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碎花裙與巴黎世家
- 路明非:我老婆好像全是惡龍
- 苦與難
- 2498字
- 2025-05-05 07:59:07
路明非嚴重懷疑獵人網站的信息和卡塞爾學院的信息是聯通的,他還沒進學校呢網站里的資料先更新了。
原本他的權限只是最低等級的賞金獵人,可自打校長篤定地告訴所有人他路明非就是S級、就是這學校幾十年來唯一的S級開始,獵人網站里他能看到的可接任務就忽然多了起來,以前只能做點幫隔壁王大爺逮老鼠這一類聽上去就很芝麻大點兒的廉價活,如今甚至已經出現了“和國際知名雇傭兵團隊去恐怖組織手里救人”這種高危險高回報的賞金任務。
清晨露珠還掛在樹梢上的時分路明非就敲醒了睡眼朦朧的蘇茜,兩個人在餐廳找了點吃的、一起出門去了芝加哥南部。
布里奇波特區(qū)有一家在當地人中頗有名氣的聚餐點, Maria’s,這附近的當地人管這地方叫a classic slashie,意思是一半是酒吧、另一半是街區(qū)食堂。
那里就是芝加哥本地的獵人網站中的混血種們匯聚的場所,像是哈利波特中的對角巷,總之就是個藏身市井但又和普通人完全脫鉤的好地方。
獵人們在Maria’s尋求幫助、得到補給,只要有錢管理者甚至能給你搞來一架阿帕奇直升機,就算沒錢也能在短時間內藏身其中得到其他獵人的庇護。
以前愷撒畢業(yè)之前帶路明非混過獵人市場,也去過這地方,不過那時候已經改名叫Kimski了,原有的管理者退休之后他的雙胞胎兒子接受了聚集點,把它改造成了專做波蘭菜與韓國菜相結合的創(chuàng)意菜式小吃店。
之所以做波蘭菜與韓國菜是因為這兄弟倆的老爹是波蘭人而媽媽是韓國人,以前的店名字是Maria’s也是因為他們的老媽叫Maria Marszewski。
路明非在館子里吃過一次。
主打的泡菜搭部隊火鍋叫人難以下咽,不如他在東京吃的日料,也比不上在國內麗晶酒店吃的東坡肘子。
進入獵人網站駐點主要是為了打探一些關于老唐的消息,路明非依稀記得老唐以前在紐約混的時候也是曼哈頓駐點的常客,在北美一片應該也算小有名氣。
蘇茜對進入酒吧這件事情是相當抗拒的,她長這么大喝酒都極少更何況涉足這種黑惡勢力滋生的場所。
不過因為有路明非在身邊她居然也鼓起了勇氣,把頭發(fā)扎成那種路明非最常見到的高馬尾,亦步亦趨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酒吧里人煙稀少,大概因為早上沒有多少人回來喝酒,吧臺里矮胖的愛爾蘭妹子沒精打采地擦玻璃杯,零星幾個客人看上去既沒有阿德里安.布勞迪的深沉優(yōu)雅也沒有湯姆.哈迪的兇狠惡毒,并不衣冠楚楚也并不眼神狠辣,只是些穿著格子衫把襯衫塞進皮帶里很普通的中年白人男性。
只不過在路明非向前臺的愛爾蘭妹子出示了象征自己獵人網站身份的信物之后,男人們都歡呼起來,他們同時舉杯歡迎這個東方面孔的新人,甚至有人和路明非交換了聯系方式。
大多數情況下獵人們并非競爭關系,相反,多數時間他們都需要給自己找到一個或者一群能夠值得信任的伙伴。
所以獵人們永不嫌棄自己的人脈圈子太廣。
可惜的是哪怕路明非在前臺灌下去整整三杯雞尾酒,他也委實沒能從身邊這些熱情的過分的大叔口里套出來一點關于老唐的情報。
一則伊利諾伊州距離紐約州確實還有些距離,二來即使去過紐約的獵人也表示對一個叫羅納德.唐的華裔面孔沒有印象。
這次對獵人駐點的拜訪果然不出意料的無功而返了,晚些時候路明非和蘇茜一起驅車返回Loews Chicago Hotel。
