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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封門

解鈴抱著223,背起熊大海。我抱著劉嘉嘉,我們冒著雪向公園的外面走去。

雪越來越大,深夜沉寂,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解鈴全身落滿大雪,像是個雪人,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們連抱帶背,一行幾個人走出去很遠。

到了公園外面,解鈴道:“不行,這么走,這些人全都要交待在這,必須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

“去哪?”我問。

解鈴看看公園對面,有一家小客棧,他撅噘嘴示意去那。我擔心地說:“紅衣堂的那個老母還跟著我們吧?”

解鈴回頭看看公園的深處,那里黑森森一片,看不到人影,他還是點點頭:“跟著,一直在后面。”

“那我們就在對面的旅館住宿,不會有危險嗎?”我問。

解鈴說:“我們目前這種狀況走不了多遠的,只好賭一賭了。賭的是燈下黑,賭的是她想不到咱們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我們大半夜的到了旅館前,解鈴上前叫門,時間不長,門開了。旅館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里面有值班的。

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披著大棉襖,還挺熱情,招呼我們:“趕緊進來,外面冷。”

我們進了里面,他趕緊把門關上。這家小旅館我仔細打量一下,真是寒酸,應該是私人開的,一共兩層樓,下面是值班室,順著樓梯上去,上面才是住宿。

中年人披著棉襖,讓我們進到屋里,這是個不大的房間,即是他睡覺休息的地方,也是客人登記室。

這么破舊的房間里,桌上居然有一臺蘋果電腦,一個胖得像水桶一樣的女孩,扎著馬尾辮正在用電腦打撲克。

中年人看看我們,抽出一根煙笑:“你們這是干什么,拖家帶口的。”他看到223胸口血肉模糊,皺眉:“你們這樣不能住我這里,最好去找醫院看看病,別在我這兒出什么事。”

解鈴卷著一身寒氣說:“老板,他的病醫院可看不了,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大冷天的你總不至于把我們趕到外面凍死吧。我們這些人只在這里湊合一宿,明天白天就走。”

中年人和那個胖女孩對視一眼,中年人問胖女孩:“閨女,怎么辦?“胖女孩道:“那就讓他們住吧。”

中年人對我們說:“身份證都拿出來吧。”

解鈴抱著223說:“這個人恐怕沒有身份證。”

中年人臉色一變:“對不起,警察管得嚴,沒有身份證無法辦理入住手續,請你們出去。”

解鈴道:“老板你通融通融,多少住宿費都好說。”

“這可不行,”中年人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你們這些人身份不明,還有三個是昏迷的,再連身份證都沒有,你給多少錢我也不能讓你們住。不出事是不出事,出了事就是大事,我這個店就得關張!走吧走吧,到別處再去看看。”

在我眼里解鈴算是高人了吧,可他還像普通的平凡人一樣,苦苦哀求這位旅店的小老板。

小老板兩句三句話就火了:“我說你這個光頭怎么這么磨嘰,跟老娘們似的,說了不行就不行,趕緊走。”

解鈴還在那哀求。

我實在看不過去,沖過去說:“我們多給錢不行嗎?”

“跟你們說了不是錢的事,趕緊走,要不然我報警了。”小老板不客氣。

胖女孩站起來叉著腰,說話像是炒蹦豆子,典型的東北姑娘,一說話就沒好動靜:“你們趕緊走啊,別惹麻煩,說了不讓住就是不讓住!真墨跡,怎么說不明白呢。”

我正要再上去說什么,看著解鈴忽然明白他在干什么了。解鈴并不是為了能住下來,或者說他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在這里投宿了,他是在拖時間。

拖什么時間,拖的是跟蹤我們的紅衣堂的人,希望紅衣小女孩能錯過這家客棧。讓我們躲過這一劫。

磨嘰了能有二十來分鐘,二樓下來幾個客人,穿著襯衣襯褲外面裹著棉襖,“怎么了怎么了,大晚上讓不讓人睡覺了?”

