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無法平靜的明天……不,是每一天
- 我的惡役女主養成方法
- 茶蘼花的情書
- 4097字
- 2023-04-13 23:59:09
“多少?”
“九點八厘米,沒違規,沒違規。”出于好心,他讓伊藤真禮把裙子放下來。
伊藤真禮用聽不清的聲音哦了一聲,松開提著裙子的手。
“你耍我?”
“我,我哪敢呀?”
手里拿著卷尺的島村原還沒站起來,我妻禮女已經兩個步子邁到他面前。
她背對著陽光,以俯視的姿態注視著島村原,被黑色連褲襪包裹的長腿近在咫尺。
“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她眨著那對修長的睫毛下的淡紅色眼睛,嘴里的兩顆虎牙若隱若現,“她有沒有違規?”
路人的嬉笑聲仿佛一下子全部消失。
一只白色的、不是鴿子的鳥掠過空中,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又在遠離校門的杉樹枝頭停下。
“抱歉,”被眼神威脅的島村原選擇直接認錯,“我可能搞錯了,請讓我再量一次!”
‘伊藤,你自求多福吧。’
這樣想著,卷尺被唰的一下扯開。
伊藤真禮低頭看著他,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樣,什么話也不說,任由他拿著卷尺蹲在身前晃來晃去。
下一秒,島村原就要當場對伊藤真禮的腿比劃一下。
“不用了。”我妻禮女異常冷靜的開口打斷他。
“嗯?”島村原盯著她沒動。
她暫時忽略島村原的目光,面朝伊藤真禮說:“你,可以走了。”
伊藤真禮也沒纏著,對她點了下頭,仿佛從沒來過一樣,就這么默默離開。
臨走時還對島村原行注目禮,估計是說再見的意思。
清風吹過,把島村原的劉海翻起,露出好看的額頭。
他聽見一個命令似的聲音:“你,跟我過來。”
“怎么了?”他早就站起身,手里抓著收好卷尺。
我妻禮女沒回答他,對眼鏡男說:“你一個人守在這。”
“沒問題!我妻小姐。”
那人做了個很夸張的應答動作。
我妻禮女甚至懶得對他點頭,徑自走在前面。
她領著惴惴不安的島村原到了大門和自行車棚連接的路口處。
路口的邊上栽種了兩顆長滿樹葉的橡樹,枝干縱橫交錯。
陽光從葉縫間傾瀉下來,照不到光線的大理石上覆蓋有青苔。
她停下來,島村原跟著站住不動。
“有事?”不會是懲罰吧?
“還不夠,”她環顧周圍,“繼續往前走。”
“……”
兩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路,下了坡,直到連接到中庭的路出現在不遠的地方。
他們再次停下。
周圍依稀可以聽見從教學樓傳來的個別學生的叫喊、打鬧聲。
近一點,中庭的花壇噴泉奏響清脆動聽的音樂。
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少了很多,只有一個戴帽子的男生推著自行車經過,鏈條轉動時發出清晰的響聲。
那男生朝我妻禮女和島村原所在的位置瞄了一眼,結果被我妻禮女瞪了一下,也不顧違反校規,直接踩著車趕緊離開。
島村原瞄見她的眼神,以為是叫自己上,于是扯著嗓子追責:“喂,你這家伙,違反校規……”
“不用管他。”我妻禮女捏住他的臉轉過來,讓他面向自己。
她露出好看卻又可怖的微笑:“現在,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被抓著的島村原睜大眼睛,咦咦噢噢的含糊不清。
陽光灑滿的瀝青地面,扁平石子被不經意間踢飛好遠,發出咯吱的聲音。
雜草長了幾顆,剛落下不久的白色鳥糞還沒人清理,抬起頭卻看不見鳥的蹤跡。
岑寂侵蝕著空氣,但腳步聲、呼吸聲愈來愈明顯。
跟在身旁的島村原,偶爾側目打量我妻禮女的側臉,又在她注意到自己之前收回視線。
事實上,我妻禮女在到藍色垃圾簍兩米外的長椅坐下之前,都沒有用余光看他一次。
島村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先到她邊上的空位坐下。
“誰讓你坐了?”
