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六月,曹操恢復丞相制度,自任丞相。
同年六月,曹操率軍南下荊州。令都督護軍趙儼督于禁、張遼、李典、張郃、路招、馮楷、朱靈七路人馬,曹操親領曹仁、曹洪、曹純、徐晃等人,前后合計十五萬人馬直奔荊州。
令趙儼督于禁、張遼、張郃、李典、朱靈五路人馬攻打宛葉二縣,別遣路招、馮楷為先鋒,間道奪取新野,曹操親率其余人馬在后。
而此時的李護等人也開始調動兵馬,準備前往博望坡設伏。
李護正坐在桌案前,看著自家斥候一次接一次送來的軍報,用手不停地敲擊著桌案,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
而鄧芝就在一旁侍立,見李護正眉頭緊皺,便說道:“將軍,斥候來報曹軍大張旗鼓欲要襲擊葉縣和宛縣,我軍是不是應該派遣人馬前往加強守備,以鞏固荊北?”
李護搖搖頭,用手指著輿圖,說道:“非也,孫子兵法有言:兵者,詭道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彼曹操之善用兵,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者。”
“昔日官渡之戰(zhàn),曹操以曹洪及荀攸留守大營,而自己卻親率數千兵馬奇襲烏巢,而亂其軍心。此曹操之善用虛實之計也,故今日其大張旗鼓,名為攻打宛、葉二縣,依我之見,實為為了攻打荊州腹地,直插新野,襲我樊城而準備。”
“且我軍不過萬人,縱然是分兵前往宛葉二縣駐守,又能如何呢?能保證宛葉二縣不會被攻陷嗎?兄長現在掌握了荊襄的八萬兵馬,可襄陽之地原本共三萬人,算上兄長帶過去的也一共僅有四萬人,二萬五千水軍駐扎在江陵,不能陸戰(zhàn)。其江夏之處由黃祖掌控,共兩萬水軍,章陵一帶軍兵五千,然此二處兵馬皆不可以輕易調動。因此就算兄長傾巢來援,又如何能與征戰(zhàn)北方多年的曹軍相比呢?”
“因此我等最好的選擇便是固守樊城,依托漢水和樊城形成一道防線,抵擋曹軍。”
“而我等在博望坡設伏就是為了給他們迎頭一擊,削減他們的士氣甚至擊潰他們的先頭部隊!”
鄧芝點點頭,拱手問道:“既如此,敢問將軍我等該如何行事?”
李護笑了笑,“聽我命令行事即可。”
李護等人率軍七千來到了伏牛山上,望著博望坡濃密的樹林,感嘆道:“夏季盛行南風,此地樹林茂密,引火之物充足,當真是一處火攻的寶地啊!”
“只怕此舉有傷天和,御虜或許會被后世之人永遠地唾罵了!”龐統(tǒng)搖著頭,無奈地說道。
“后世之人于我何干,為國家之事而背上千古罵名又能如何呢?總好過讓我們自己的兄弟死傷更多吧。雖千萬人,吾往矣!”李護淡淡說道。
還真是跟夢中一模一樣的性子,三番五次讓兄長取益州時是他獻的計謀。攻打到涪城時,劉備犒賞將士,舉辦宴會,卻又責怪劉備不該如此行事。
唉,真是不知該做何說法。
“傳令,在山南伐取樹木。之后由魏延攜樹木率領兩千人前往入口兩側密林處埋伏。待到火起后,在山坡上把樹木推下,將入口擋住,防止曹軍出逃!”
“其余人隨我攜樹木埋伏于山坡中段兩側,曹軍進入后,將樹木扔下,而后放火!”
“此役,定讓此二人有來無回!”
“諾!”
建安十三年季六月,路招、馮楷率軍兩萬疾行至新野城西南處博望坡。
看著濃密的樹林,路招勒住戰(zhàn)馬,不由得笑出了聲。昔日于禁和夏侯惇二人便是在此處敗給了劉備那老革?
虧二人還是南征北戰(zhàn)多年的宿將,竟然連屢戰(zhàn)屢敗的劉備都不能擊敗嗎?
彼夏侯惇不過是一依靠著起家時的功勛和與曹公的情誼而不斷升官的庸才而已,不然以彼連戰(zhàn)連敗的能力,焉能如此官居高位且得曹公寵信?!
就算是于禁!哦,于禁還是很厲害的,不過我路招又差什么?
今日,我路招作為曹公的先鋒,就要在這博望坡,這新野處立下不世功勛,直破襄陽,生擒劉備!
路招意氣風發(fā)地將馬鞭一揮,大笑道:“傳令!進軍新野,破樊城,擒劉備!”
“慢!”馮楷將路招攔住,“是否應該再派斥候仔細調查一番,畢竟前番夏侯伏波和于偏將二人就在此處中伏…”
路招將手一揮,“馮君過于小心了,彼賊人兵不過萬人,安敢出軍埋伏我等,我軍若是不能一鼓作氣迅速拿下新野,則曹公之望又該如何?”
馮楷遲疑了一下,也同意了路招的想法。
畢竟他也知道此次南征可能就決定了天下的歸屬,若是因為自己的疑心耽誤了曹公的計劃,那死的可就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了,自己的親人和家族也會受到牽連。
兩萬曹軍魚貫而入,他們即將面臨一場真正的煉獄!
隱藏在樹叢中的魏延露出了猙獰的微笑。