楚！”

“就是當年關公于白馬津在萬軍之中斬殺顏良的事情！”

“萬軍之中……”

齋藤義龍口中呢喃，明明不是寒冬臘月，可在此明日當空之時，卻有一股寒氣流遍了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小子，想要在萬軍之中斬了我？！”

齋藤義龍又驚又怒，趕忙回到陣中，讓層層士兵包圍住了自己，仿佛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有片刻的安逸。

而虞衡，斬殺一員不知名將官之后，便徑自回到了明智光秀的身旁。

明智光秀的雙眼一閃閃的，仿佛被虞衡的英姿給迷住了。

沒錯，至少在這個戰國時代，嘴皮子再厲害，都沒有勇武的魅力高。

而虞衡此時，無疑就是明智光秀心目中最勇武的人。

虞衡也朝著明智光秀輕笑，化用了一句千古名句:“卿執火槍，吾執長刀沖鋒，雖百萬眾若我何！”

這是當初李世民對尉遲恭說的話，一方面出于對自己，對尉遲恭實力的信任，一方面豪氣干云，視敵方大軍如無物。

明智光秀本來是很理智的，可是面對虞衡的這番話，一股熱血突然涌上了她的頭腦，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盲目了。

“前輩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你再閃個星星眼，我才能相信你的忠誠。

虞衡心里暗笑，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一個人，真的對付不了上萬人！

“呼……”

虞衡長出一口氣，策馬繼續上前。

明智光秀沒有遲疑，迅速跟上了虞衡，與他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

“準備！”

眼見虞衡動身，齋藤義龍他們便立刻如臨大敵，迅速發出了指令，讓前頭的鐵炮隊準備火槍。

先前虞衡的速度真的是驚到了齋藤義龍，哪怕虞衡此時離他們的軍陣都還有一段距離，可待在軍陣中的齋藤義龍卻總是擔心對方會突然沖上來……

很快，不借助望遠鏡的幫助，齋藤義龍也能看得清虞衡了。

此時的虞衡，衣不著片甲，身上只穿著齋藤義龍他印象中，南蠻的服飾，只是戴著一個頭盔裝裝樣子。

在陽光的照耀下，虞衡的頭盔閃著光，差點晃了齋藤義龍一臉。

也是因為這陽光，齋藤義龍看不清虞衡的臉龐，只是覺得來人的身形雄壯偉長。

“嘭！”

在齋藤義龍愣神的時候，明智光秀已經開槍了。

這種青史留名的人物，各種能力指數肯定跟那些小兵不是一個檔次。

小兵們還在瞄準的時候，明智光秀已經收割掉了一個人的生命，并且迅速裝填下一顆子彈。

“放！”

聽到明智光秀的槍聲，本來就心神緊繃的齋藤義龍一方，瞬間就失去了鎮定自若的神情，哪怕超出射程也無所謂，現在的槍聲也可以用來給自己壯膽！

“唰！”

他們還在瞄準，虞衡都已經到近前了。

長刀揮舞之下，虞衡的身邊立刻變成了一個無人圈。

火槍手和弓箭手可不一樣。

弓箭手基本上是軍隊中步卒的佼佼者，能拉得開弓，瞄準射箭，本身就是一件難事。

可是，火槍手就省略了拉弓這一條件，對氣力的要求自然也就差了。

被虞衡近身之后，這些火槍手猝不及防，竟然自己就亂了起來。

“督戰隊！”

這些人本來也不是一支，而是由美濃反對齋藤道三的貴族們組成的，各級之間自然沒什么默契。

為了督促這些人戰斗，督戰隊就必須要出現了。

倒是那個下指揮的人，可能自己也忘了，自己就在虞衡不遠處。

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人首分離！

“呃……”

他再一次證明了意識殘留，即便死了，嘴巴還是驚慌地張開了些許。

“吁！”

到了軍陣之中，虞衡的“快速”也沒有那么靈驗了。

還是那句話，虞衡的“快速”還沒有進化成瞬間移動，既然是移動，那就難免有碰撞。

在軍陣這種整齊劃一的地方，虞衡想要保持自己的來去自如，只能憑空起跳，在半空中快速移動，然后降落到近處。

“齋藤義龍！把你的首級交出來吧！”

上了戰場之后，虞衡的那點善良就全部消失了。

本就是你死我活，誰講究誰就得死。

那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就只能拜托你們去死了！

“唰！”

丹羽長秀的長刀質量倒還不錯，虞衡一連收貨了幾十個人的經驗，這把刀還依舊鋒利。

可是，陷入了軍陣之中，虞衡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遺失了齋藤義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