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黃金芝加哥
- 路明非:我老婆好像全是惡龍
- 苦與難
- 2307字
- 2025-04-27 07:59:19
路明非肩扛巨大的登山包,身后還拖著兩個沉重得簡直像是塞進去一整頭亞洲水牛的行李箱,和蘇茜并肩走在芝加哥河的河畔。
白色的游輪在他們身邊靜謐的河水中緩緩經過,船頭穿著白紗長裙的女孩載歌載舞。
兩岸街景如浮生一夢,倒映在水波蕩漾的河面。
他們花了很長時間乘坐長途班機自香港飛往芝加哥,現在是七月中旬,距離學期開放還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按照原定的計劃這次行程諾諾原本也該和他們一起出發,不過北大附中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滯留合肥一段時間、對阿卜杜拉.阿巴斯這個人的調查陷入僵局之后諾諾又乘飛機去了BJ。
媧女早早回到了襄陽,作為周家最核心的執權者之一她就算真要去卡塞爾學院任教也要爭取得到家族的支持,據她所說同時這一次她之所以接受昂熱的邀請其實還因為國內的混血種世家已經下定決心要逐漸接軌國際事務。
如今世界范圍內的混血種社會秩序的制定者就是密黨,卡塞爾學院作為密黨的繼任者是周家和其他家族繞不開的坎。
另外周家正在歐洲范圍內支持包括西敏寺銀行在內的幾個武裝機構對所羅門圣殿會進行圍剿,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有些其他人拿不定主意的決定還得媧女才能作出來。
得到校董會特批能夠進入學院深造的姜菀之也希望能和路明非一起出發的不過她手底下產業眾多,要出國總得安頓好,這會兒還忙得焦頭爛額的。
話又說回來路主席也曾暗自下定決心要抱緊姜菀之這小富婆的大腿,被階級敵人的糖衣炮彈腐化就腐化吧,反正國際共產主義都偃旗息鼓多少年了……
“感覺和國內沒多大區別。”蘇茜戴著遮陽帽,將手攏作棚子狀向著旁邊的芝加哥河眺望。
她的旁邊就是一堵小墻,墻上垂下的常青藤漫漫生長
其實這是蘇茜第一次出國,過海關的時候她連填寫表格都還得照抄路明非的格式。
這姑娘一路上都頗有些興奮,在路明非帶著眼罩塞著耳塞呼大睡的時候她就把臉貼在飛機的舷窗上,向著外面一望無際的深藍色大海瞭望。
可畢竟是長途跋涉,真到了飛機快要降落的時候她又困得不行,腦袋一歪就靠在路明非肩膀上睡著了。
“和深圳有點像。”路明非點點頭,同時拿兩個人的行李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負擔,不過這些箱子委實體積過大了些,他被埋在里邊幾乎都要看不見人影了,
“1833年這里還只不過是一座開荒前哨,四百個居民聚集在一個小小的軍事要塞附近潮濕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村落。”
好在昂熱邀請路明非提前前往芝加哥,也并非毫無準備。早在一周前諾瑪就已經將一封附帶有Loews Chicago Hotel總統套房房卡的郵件發到了路明非的郵箱里。
Loews Chicago Hotel是這附近相當豪華的酒店,距離海軍碼頭也就步行十分鐘到路程,路明非現在正準備和蘇茜一起去下榻的房間休息。
舟車勞頓就算是路老板也覺得全身酸軟,迫切地需要洗個熱水澡躺下去放空大腦一整天。
有人說到不了的地方叫遠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鄉,那芝加哥這地方一準兒是個天與地之間離天堂很遠離地獄也不近的,同時兼具詩和米、遠方和醬醋、夢想和現實的方寸之地。
至少對路明非來說是這樣。
回到這段過去的世界線之前他曾在卡塞爾學院求學五年,前三年路明非活得真是毫無意義,空有一身響亮的名頭而無能配得上這身名頭的本事,連校董會都明里暗里把他邊緣化。
A級都能調動的CC1000次快車他得等發車時間、楚子航等一眾學院中流砥柱向來都有行李托運服務而路明非得自己扛著一人高的行李箱在芝加哥火車站進進出出。
那時候風輕云淡做什么都不著急……反正你再急列車也不會出現在月臺,路明非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買兩個冷掉的漢堡包再在subway的飲水機上接一杯白開水,把行李擱在寄存處然后在外面閑溜達。
有一次路明非居然在附近的景觀樹里見到了棵歪脖子苦楝樹。
這東西以前他在國內見過,每到春天紫花炸開周圍一片都是香噴噴的。小時候他們家屬大院的一群野小子總愛爬樹摘果子,把烏黑的楝樹果子當彈弓子彈打。
路明非總是被彈弓瞄準的那個倒霉蛋。
走著走著蘇茜咦了一聲,居然在路邊又看到一株苦楝樹。
“上世紀美國鬧工業革命那會,芝加哥的煙囪比樹多,城里的空氣能熏死麻雀,底特律的汽車尾氣能把白襯衫穿成灰馬甲。”路明非說,
“政府急得直跳腳的時候中國的苦楝樹遠渡重洋在美國工業區扎了根。這樹大概是那時候跟著一起來的。”
他在從東京回校之后成了學生會主席,擺脫了次次都得等車的悲催S級生活。
那時候偶爾路主席還得跟著部門的人一起去搞投資,跑過鋼鐵廠也跑過造船廠。
苦楝樹這東西在污染區活得比在國內村子里還滋潤,芝加哥鋼鐵廠旁邊的苦楝樹葉子油亮得能照鏡子。
聽說底特律汽車城那邊的苦楝樹樹皮黑得像涂了柏油,照樣開花結果。
前些年美國農業部還直接給它頒了“空氣清道夫“證書,說這樹能吞掉四倍于普通樹的污染氣體。
就像是以前的路明非,當牛做馬能干掉四倍于普通執行部專員的死侍。
“我看諾瑪學姐發來的入學手冊上說七月下旬是暑假小學期開學的時候,但我們大一也沒有需要重修的學分,這種時間他們應該不讓我們進學校吧?”蘇茜問,
“來得這么早,接下來干什么?”
“在芝加哥待一段時間,和校長出席活動,蘇茜姐你樂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不樂意也能在酒店里待著,等我們忙完了好好領略一下芝加哥的鄉土人情。反正房費都走公帳報銷,在這住到開學也沒關系。”路明非說,
“只是聽說他們的熱狗都加罌粟殼,想想都可怕。”
“我出來之前做過攻略,要是在芝加哥玩的話可以做導游哦。”
蘇茜把雙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馬尾也蹦蹦跳跳,走在路明非前面一步,背影纖細,每一根線條都透著青春的氣息。
“誒誒那里有冰激凌車,明非你要吃冰激凌么?”她像是發現了寶藏歡呼起來。
路明非說:“我想去酒店蹭免費冰激凌。”
“有這種福利?”
“豈止呢,晚飯還能讓廚子給我們做海鮮大餐。”路明非信誓旦旦。
蘇茜猶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校董會都是些資本階級反動分子,我們狠宰他們一筆也算是為無產階級運動做貢獻了。”路明非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