“啊?我不能坐啊?”島村原摸著頭站起來。
“在前面蹲好。”她抱著胳膊翹起腿,用下巴示意身前的空地。
島村原很無語:“……就不能站著說嗎?”
“蹲——下——”她不耐煩地故意拖長音。
“好吧。”島村原乖乖蹲下,抬頭望著她。
懸空的那只腳穿著的樂福鞋,從我妻禮女的腳上滑落,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她面不改色:“尺子拿出來。”
“哈?”
“把鞋子的長度給我量出來。”
“這……”島村原猶豫半秒,隨便比劃了一下,說,“二,二十三厘米?”
我妻禮女看起來不太滿意:“不夠清楚,再量。”
同樣不滿的島村原看著旁邊的地面小聲咕噥一句:“量這個有什么用啊?”
一只穿著黑色連褲襪的腳瞬間朝他臉踩過來。
島村原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速度地用手穩穩接住。
“我妻大小姐?”
他驚訝地想把腳挪開,結果我妻禮女加大力度向他蹬過來。
“等等,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好好說?”
褲襪的質感在手心來回摩挲。
抓著腳的那只手開始不停地晃動。
“我看你是有點不太愿意啊,男朋友君。”
“沒,沒不愿意。”還在和長腿較勁的島村原抽空回答一句。
五秒鐘后,手心傳來的力道緩和了許多。
表情依舊陰沉的我妻禮女,把腳從他手上挪開,卻沒有穿上鞋,而是換成搭在他的膝蓋上。
她冷著臉說:“那好,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
“對著我的腳量。”
“……”
被褲襪包裹的若隱若現的肌膚,讓島村原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還沒看夠?”
“抱,抱歉!”
除了伊藤真禮,他還是第一次對其他的女孩子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拉出卷尺的時候,他心里總有種被人窺視的羞恥感。
“二十二,二十二點三七……”
我妻禮女微不可查地縮了一下被碰到的腳趾。
“三六,三六。”島村原改口說。
他抬起頭,看到我妻禮女盯著自己的腳尖沒有說話,像是專注到回不過神。
他小聲呼喚:“我妻同學?我妻同學!”
我妻禮女有反應了,她眨了下眼睛。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又清冷的聲音。
“島村……同學?”
聽起來像是小石子落進了平靜的湖面。
回過頭,島村原看見美得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像的加藤櫻站在陽光下。
她像是反復確認一樣,用手提起耳邊的黑發,來回觀察他們兩人。
“加藤?”
“你在干什么,島村同學?”
“我不是……”島村原紅著臉擺手。
他是個不會撒謊,為人專一,從不文過飾非、弄虛作假,十分容易臉紅的人。
加藤櫻沉吟般地低下頭:“人渣的手段有所長進呢。”
我妻禮女突然從他身后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
他臉紅還沒褪去,便慌亂地回過頭望著捧腹大笑的我妻禮女。
加藤櫻拎著包走向他:“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下?”
順著她的視線,島村原才發覺我妻禮女還沒把腳拿下去。
穿著褲襪的二十二點三六厘米的小腳在陽光下越發刺眼。
被女孩子這樣玩弄,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重生者恥辱。
絕對要報仇!
“踩了又怎樣?”
沒等他開口或是行動,我妻禮女又操縱腳掌在他膝蓋上顛了顛,挑釁似的看著加藤櫻。
“沒辦法讓島村同學愛上自己,所以只能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加藤櫻抬著眼睛,回敬一個平靜卻又不好惹的表情,“顯而易見。”
“笑死我了。”雖然這么說,但我妻禮女只是對她冷笑一下,“島村同學有多喜歡我的腳才是顯而易見的吧?他可是愛到直到現在都不舍得拿開。”
她說完又看向島村原,親切地問他:“是不是這樣?”
忍住臟話的島村原換上相當為難的表情:“我不討厭。”
一旁站著的加藤櫻聽完,掩嘴輕笑一聲。
我妻禮女的眉頭瞬間咔擦咔擦地擰成一團。
“你再說一遍。”她的聲音像是沒上機油的戰車。
島村原想笑著糊弄過去,但笑容像是被凍住一樣僵在臉上:
“喜歡,肯定喜歡啊,我是你男朋友,你渾身上下我都喜歡的不得了……真的!”
