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人除了談天論地,還不忘鼓動楊林展示他的收藏。
當楊林把他手中存量不多的貨都拿出來后,黃老頓時眼前一亮。
尤其是之前在水族館撿漏的那對食盒。
黃老輕輕地把玩著這對食盒,愛不釋手。
“黃老,這是什么寶物,能讓你如此愛不釋手?”孫富好奇地問道。
由于食盒上沒有任何落款,孫富完全摸不著頭緒。
“這個呀,哈哈,乾隆年間,泰州趙五斗,不知小孫你聽沒聽說過?”
“這個,還真么……”孫富撓了撓腦袋,如實回答道。
其實這倒不怨他知識貧乏,這趙五斗雖然是乾隆年間的泰州大戶,但在歷史上沒有什么偉大成就,因此并不為大多數人所熟知。
而只有在蟲鳥圈子里,趙五斗的名號才被大家認知。
孫富雖然是古董大家出身,但一般來說,古董學識在廣博的人,也不能精與各個領域。
對于鳥蟲食盒這一領域,孫富壓根就沒研究過,再加上她對花鳥魚蟲天生不感興趣,因此不知道趙五斗也就不足為奇了。
“趙五斗是當時的泰州大戶,但他真正有名的地方,在于其在花鳥魚蟲界的名聲?!?
“他善養花鳥,常斗魚蟲,曾培育過許許多多珍惜品種。”
“而這兩個食盒,就是他當時的收藏之一,專門為蟲鳥當做餐盤的?!?
“原來如此,受教受教!”孫富一聽,恍然大悟。
他立刻明白了這對食盒的潛在價值。
歷史上,民間有些瓷器,雖然不是宮廷御制,但由于其曾經的主人大有來歷,因此便有不菲的收藏價值。
這兩個食盒,在即喜好花鳥魚蟲,又熱愛古董的人眼中,簡直是無價之寶。
楊林看出了黃老對這兩個食盒的喜愛。
實際上他前世就知道,黃老及其喜愛花鳥魚蟲,尤其對趙五斗培育出的一些奇珍異種,那時贊不絕口。
但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湊齊一套趙五斗用過的蟲鳥器具。
兩世為人,為了感激黃老前世對自己的提攜之恩,楊林果斷開口:“黃老,這一對食盒,您要是喜歡,盡管拿去,就當是晚輩的一片心意了?!?
黃老一聽,受寵若驚。
能得到夢寐以求的物件,他的內心自然是激動無比。
但楊林開口相送,就令他有些意外了。
畢竟這兩個食盒可不便宜,雖然趕不上剛才摔壞的清康熙海水龍紋碗,但也絕對是大幾十萬起步。
這樣厚重的大禮,他自然受之有愧。
“不行不行!小楊啊,正所謂吃人手短拿人手軟,你現在還在上學,我可不能占你一個學生得便宜?!秉S老道,“這樣吧,我出一百萬,買你這倆食盒,你看如何?”
雖然這對食盒,日后可以賣到四百萬以上,但放在這個年代,也就大幾十萬。
黃老能出一百萬這樣的高價,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
楊林道:“那哪行?。∥覍S老敬佩已久,今天有幸能與您成為朋友,我三生有幸!這對食盒乃是我一點微薄的心意,黃老您可不能不領情??!”
一番推脫之下,黃老架不住楊林,只好收下。
但這并不等于他白白收下。
黃老道:“對了,小楊,聽說你想開一家古董店?”
楊林道:“是的。黃老您怎么知道的?”
黃老笑道:“是小孫告訴我的。我沒記錯吧,小孫?”
孫富道:“沒記錯,我楊老哥的確有開一家古董店的想法,前幾天我倆還去選址了呢,有一家名叫紫金閣的古董店當時正好要轉讓,誰知那天去我們非但沒有見到他,并且第二天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在楊林和孫富造訪紫金閣無果后的第二天,那個古董店就被別人盤下來了。
不過楊林得知消息后,倒是無所謂。
他想開古董店的需求,并沒有那么強烈。當是有這個想法的一個原因,就是想順便給安純找個活干。
黃老笑瞇瞇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小楊你現在是打算找一家現成的、正在準備轉讓的店,全部買下來嘍?”
楊林道:“沒錯。我現在手上雖然有幾件還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但在量上還遠遠不夠。我的意思是找一家位置湊合,底子比較好的點,全部盤下來?!?
黃老捋須笑道:“說到正在轉讓的古董店,我倒是知道一家。”
“說來也巧,店主正好是我們黃家的一個旁支開的。我把地址留給你,你先去看看,合適的跟我說,我給你打個招呼,咱們把這事辦了?!?
楊林一聽,立刻道謝道:“多謝黃老?!?
心里也是分外輕松。
畢竟他知道,黃家人的名聲可是響當當的,雖然那家店是旁支人開的,但既然黃老能夠推薦給他,那想必底子也差不了。
底子是指兩點:信譽和貨物的質量。
這兩點無論那點,對于古董開店來說都尤為重要,并且一般來說需要用時間來慢慢積攢。
積攢物件,積攢聲望,都需要很長很瑣碎的時間。
但現在看來,這些繁瑣的步驟很可能就直接免掉了。
這也是楊林為什么現在不打算從零開始自己搞一家店,而是希望直接盤一家成品店的原因。
三人推杯換盞,聊到了很晚才散貨,并且孫富和楊林還相約好了,明早就去看店。
第二天一早,楊林六點就起床了。
他匆匆吃過早飯,步行上街準備去探店。
這家黃老給他推薦的店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離紫金苑小區不太遠。
快速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了。
途中,楊林又路過了那條撿漏食盒的街道。
路過原本有葉景倫經營的水族館時,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而那個身影也同時注意到了楊林。
“楊林,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