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這一夜只在辦公室里睡了三個小時陳河就和局里的其他人一起，去那家中介公司提人審訊。

雖然他們并沒有鳴笛出行，但幾輛警車一起出動的陣容還是很聲勢浩大，讓剛剛開門的中介公司幾人嚇了一跳。

“我們昨天從這個小區的物業那里得知，你們這兒的房主鑰匙是輪著帶的，所以邀請你們全去局里一趟，這幾輛車應該夠裝你們的了，大家配合一些早些什么清楚，也能早點回來。”

老劉也算是經驗豐富了，對于這種情況見了不下十幾次，很快的安撫好了這幾人的情緒并沒有引起騷亂，順利的把他們帶到局里。

出隊的人分做幾組，對帶回來的中介進行了審訊，很快便鎖定了那套房子經手過的幾個人，不過結合法醫那邊傳來的時間，這兩個中介都錯開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似乎并不像是有時間殺人的人。

而在這死亡時間段的前后兩段時間內，嫌疑較重的是前者。因為法醫那邊結合DNA已經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正是這個房子的上一個住戶，胡云。

據中介所說，這個胡云是在年前退租的，而且還在原公司辭了職，準備回老家去，所以不再租了。

在確定了胡云那段時間也的確購買了回家的車票后，警方也確認了這個中介說的話屬實，只是胡云顯然沒有搭上那輛回家的車，而是在尸骨未寒的時候，困于墻壁之中。

而中介所說的事也確實得到了證實，之前公司里的同事也都作證，胡云是突然想要辭職的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而且據她所說，她是準備回老家不在這個城市里繼續待的。

“我倒是不清楚她為什么會忽然辭職離開，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兒吧，但是我們兩個人關系也沒多近，她的事情我也懶得打聽，只不過……”

工位曾在胡云身邊的同事在說話間有些遲疑：“當初李可跟她的關系不錯，不過后來好像鬧掰了，鬧掰之后沒多久胡云就辭職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公司的。”

對方所說的那個李可是旁邊部門的人，那邊本來不是警方調查的范圍之內，但既然有人提出了這個人和死者的關系不錯，那么這個李可自然也是需要被調查的人。

此時李可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懷疑，還在工位上忙碌著，警方催促了幾次她也沒有起來，直到聽到了胡云的死訊時，這才驚訝的停下了手，看起來并不像是提前知道什么。

“她死了？她怎么死了？不是回老家去了嗎？怎么……那你們來找我做什么呀？我跟她很久沒有往來了，而且是絕交，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啊。”

“在這里說也不方便吧，你也不希望你的同事們懷疑到你身上，還是和我們去局里一趟。雖然你們后來關系不好，但或許你也能提供一些線索。”

李可臉色為難，但看了看周圍同事在自己身上審視的目光，還是點頭同意——不過她心里大概也清楚，自己也沒有什么拒絕的權利。

到了審訊室里的李可已經臉色緩和了許多，應該是在來的路上想清楚了不少事。落座之后還不等警方詢問，她自己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雖然我猜，是因為我們兩個人關系破裂之后她就離職這件事，讓你們懷疑到我身上，但是我們兩個人的矛盾還不至于讓我殺人，我又不是傻子，殺人償命又不是不懂，沒道理因為那種小事……”

說到小事這兩個字時，李可自己也頓了頓，顯然這個詞語并不能說服她自己。

“好吧，其實也不是什么小事，我和我男朋友之所以分手，其實就是因為她！”

李可的男朋友？陳河看了看自己剛拿到的李可資料，上面顯示她的男朋友剛好就是那家中介的員工，也是今天被審問的人員之一，還是死者的中介，但他的感情史并沒有人詢問。

不過也對，畢竟在詢問命案相關的事情時，第三方的過去情感并不是需要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會主動交代也是情理之中。

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自然也要考慮到情殺的可能性了。

“是你的前男友移情別戀，所以你們兩個人才分開的嗎？在這之后他有沒有和胡云在一起？這點你清楚嗎？”陳河問道。

李可撇了撇嘴：“倒也不是這樣……這事我還是從頭講起吧。”

“之前我們兩個關系還算不錯的時候，經常一起逛街吃飯，但是我前男友莫一跟她工作的時間并不是很重合，所以他們兩個人我從來沒介紹認識過，直到那天莫一來接我下班的時候，我們三個才算正式的遇上了。”

“那天晚上我就總覺得那小子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后來才知道胡云租房子的時候遇見的中介就是我那個前男友，胡云不太記得這件事情，可是莫一卻在那個時候就看上她了，覺得她氣質更好，重逢后還覺得是緣分，我特……”

她似乎是想爆粗口，但礙于這里是審訊室，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生胡云的氣，都已經21世紀了，我肯定也不會搞什么雌竟，也沒有覺得她是有意的勾引了我男朋友，錯只在起了色心的男人身上，所以我直接和莫一分手就好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后來的發展。”

“而且我在公司走廊里聽見胡云在和人打電話，而且還叫了我前任的名字，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了，敢情我和她分手是在給你讓路？我這樣想的，也直接跟她說了，可她一點解釋都沒有，所以我們倆才掰了。”

“當然，我聽那話的意思好像是胡云在拒絕對方，他們沒有確立關系。但是他們兩個人只見過兩次，而且胡云還習慣性換電話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莫一怎么有的她聯系方式？”

“我記得，她當初住到那個房子里的時候，留的電話號早就已經注銷了，在公司辭職的時候用的那個電話號也注銷了，按理來說莫一應該聯系不上她，可他們兩個人還是有所聯系，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胡云特意把電話號交給了莫一。”

“當時我的面是好姐妹，背著我就搞一些欲擒故縱的事情，我最看不上這種行為了，但這也不至于讓我殺人，真要說起來，我覺得沒準是莫一厭煩了這欲擒故縱的手段，惱羞成怒殺人了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