我妻禮女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好一點。
加藤櫻又笑了一下:“島村同學,快到上課時間了,還是先站起來怎么樣?”
“給我繼續蹲著。”我妻禮女只是想和加藤櫻對著干。
兩頭都不是的島村原試探著勸她:
“別這樣,到時候遲到了,影響我……不,會影響你男朋友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我不能讓你完美的形象倒塌啊,作為你的男朋友,我應該也像你一樣很完美才行!”
我妻禮女像是來回品味這句話似的,瞇著眼睛打量他。
被盯著的這段時間,島村原總感覺經過了兩個世紀那么漫長。
“別以為我被你糊弄住了。”她把腳踩進鞋里。
“是,你那么聰明,又很善良,寬容男朋友的一點點錯誤也是正常的。”島村原決定把被踩過的褲子丟到干洗店洗兩遍,不洗三遍!
“明哲保身,一句真話都沒有,”加藤櫻微笑著對他說,“果然像是你會做的事情呢,島村同學。”
“別胡說啊。”在我妻禮女面前,島村原哪敢順著加藤櫻的意思說下去,“我是真喜歡禮女大小姐,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天地可鑒。”
加藤櫻保持笑意不說話。
我妻禮女自然不會對這個回答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她勾了下食指,示意島村原可以站起來了,島村原站起身。
她沒什么情感地開口:“我就當你說的全是實話。”
島村原點頭回答:“肯定是實話啊。”
“那行,”我妻禮女再次勾起小腿,“明天不是周六嗎?”
“是周六沒錯。”
“和我約會。”
喧囂的風吹動閃閃發亮的綠葉,揉成一團的廢紙從坡道上滾落下來。
溫柔的春光之下,我妻禮女的兩撮長發輕輕飄揚,蝴蝶結絲帶也隨風舞動。
“約,約會?”島村原懷疑自己聽錯了。
“約會。”我妻禮女平淡地重復一聲。
“可是下周有考試,而且還是月測……”
“月測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你!”
“那就沒問題。”
“……”島村原被講的說不出話。
我妻禮女無聊地翻看著陽光下的右手指甲。
沒有任何修飾,只是純天然的粉里透白。
“你剛剛不也一直在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說話的時候,她沒有看著島村原。
“的確說了。”知道沒法再糊弄過去的島村原微微點頭。
“那約會就是必要的。”
“……”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聲自己真是個笨蛋。
哪有人自己挖坑自己跳的?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剛這樣想著、同時嘆了一口氣的島村原,忽然聽到旁邊的人說出這樣一句話:
“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起出去,也能叫約會?”
“你什么意思?”我妻禮女用狩獵一樣的目光盯著她。
“阿拉,看樣子我還說的不夠明顯。”說著,加藤櫻撥了一下肩上的長發,對上我妻禮女的視線。
她冷冷地張口:“島村同學不喜歡你,和你出去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不斷打量二人的島村原很想贊同這句話,但看到我妻禮女的表情之后,他又忍著沒敢說。
“喜不喜歡我,需要你來說?”
“怎么不需要?”加藤櫻說,“因為島村同學只喜歡我,我必須澄清這個事情。”
“哦?”我妻禮女挺著胸部,露出最終勝利般的微笑,“我是他女朋友,你以為自己是誰?”
“我是……”秉持大小姐禮儀的加藤櫻沉吟一下,沒有說出類似露骨的話,“我是他的部長,是他唯一喜歡的人。”
“那算什么啊?”我妻禮女嘲笑似的看過去。
加藤櫻沒理她,直接對著島村原發話:“島村同學,明天上午八點半,在東神奈川站,沒問題吧?”
“等等,什么沒問題?”島村原一臉奇怪地問。
“我和你的約會。”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說出這種話的關系,加藤櫻表現的還不太習慣。
看著她或是因為害羞,或是因為思考而緩緩低下頭,島村原徹底放棄了。
“怎么連你都這樣?”
“為了讓你能和喜歡的人約會而已,我姑且做出犧牲。”
請別故意添麻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