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仔細想了想,還真就想到了監控上的這個人是誰。
這人就是在案發當天晚上撞了他的那個,讓人感覺行跡詭異的人。只不過當天晚上沒人知道發生了命案,也就把這樣的人放走了。
這個人和陳河相遇的時間正好是在命案發生之后,所來的方向又正好是人工湖。監控上有顯示,他有跟著死者走了一個方向,這嫌疑可謂是越來越大。
而現如今懷疑到這人身上,想要找到這人的蹤跡也很是容易。因為他和陳河相遇的地方是酒吧街,整條酒吧街的治安比較混亂,所以監控是相連的,一直可以延伸到主道,而剛巧這個人就住在酒吧街另一端的附近,陳河主動上門,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什么消息。
本來他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然而李皓卻堅決要跟上似乎,是因為被法醫組的那個女人氣到了,所以非要自己也調查出什么線索來,不清楚這是在慪什么氣。
陳河也勸不住對方,只叫他不要惹是生非,隨后就帶著他一起行動了。
在敲了許久的門之后,房間里才傳出了一個男人慢吞吞的應門聲,房門只開了小小的一份,男人湊在門口,防盜鏈還掛在縫隙上。
“人工湖那邊出了一起命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們是過來調查情況的,根據監控你那天晚上有跟著死者走過一段路程,不知道你是否有印象,或者看到死者和什么人有過接觸。”
陳河說明來意的同時也展示了自己的警員證,想讓對方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可對方瞇著眼睛看了看警員證,臉上仍舊是懷疑的表情,僅僅是房門的縫隙擴大了一點。
“那邊死人了?這事我好像聽說過,不過你說的那個死者……長這個樣子?好像有些眼熟,但好像也沒什么印象。”
那男人看了看李皓手機里存的死者照片,皺著眉頭想了想,緊接著視線又緊盯在了陳河的身上。
“我看你倒是挺眼熟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見過你?當時我吃了生蠔,還喝了幾杯,走到你身邊的時候有點腿疼,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該不會是記恨到現在特意來跟我搞惡作劇的吧?剛才你給我看的那個證是不是假的?”
想不到這些人在這方面的記憶如此卓越,想象力也確實是豐富,陳河哭笑不得。
“偽造公務人員的身份信息是犯法的,我們沒必要做這種惡作劇。”李皓不滿身份被懷疑而開了口:“而且你打算讓我們在門口站到什么時候?如果你懷疑我們的身份的話,可以現在出門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到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他這邊話音剛落,男人那邊就又亢奮了起來。
“我就覺得你們不太對勁,你聽聽你說的那話哪里像是一個警員會說的?我看你們就是記恨那天晚上的事情,想要蓄意報復,我可不會上你們的當!”
男人說罷,隨后用力的關上了房門,在這之后。無論兩人怎么拍門,對方都沒再打開。
“陳哥,這個人的行跡太可疑了,要不咱們直接破門而入把他帶出來吧,這小子一定是因為心虛才這樣的!”
對方的行為引起了李皓的懷疑,但破門而入也未免過于夸張,陳河決定先在門口守一下,試圖再和對方交談幾句,把對方引出來。
如果柔和的手段不行的話,再考慮暴力破門。
就在他們兩個繼續拍門的時候,隔壁的鄰居老太終于忍無可忍地推門出來,把他們兩個人罵了一頓。
“他不想開門你們就不要強迫他了,在這里吵吵嚷嚷的干什么,除了打擾到鄰居休息以外,半點用處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身為警員卻被威脅報警,實在是一大烏龍。陳河向鄰居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后,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語氣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原來你們是有公務在身啊,那的確是這小子的問題,不過你們也別怪他,他疑心病重,腦子一根筋,不好說話。不過我們做鄰居這些年了,我去替你們說說話吧。”
在鄰居老太幫忙協調之下,這男人總算是把門上的防盜鏈給撤了下來,但也只答應回答幾句問題,絕對不會跟著陳河他們走。
“……你們剛才給我看的那個人,我的確是有些印象,那天晚上他本來是走在我前面的,可忽然回過頭停下腳步,朝著我身后喊了兩句,嘴里罵罵咧咧的,像是在罵女人沒人要。”
“我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在他罵人的時候走到他前頭去了。可他在罵完人之后好像又摔了一跤,好大一聲,隨后又氣沖沖的越到了我前頭去,還撞了我一下。”
“當時我就懷疑他是不是裝模作樣想偷我東西,剛巧我那時候又因為喝酒吃海鮮犯了痛風,腿有點疼,追不上他,只能緊趕慢趕的一邊追一邊摸自己的錢包還在不在。”
“后來我確定錢包沒丟,腿也實在疼得很,就想早點回家,也沒有繼續跟著他,之后就撞上了你,再后來我到了家直接睡了,也沒別的什么事兒了。”
看對方說話的樣子有些不耐煩,而且既然這兩個人素不相識,那這個人也確實沒有殺人動機。而且他也并沒有看到死者有和什么人接觸,似乎只是一個人走到了人工湖邊吹風。
錄好口供后,陳河與李皓一同離開。而在回所里的路上,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人工湖邊的那條路線,一邊走一邊想著案件邏輯。
“如果鄰居家的那位老奶奶說的話完全屬實,那么這兩個人的確沒有任何生活交接,但如果他們兩個人是一伙的,那也有做假證據的可能性吧。”李皓猜測道。
“沒有動機也沒有證據,你的這些胡亂猜測只會給人帶來誤解。而且依照現在的狀況看,其實他的妻子更像是第一嫌疑人。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婚姻狀態還沒有解除,如果丈夫死亡,那么遺產將全部歸妻子所有,這也是偵破案件時的常規思考方式,你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偶爾也可以收斂一下。”陳河帶著些教育口吻的說道。
李皓很是不服,視線游走間,忽然落到了一旁的環衛工人身上。
“那個法醫好像說過,兇器很可能是掃把一類的棍狀物,而至今我們都沒有找到兇器的下落,也沒準是哪個環衛工誤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