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但死者灑落在地上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
陪許北四人過來的是雙清縣刑警大隊二中隊的副隊長龐宏偉,一個瘦高瘦高的漢子,膚色黝黑,長得極為普通。
“許法醫,要不要抽支煙。”龐宏偉自來熟的和許北搭上了話。
“謝謝。”許北接過煙,道了一聲謝。
龐宏偉是本地人,對周邊的各個鄉鎮以及村莊都很熟門熟路,也因此被向天成選來給許北他們當向導。
“許法醫,我們這是準備往蔡河村那邊過去?”龐宏偉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道。
來之前,向天成已經將情況給他簡單介紹過了,不過他還是要問清楚才行。
“是的,目前也只有這個方向的路口沒有監控,我想過去看看。”許北點了點頭回道。
一路上,許北走走停停,仔細的觀察著地面。只要發現腳印,他就會拿來和兇手的腳印進行對比。
可惜,道路上不僅有車輛的痕跡,還有各種牲畜踩踏的痕跡,這對許北來說很不友好。
半個小時后,許北幾人終于來到了蔡河村。
接著,在龐宏偉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這里的村長。
“許法醫,這位就是蔡河村的村長,盧興言,盧村長。”龐宏偉開口介紹道。
盧興言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雖然是村長,但打扮卻和農民差不多。
見縣刑警大隊的龐宏偉過來,他有些擔心,便向他問道:“龐隊長,這是有什么案子嗎?”
像他們這種小村子,民風彪悍,平時也會發生一些打架斗毆的事情,但還不至于驚動縣里面的人過來。
“盧村長,別擔心,是我旁邊的這位許法醫,想要在你們村看看,沒什么大事。”龐宏偉笑著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就跟我說。”聽到不要是抓人,盧興言就松了一口氣。
在盧興言的陪同下,許北幾人便在村子里轉了起來。
坑坑洼洼的泥路,低矮的平房以及隨處可見的家禽,都顯示著這個村子并不富裕。
突然,許北在一處水坑旁,發現了一枚足跡,竟然與案發現場的十分相似。
他趕緊走過去,蹲了下來,將這枚足跡與兇手的仔細比對,最后發現尺寸和花紋都能對得上。
“吳宣,快過來拍照,這枚足跡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許北對著后面的吳宣輕聲說道。
“什么?真找到了!”聞言,吳宣顯得格外激動,趕緊跑了過來。
看了一眼足跡后,他立即取下脖子上的相機,對著它狂按著快門。
其他人也緊隨其后,把目光注視在足跡上,簡直就像是一群癡漢遇到美女一樣,表情中帶著驚喜,驚喜中透著火熱,火熱中又含著一絲絲意猶未盡。
待吳宣拍完照,許北便讓龐宏偉通知向天成帶人過來。而他則順著腳印的方向,繼續向前追蹤過去。
十多分鐘后,他終于又在一處民房前,發現了幾枚類似的足跡。
“盧村長,你知道這里是誰家嗎?”許北扭頭問道。
盧興言湊近看了一眼,才道:“噢,這是柴一潮的家,你們找他是?”
“他現在在家里嗎?”許北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又問了一句。
“應該在吧,我記得他一個多星期前就離開了村子,直接昨天才回來。”盧興言回憶了一下說道。
聞言,許北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一個多星期前正是命案發生的時間!
這下足跡和作案時間都對上了,兇手已經開始浮出水面了。
“用我過去敲門,喊他出來嗎?”盧興言見許北幾人不說話,不由多嘴問了一句。
“先等等。”許北連忙阻止他。
一般刑警抓人,是三到四個人來抓捕一個人。
雖然許北他們這邊人數已經夠了,但考慮到有吳宣和老村長盧興言這兩個戰力忽略不計的人在,許北還是決定,等向天成他們過來再說。
“他家里還有其他人嗎?”一旁的龐宏偉經驗豐富,出口問了一句。
“沒了,他是家里的獨生子,也不愿意娶媳婦兒,自從爹媽去世后,就成天和村里的幾個閑漢廝混。”說到這里,盧興言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
另一邊,剛收到龐宏偉發過來的消息,向天成就精神一震。等了這么久,這個案子終于迎來了希望。沒有遲疑,他一口氣點了一個中隊的人后,就開車過去支援。
一路上緊趕慢趕,僅僅花了十多分鐘,他就與許北幾人匯合了。
安排許北幾人在外圍卡口防范后,向天成就親自帶著人將柴一潮的家團團包圍。
咚!咚!!咚!!!
“誰啊?”
“柴一潮在家嗎?這里有你的一封信。”
“信?”柴一潮帶著疑惑打開了房門。
“你就是柴一潮?”一名刑警上前問道。
“是我,找我有什么事嗎?”剛剛睡醒的柴一潮還有些摸不清狀況。
“屋里還有其他人嗎?”刑警說話間,其他幾名同事隱隱將柴一潮包圍。
“沒有了。”看到這么多警察過來,柴一潮已經放棄了抵抗,他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見他這副模樣,向天成上前道了一句,“十天前的命案,是你做的嗎?”
“是我。”柴一潮低著頭,聲音沙啞。
自從犯下命案后,他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可惜現在后悔也已經遲了!
……
案子破了。
一時之間,雙清縣刑警大隊如同過節般喜慶,天知道這么多天他們是怎么熬過來的!
這時向天成走了過來,感謝道:“許法醫,這兩天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提。”
“好。”許北爽快的應了。
“另外。”向天成看了看其他人,又對許北道:“之前因為急著破案,我們局設了懸賞,一共是五千塊,我一會催一下流程,讓他們轉給你。”
許北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道:“向隊長,這個懸賞我能捐給死者的家屬嗎?”
聞言,向天成鄭重的向許北敬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