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之后,陳云希正色道:“我卻是還有一事,想求巡使幫忙。”
劉禹聞言大喜,正愁沒地方讓陳云希欠下人情呢,當即說道:“是何事啊?只要不是什么難辦之事,老夫一概應了。”
“我那伯叔,自幼待我極好,如今其身陷囹圄,我倒是不好袖手旁觀,無奈卻是鞭長莫及,有力使不上,不是劉巡使可否相助一二?”
劉禹聞言,想了想這道功,弟子都一一奉上了,便更不差這點“小事”了。
當即說道:“此事倒也容易,趁著這邊消息還未傳出,我且與之周旋一二,有小女的關系在,不愁他不放人。”
“不過,倒是要快些,不然等其得了消息,惱羞成怒,誤以為王兄插手了此事,便說不準了。”
陳云希面色凝重,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小子便先謝過了。”
三人籌謀了一番,為了隱藏消息,陳云希這幾日卻是不便露面,只得在觀中靜候佳音。
隨即,王顯與劉禹便離開了青云觀,準備安排人手接應。
“倒是不曾想,此番為了救回伯叔竟是得了不少意外之喜。”
“這幾日,便安心在這觀中修行吧。”
下山的路上,王顯與劉禹閑聊了起來。
“倒是不曾想讓你這老不修,搶先下了手。”王顯看著身邊一副道貌岸然的劉禹,訕訕說道。
“哦?怎么,王兄也想將家中子弟送入青云觀中修行?”劉禹明知故問道。
“嘿,你這老不修,我這侄兒可是金丹有望,只許你拉下老臉,還不許我這做叔叔的親近一番?”
王顯被說破了心中想法,倒是也沒隱瞞,反而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呵呵,自無不可。”劉禹到也沒再與之糾纏,先行一步往山下走去。
看著劉禹遠去的身影,王顯心道:“我這賢侄這青云觀內,如今就那么幾人,先送了弟子過去,日后便成了老人。”
“如今被其搶占了先機,我倒是倒是得多費些心思才是。”
七日后。
這幾日陳云希一直枯坐在這青云山上,不敢輕舉妄動,今日總算得了確切消息。
聽說,前腳剛救回了王符伯,后腳陳云希的名字便錄入了玉冊。
那人還要糾纏,卻是被王家主脈的人擋了去。
如今,王符伯已是回到了柳源縣。
“大局已定,如今倒是該去看看伯叔。”
叫上了余山,二人準備前往王家探望一二。
熟門熟路的進入了王家大院內,正巧看見王符伯滿臉赤紅,唾沫橫飛的和王顯說些什么。
看見了陳云希出現,王符伯先是大喜,隨后高聲道:“小子,這回倒是多謝你了,聽說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劉老頭肯定不會出手相助。”
陳云希倒是謙虛道:“應當之事,伯叔不必掛齒。”
“伯叔你的龍吟之體化解了?”卻是感應到王符伯體內法力雖有些虛浮不定,卻已是確確實實的晉入了開光境界。
王符伯紅著一張臉,喊道:“陳小子,你評評理。”
“我這一番磨難倒是另有機緣,遇上了良人,化解了體內的龍吟之氣。”
“可你看這老頑固,偏生要拆散我倆,是何道理,”王符伯生著悶氣,高聲嚷道。
王顯面色一凝,恨聲道:“你是跟我裝傻還是怎的,就不知道那人是為何于你一同來我王家?”
王符伯臉上一僵,卻仍是執拗道:“那又怎么了,我相信蕓娘是心向著我的。”
但是話中底氣卻是沒面上那么足。
面上掛不出,又見陳云希也在,王符伯也不好多說,轉頭便去找他那心上人去了。
看著陳云希一臉的迷惑,王顯解釋道:“賢侄你有所不知,我豈是那棒打鴛鴦的人?”
“實在是那王蕓乃是主脈那邊安插的人手,此前又受人以柄,不得不將其帶了回來。”
“他倒好,竟是死心塌地要跟其結為道侶。”王顯一邊嘆著氣,一邊無奈道。
“事已至此,王叔也不必多慮。”
涉及他人家事,陳云希倒是不好多嘴,只能稍加安慰一番。
“他要是真有那份本是,我也不至于操心至此。”
“且不說他了,賢侄,你可想好了用道功置換些什么?”
“明日可就是上報的最后一日了,還需盡快抉擇才是。”王顯面上關切的說道。
這道功可是好東西,雖不能置換道庫中內庫之物,但置換些尋常些的天材地寶,靈粹資材還是沒問題的。
“不勞王叔掛念,小子已是準備好了。”
陳云希此行除了掛念看望一番王符伯,也是正準備要將所置換的清單上稟。
“見伯叔無事,也就不再叨擾。”
隨后便帶著余山趕往了道盟駐地。
將布置護山陣法的資材和些許零零碎碎的尋常修行所需之物報了上去之后,二人便返回了青云觀。
半月之后,看著王顯身邊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兩個稚童,陳云希有些無奈。
“賢侄,一個徒弟是收,兩個也是收,收在你門下,我放心的很,就別拒絕了不是。”
“平日里也能多個人侍奉不是?”
那男童正是劉禹的侄子名叫劉傳鈞,至于那女娃,卻是王顯從族中精挑細選了個懂事明理,天賦也在中人之上的族人,正是要讓其拜入陳云希門下。
“賢侄,你收下了文儀,這拜師禮定不會少你。”
“我看你這觀中,還缺些靈株,仙禽之類的,便包在王叔身上。”
“況且,有了這陣盤,也得有人布置不是?王叔親自出馬,不用你操心。”
陳云希看著滿臉堆笑的王顯,又看了看站在一邊,脆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的王文儀。
卻是盛情難卻,只得說道:“那便與傳鈞一樣,僅為記名弟子,若是你愿意日后可以隨時脫離。”
陳云希卻是不想這般草率,只是利益牽扯之下,只得將二人收作記名弟子,日后觀其行徑,若是可行,倒也不是不能授其傳承。
如今觀中倒是沒那么多規矩,一番敬茶,上香之后,便是已將二人錄入了門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