小老板氣得不行,跟他們說,這個光頭磨磨唧唧沒有身份證還想住。

有人就說,報警算了,大晚上的沒有身份證住店,非奸即盜。還是老板心善,放一般人早就把他們打出去了。

小老板終于按捺不住,拿起手機要撥110,“我說這可是你們逼的,我真要報警了。”

這時解鈴道:“別啊,我們這就走,行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數了,這么長時間紅衣堂的那個什么老母應該走了吧。

解鈴把223重新抱起來,又背著熊大海,我抱著劉嘉嘉來到門口,小老板和那些住宿的客人們都在看著我們。

我看看223:“他死不了吧?”

“死不了。”解鈴道:“嚴格來說,在他身體里的東西沒出來之前,他是個不死人。”

我倒吸口冷氣,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太多太怪了。

解鈴把門打開,外面的寒風卷著一股綠色的雪花進來,解鈴大驚,往后倒退,說:“快回去!”

“怎么了?”我趕緊問。

解鈴的眼睛直直盯著對面,門外是街道,大雪漫天,昏黃的路燈照著,在路燈的光亮里站著一個紅衣小女孩,眼神里透出一股邪勁,在回看著我們。

我看到門口的雪花已經變成了深綠色,想起一件往事,這個紅衣小女孩在尸魔事件中攻擊過顏玉慶,當時她吐出一大團綠色濃霧,就是如此的劇毒。

此刻紅衣小女孩緊緊盯著解鈴,張開大嘴咆哮了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沖著我們就跑過來。跑著跑著,她凌空而起,整個人在空中像是一只大蛤蟆,還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解鈴把223和熊大海放在地上,對著自己手腕的動脈咬了一口,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嘴法,我看得頭皮一麻,大量的鮮血從他的手腕里滲出來。

解鈴把血滴在門口,隨手一淋,整個門框都是鮮血淋漓。這時小女孩已經過來了,縱身一躍想跳進來,就在要進門的那一刻,她像是嗅到了什么極危險的東西,頓時倒退著飛了出去。

我看出來了,解鈴的血對這個女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能讓她進不來。

解鈴隨手把門關上,我們回過頭,看到旅店的小老板和那些住宿的客人,都張著大嘴看我們,以及我們身后的大門,剛才一幕他們都親眼看見了。

小老板磕磕巴巴:“外面那是什么東西?”

解鈴道:“鬼!”

這時候,墻壁上發出瑟瑟的聲響,越來越高。

解鈴眉頭一挑:“壞了,那老母爬上去了。老板,你們這有多少窗戶多少門?”

小老板真是有些害怕了,不回答問題,抄起手機直接撥打110。解鈴也沒管他,看到桌上有一些紙杯,順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腕下面接血。血淋淋漓漓往下滴,等滿了小半杯,他再換一個。

就這樣接了好幾杯,他把紙杯給那些住宿的客人:“你們回到自己房間,把血抹在窗戶和門上,節省一點用,不要馬虎。”

這些人面面相覷,終于有一個動了,其他人拿著紙杯都回去了。

小老板放下電話,焦急地說:“怎么了,電話打不通,沒信號,不能啊。”

“那個鬼屏蔽了這里的能量場,”解鈴說:“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這里所有的信號都不會通的。”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胖女孩問。

解鈴這時候還能笑出來:“其實我是個道士,專門抓鬼的。到明天早上之前,我們都要同舟共濟。”

小老板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看你們都是精神病!”

解鈴沒和他計較,用紙杯繼續接著自己的血,然后把這些紙杯遞給我:“咱們分頭行動,把所有的門窗都用血封住,這樣陰物才不會進來。”

我問他,抹在外面就行了嗎?

解鈴點點頭,他的臉色因為失血有些蒼白。他從挎包里取出膠帶,貼在傷口處,然后用繃帶勉強纏了幾道。

他說:“我到樓上,你在樓下,記住所有的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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