太陽越發(fā)毒辣,下午兩個人都沒有要出門的打算,恰好路明非買的電影票是在深夜場,又是在這附近,他們就在酒店里一直待到了晚間。
——芝加哥的夏夜悶熱得像一塊融化的黃油,霓虹在影院門口暈開一片模糊的光暈。
蘇茜叼著可樂吸管斜倚在售票機旁,路明非手里攥著兩張皺巴巴的票根一路小跑過來,候影廳里空落落的,居然沒有多少觀影的游客。
大概因為在酒店里好好睡過一覺,女孩看上去面色紅潤肌膚有光澤,狀態(tài)真是好極了。
只是這妹子居然穿著極薄的巴黎世家白色絲襪,纖細修長的雙腿在單調的燈光下反射著某種瑩瑩的油光。
路主席覺得自己的眼珠子成了倆鐵坨而蘇茜姐的大長腿則成了超強吸力的電磁鐵,就算以鐵人王進喜般的毅力和意志強迫雙眼目光聚焦于女孩的臉頰,可很快又會因為短暫的松懈而忽然驚覺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正像是癡漢似的上上下下用視線撫摸包裹在絲襪里邊的小腿了。
出門之前蘇茜還神神秘秘的讓路明非不要闖進她的房間,那時候路明非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可十來分鐘后當這妹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她居然記住了路明非前幾天說的話,穿了清冷感十足、裙擺極高的吊帶碎花連衣裙,鎖骨伶仃雙肩也伶仃,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像是溫潤的玉石在月光下散發(fā)微微的輝光。
裙裾下面則露出緊繃的雙腿,巴黎世家的絲襪是最好的裝飾。
蘇茜很有些羞澀,卻又偏偏很喜歡路明非那種悄悄偷看的眼神,雙手背在身后腳步輕盈得像涉水的白鸛。
他們一起檢票進入,偌大的放映廳里居然就兩個人。
玩具總動員的前兩部路明非都看過,其實也就一般。
不過蘇茜像是挺喜歡。
很快放映廳里就只剩下影片的聲音和嚼爆米花的咔擦聲。
蘇茜用胳膊肘捅路明非:“我小時候會把媽媽買的娃娃放在床頭靠在枕頭上,”她說,“你也會把那些塑料玩具帶到被子里嗎?”
銀幕的藍光掠過女孩的側臉,睫毛在顴骨投下細碎的陰影。
巴斯光年的西班牙模式正逗得路明非肩膀發(fā)抖,聞言他突然僵住。
路明非當然記得那些后來陪他一起到叔叔家里結果被被嬸嬸扔掉的小綠兵、塑料迪迦和變形金剛,但它們此刻全化作了喉嚨里一聲含混的“嗯”。
黑暗中蘇茜的呼吸輕而緩慢,她能感受到身邊這個男孩那一瞬間的失落和悲涼。
她于是下意識靠著路明非更近了些,兩個人的肩膀已經完全靠在一起。
當胡迪松開握著牛仔女孩的手時蘇茜感覺到心臟正以一種陌生的頻率在胸腔中跳動。
熒幕的光影在男孩輪廓上流淌,她從未像現在這樣關注過某個異性。
蘇茜用眼角的余光望著路明非吞咽爆米花時喉結滾動的弧度,心中微微悸動。
像是某個單調枯燥的夏夜,那株懸在以漫天星海為背景的玻璃窗上、很多年都沒動靜的吊蘭忽然就盛開了。
“要是安迪把胡迪送給小女孩……”這時候路明非突然小聲嘀咕。
蘇茜想說“玩具又不會真的難過”,可某種灼熱的東西正緩緩從心臟里翻涌上來。
河水那樣要將她淹沒,撲面而來的并非某種窒息的感覺,而是孩子沒有安全感時伸手想抓住什么東西的渴望。
有這么一刻她多希望自己也是那個已經很老了的紅衣牛仔,能理直氣壯地拽住身邊人的手說“跟我走”。
但最終她也沒有鼓起那樣的勇氣,只是把爆米花桶塞進路明非懷里,指尖擦過男孩的手腕時像被火星燙到般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